肃王千岁 第四章
原来,传言中肃王喜爱的男色,就是当朝宰相的大公子苏玉书。
自从今天听到红梅打探来的消息,宋微凉的心情就五味杂陈的。
既气恼又有些狐疑。如果他爱的是苏玉书,那么何必对她做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有损她名节之事?还是他是故意的,自己糊里糊涂成了他们这断袖之癖的幌子不成?可是,他当时的眼神明明带着一种对自己独占欲的警告……
甩甩头,她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
“小姐,你这几天很奇怪啊。”红梅一边擦拭家具,一边咕哝道。
“我哪里奇怪!”宋微凉抓了把几案上的瓜子嗑着。
“这几天沐浴都不让我服侍,连起床梳洗也不让我伺候,难道还不够怪吗?”险些被嘴里的瓜子仁给呛到,她咳得惊逃诏地,一张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
“小姐、小姐,你不要紧吧,怎么吃个瓜子也这么不小心?”红梅扔了抹布过来帮她拍背。
她也不想啊,谁叫她刚才说的话题那么让人敏感。
游园会当天,那人在房樑上几乎剥落她的上衣,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弄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这几天为了掩饰,只好将衣领掩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怕人起疑,她真想将冬天的围脖也围上。
心虚,对,她心虚得很。
“咳……”她接过贴身丫鬟递来的茶一口喝下,总算是顺过那口气。“行了,我没事了,你继续干活去。”
“哦。”红梅走过去捡起抹布,想了想又回头道:“对了,小姐,这两天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喔。”
“这关我什么事?”宋微凉不以为然。
“就是无关才奇怪啊,连生病没有去参加游园会的二小姐都有人提亲,为什么都没有人向小姐提呢?”小丫鬟一脸的困惑。
她无声地笑了笑。被当朝权势倾天的肃王当面评价“庸脂俗粉”,又无意中成了他“密友”苏大公子的心上人,这样的身份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的。想想红梅带回的坊间传闻,她好笑之余不免也有些无奈。
饼毁成山,三人成虎,有时候传言比刀子更锋利,杀人于无形。
彬许肃王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但是传言却让他变得面目可憎,让人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宋微凉柳眉微蹙。她怎么会替他抱不平?像他那样恶劣的男人,长期下去只会距离传言越来越近。
“小姐,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
“可是你眉头皱得好紧。”红梅不解。
她闻言笑道:“人有喜怒哀乐,皱眉不表示就一定不舒服,只是一种情绪反应罢了。”
“是这样吗?”小丫鬟质疑。
“当然。”停了停,她好奇地道:“对了,我爹的反应怎么样?”
听到这里,红梅忍不住垂下头。这些年来,府里所有的事几乎都是经由她转述给小姐知道,在宋府,三小姐就是一个影子。
要不是强盗事件与游园事件,小姐现在依旧是个影子般的存在。红梅一时倒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了。
“听管家说,老爷大概挑花眼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也是可能的。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下午帮我准备男装,我要出门一趟。”
“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出门?”红梅满脸不解。
“为什么不能出门?”宋微凉更不解。
“万一被人认出你是宋府的三小姐怎么办?”
“他们又不能吃了我,还能怎么办?”她为之失笑。过去在益州时,她也常女扮男装出门,还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不一样啊,这是京城,而且老爷正急着替小姐们找婆家。”红梅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道理。
“反正都乏人问津了,也不差这一笔。”她一本正经地说。
办梅抚额。有时候,她会觉得小姐是故意的。
“好吧,那小姐多加小心。”她留在府里做掩护。
“没问题。”
站在繁华的街头,宋微凉心底滑过一抹轻叹。京城就是京城,繁华热闹非益州能比,可惜她就是觉得益州人、益州土可亲多了。
定定心神,她朝刚刚打听到的书斋位置而去。
她过世的娘亲出身书香世家,在乡间小有才名,自幼便教导她习文识字,所以同府中其他姊妹相比,她读书算是最多,虽然杂书居多。
这世间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束缚太多,她向往书中提及的那些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潇洒人生。
有时,她也不免对自己的处身之地大感失望,但再失望,宋府也是她赖以依靠的家园。于是,她便一日又一日地守下来,将心底深处那股蠢蠢欲动一再压制。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潇洒、毫个留恋地转身而去吧。
站在书架前,宋微凉慢慢地看,细细地挑,整个人沉静而优雅,这让书斋的老板与黟计忍不住对这个面容清秀的书生多看了几眼。
她身上有种安宁气质,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世上的一方净土,干净而纯粹。所以,当有人在不惊扰宋微凉的前提下将书斋清场之后,老板与伙计都不禁替这位书生担心。被喜怒无常的肃王看上,绝对是人生最大的不幸。有苏大公子这个前车之鉴,这并不算杞人忧天。
许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她嘴角弧度微弯,眼神柔和而愉悦。
这让凤烈阳也不禁跟着扬起唇线。看到她,他所有的不愉快与烦躁便都不翼而飞。
她将挑好的书抱在怀里,转身到柜台结帐,却不料与人相撞,手中的书哗啦啦掉了下去。
“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弯腰捡书。
那人也帮她一起捡,然后交到她的手里。
“谢谢。”她低声道谢,在抬头的瞬间楞住。
“怎么了,看到本王有那么吃惊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
“民女见过肃王千岁。”她立时福了福身。
凤烈阳挑了挑眉,双手环胸,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不讲话,宋微凉也不敢起身,渐渐地双腿便有些酸麻。这个福礼的姿势还不如乾脆双膝跪地来得舒服。察觉到她身形渐趋不稳,凤烈阳这才轻轻地开口道:“罢了。”
“谢王爷。”她起身的同时,身体也失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双大手及时拉住。然后,他手腕微一使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扯进怀中,抱住。
他看着她,一字一字带着玩味地说:“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嗯?”
“位高权重的当朝皇叔。”她不甘示弱地回嘴,“应该比民女更通情达理。”凤烈阳哈哈一笑,“牙尖嘴利的小野猫。”
宋微凉轻咬下唇,眼神微露不满。
他伸手捏捏她的下巴,笑斥,“难道本王还说错了不成?”
“王爷说的自然是对的。”错也是对,这才是唯我独尊的肃王千岁。
“那如果本王说你是我的,你应该也不会反对才是。”他理所当然地推论。
“人,怎么能跟东西相提并论呢。这世上没有谁应该是谁的,只有愿意不愿意成为谁的。”凤烈阳受教地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问:“那你愿不愿意成为本王的呢?”
宋微凉笑了笑,淡淡地回答,“那要看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
“本王越来越喜欢跟你讲话了。”他低头凑近她,几乎是挨着她的唇道。“王爷抬爱。”她本能地往后仰,藉以闪避他的轻薄。
凤烈阳却突然面色一冷,一把将她扯到近前,眼神也像刀子一样盯着她。
“本王再抬爱,恐怕也不及苏玉书对你的千分之一好吧?”
“王爷是不满民女与苏公子亲近?”她试探的问。
“这很明显不是?”他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那……民女知道了,我会与苏公子保持距离,也请王爷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人身上,别再来招惹微凉。”
凤烈阳有一瞬间怔忡,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也听说了那些市井流言,别人误会我不打紧,怎么连你跟着一般见地?还需要本王用行动证明对你的喜爱?”
他嘴角一扬,抬起她的下巴,飞快地吻上去。
她后退的脚踢到地上的书因而受阻,被他拦腰抱着压制在靠墙的书架上,恣意轻薄。
她推拒的双手被他反剪于身后,他的唇顺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手指灵活的剥开她的衣裳,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当看到她绑缚胸部的白布时,他眼神微变,说了句,“本来就不大,再绑就更小了。”
她因他的话而羞愤欲死。
长长的白布被他抛到地上,他俯身亲吻她小巧而浑圆的玉峰,嘴舌流连不去。她惊怒的伸脚欲踢,却被他轻巧的闪开,同时胸前一痛,已被他惩罚似地咬了。
“你住手。”这人简直是禽兽,竟然就在书斋内对她做出这样羞耻的事。他抓住她双手环在自己腰间,重新吻上她的唇,完全无视她双手给予自己的捶打。那种力道,他权当捶背了。
“微凉,不要随便对其他男人示好,这就是惩罚。”他贴着她的唇近乎呢喃地说。
宋微凉闭上眼,咬紧牙。
“还是你想让我继续下去?”轻描淡写的语气透出严重的警告,他一点也不排斥在这里要了她。
“我会听话。”她双手握拳,做出最不甘心的承诺。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一个心血来潮便来逗弄一番的宠物?“最好乖乖的。”他在她肩头咬了一口,这才满意地松开她。
宋微凉手指发抖地拾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妥,期间几次因手指发颤而无法收拢衣物。
凤烈阳就倚在一旁的书架上兴致盎然地看着,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喜欢看到她身上有自己的印迹,这显示她是属于他的。而他的东西向来不喜欢被人觊觎,就算是苏玉书也不行。
她最后将腰带系好,垂手站在书架前,低声道:“王爷还有别的吩咐吗?如果没有,民女要离开了。”他听出她心情十分低落,这次他做得比前几次更加过火,可她反而一滴泪也没有掉,眼神倔强而充满怒焰。柔弱却坚强的女人,他喜欢。
“暂时没有了。”他轻笑。
“民女告退。”她头也不抬地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拉住办膊。
“既然是来买书的,便拿好书再走,银子我替你付,你无须理会。”他凑在她耳边带着亲昵地说。“是。”她走到一边将散落在地上的几本书拾起抱入怀中。
“本王好像说过要教你骑马。”
宋微凉头也不回地道:“民女也说过不想学。”
“不知道宋大小姐的滋味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呢。”他若无其事地说。
她身子一僵。
“依本王看,宋大小姐似乎很有意愿要来当我的肃王妃呢。”他继续说。
“你有打算娶吗?”她一针见血。
“用来暖床也是不错的主意,毕竟也是位大美人。”他语气极是轻佻。
宋微凉真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否则她一定把他暴扁一顿,好出出心头的这口恶气。
“想来宋大人应该是没有异议的吧。”他再接再厉。
她不禁苦笑。擅长阿谀奉承的父亲最缺的便是骨气了,他当然不敢,也不会有异议。
“你打算怎么教?”她认输,对上他,她全无反击的余地。
“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她倒要看看,他在不想暴露两人相识的情形下,要怎么教她骑马。
没错,从游园会上他的种种态度,她很轻易的发现这一点。
“走好。”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她撇了撇嘴,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直接出门而去。
随行侍卫在门外替他把风,而他这位当朝皇叔便在书斋内对她为所欲为,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彪身酸痛的感觉让宋微凉真想一死了之,她无力地趴卧在床上,对于凤烈阳,是打从心底的诅咒他。
他竟然每晚悄悄来府里带她到城外学骑马,每天差不多一个时辰,三天下来,她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
她的腿好疼,马鞍把她的大腿内侧都磨破皮,手掌也因握缰而被勒出了几道血口,可是,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根本就是个恶魔!她怀疑他让她骑的那匹马根本就是匹野马,要是像藏雪一样听话,她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办梅看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疑问,却总在她一记凌厉目光下把话给吞回去。没办法,这种事越解释只会越复杂,何必让那个小丫头跟着她一起烦恼。今晚他要是再来,她就直接从绣楼上跳下去,索性一了百了。
当宋微凉怀着满月复的怨怼,迷迷糊糊的睡着时,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跃进房中。
掀开床帐,看到她微蹙着眉头侧躺在床上,他眸底闪过一抹怜惜。到底是弱质女流,才几天,神情就显得疲惫且带憔悴了。
天气渐趋炎热,而她这几日因为他的半夜造访反倒穿得多了些,瞧她额头脖颈上沁出的汗。
凤烈阳在床畔坐下,伸手替她拭去头上与颈间的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凤烈阳,你个混蛋。”
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她在梦呓,不禁无声而笑。眼眸微转,动手解开她身上的薄长袍。
看她这般辛苦,连梦里也在诅咒他,今晚就放过她。只是,他来也来了,就此离去未免有些不甘。
想了想,他月兑掉外裳,上了床。
被褥上沾染的全是她的气息,独有的淡淡香气。
他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有些出神。这么多年他习惯了独自安寝,现在却突然发现床上多一个人也挺好的。
然后,他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也许真的与他同床共枕时,她也会像多年前的那人一样手持利刃半夜谋害他。
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他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不会的,她表面淡然,他却发现她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拿她大姊的事威胁她,更何况,从在书斋她挑的那些游记,就可以知道她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她又怎么会笨得谋害人命,让自己身陷囹圄呢。
现在她看似被他吃得死死的,可若是有一点疏忽,他相信,她会月兑离自己的掌控,天高海阔逍遥人生。
微凉,微凉,仿佛是在告诉世人不要对她太上心,因为她随时可能挥挥衣袖潇洒的转身而去。
他的手轻轻的描过她眉眼,在心底深深地勾勒出她的身影。宋微凉,上天既然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又岂肯轻易放手让你高飞?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他居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他竟在他人的床上睡着了,等他睁眼时,天已蒙蒙亮,他有些不舍地放开怀中人,像来时一样悄然离去。
一觉醒来,宋微凉不禁感觉奇怪。
昨晚那家伙竟然没来耶,她难得睡了个好觉。虽然夜里感觉有些热,就好像被人搂在怀里煨暖似的。
她起床后仔细的检查了下,除了身上的长袍敞开而带着凌乱,就再也没别的异样。说不准是因为近来穿得多而下意识挣开衣襟的。
虽然按道理他不应该会就这样轻易罢手,但或许他昨晚有事吧。
这样一想,她便释然了。
天气越来越热,而宋府花园中的花却开得越来越妍丽,惹得不少人前来赏花。午后的风带来些许凉意,也捎来园内百花的香气,这让趴在二楼栏杆上的宋微凉多少感觉舒服了点。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趴着?”从楼梯走上来的红梅,手里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
“我也只能在这里趴着了。”本来可以到花园散散心的,可近日家里的客人太多,她不想多见外人,便只能在自己的绣楼里窝着。
“小姐,这几日来了好多人。”
“是不是年轻俊秀的公子居多?”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办梅也笑了,“是呀。”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几天大小姐简直春风满面,整个人容光焕发,益发显得美丽迷人。
“随他们去折腾,反正也没多少日子。”
“为什么?”红梅不解。
“等大姊的婚事定下来便该恢复清静了。”
“可是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们也都到婚嫁年龄了。”她倒不这么乐观。“那要看各人的缘份了。”宋微凉对这个话题并不特别感兴趣,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花园里的花开得艳,宋家的女儿们也大多到了婚嫁年龄,这兴许是爹多年以来最心花怒放的时刻了吧。最近,没有看到凤烈阳的人,应该是他已经找到新的目标了吧。心底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她对自己说,这只是因为他对她做了太多亲昵的行为产生的不良后遗症,失落只是自己的错觉。
“小姐,你的精神不太好。”
“天气太热了。”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她最不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季,春天万物复苏,秋季收获果实,即使是白雪纷飞的冬天,她都觉得比炎热的夏季讨喜多了。
“那奴婢再去帮小姐多拿些冰镇酸侮汤。”
“好啊。”
看着红梅下楼而去的身影,宋微凉眉眼俱弯。红梅有时比家里的姊妹更像是她的姊妹。
如果她要离开京城的话,一定要带上红梅的,到时候先把她的卖身契从爹那里骗过来,还她一个自由身。
望着楼下的宋微凉突然蹙紧眉头。这里是内宅,就算是客人,也只允许他们到花园赏花而已,为什么会有人闯到这里来?虽然疑惑,她直觉起身想要回避。
“微凉小姐,请留步。”
咦?她回头往下看,难掩讶异。“苏公子,怎么是你?”
“正是在下。”
“这里是内宅。”她忍不住提醒他。
“在下本来就是来找小姐的。”苏玉书站在楼下仰头看她。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想起那人的警告,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过两日,是家母千秋,想请小姐过府赏月。”
“苏夫人千秋之喜,本当恭贺,只是我如此前去未免唐突。”
“在下便是来向宋大人邀约的,大人允许我到内宅当面向小姐邀请。”
丙然是爹的作风。宋微凉心中暗叹,脸上礼貌地微笑,“请公子楼下稍候,我这就下去。”
“好。”
走到楼下,她朝他施了一礼,“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不如我跟公子到前厅好了。l他笑了笑,“在下也觉得有些唐突,但宋大人言说无妨,倒是让小姐为难了,是在下的不是。”
“公子多虑了,微凉只是觉得在这里待客于礼不合,传扬出去,对公子名声有损。”
苏玉书会心一笑,知她把话反过来讲。“小姐在此答覆在下,我们便不必到前厅去了。”
“既然家父应允,我到时理应陪同前往。”她如是说。
“那届时在下便在家中恭候小姐大驾。”
“好说。”这世上应该的事太多了,但是没做的更多,所以这“理应”两字便显得意味深长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欺骗了他。
“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目送他离开,宋微凉的心情有些复杂。爹还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啊。
想想也不怪父亲如此,在肃王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喜恶之后,恐怕也不会有人甘冒风险向她提亲。而苏玉书这个传闻中的当事人之一敢出面,已经是让父亲喜出望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