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粗鲁小妻 第五章
晚宴结束后,霍子威和寇岚蒂驱车来到一家隐密的商务汽车旅馆。结婚以后,他没有再跟任何女人有过欢爱,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易乔安身上,让自己越来越在意她。但他也不时提醒自己不能碰她,害怕一旦碰了她,就等于是对爷爷妥协举白旗。
对三十岁、体能正值巅峰状态的他来说,这种禁欲的行为可以说像是“动物奇观”,稀有到不可思议。
认了证明自己并不在意易乔安,为了摆月兑心中不该有的牵挂和柔情,于是他答应寇岚蒂的邀约,和她来到了这里。
濒子威冲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看了一眼摆在床上的手机。“刚才是我的手机在响吗?”
“是,不过是打错的。”寇岚蒂已经删除了易乔安的来电纪录,她可不希望好事因此而中断。
她起身来到他身边,媚惑地伸出手,抚模着他健美壮阔的胸膛,霍子威闻到扑鼻而来的人工香味,却下意识地推开她调情的手。
“怎么了?”寇岚蒂一脸错愕。
他答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定是太久没碰我了--…”寇岚蒂妩媚一笑,自找台阶下。
接着她又使出浑身解数拉下衣服的拉炼,洋装翩翩落地,大胆地露出性感完美的身材,轻拢长发,媚眼勾诱着他。“威,你知道我最近有多寂寞吗?我真的好想你……”她伸出两手,踞脚,勾住他的颈项。
她将红艳艳的嘴唇凑近霍子威,却令他想起了上回不经意吻到易乔安时,那股令人回味的清甜香味,他下意识地又别开了脸。
“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寇岚蒂终于嗅出情况不对劲。她极尽所能、搔首弄姿地诱惑他,但他今晚不是推开她的手、就是把脸别开,给她很难堪。虽然两人在一起只是寻求彼此的慰藉,关系还称不上是男女朋友,但他不曾这样对她。他结婚后就变样了,以女人敏感的直觉来看,他反常的举动极可能跟易乔安有关!
唉怕两人的关系会走到终点,寇岚蒂先是生气地推他坐在床上,接着坐在他的大腿上撒娇,软硬兼施的轻骂。“不公平,你有了妻子就忘了情人。”
濒子威自己也感到很意外,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易乔安?
他原以为自己在意她是因为禁欲太久,但即使现在寇岚蒂坐在他的腿上演出妩媚、展现性感,他的脑海里还是充斥着那双纯真的眼神、率真吐舌的自然表情、不经意的俏皮亲吻、软软的道歉声音……
本以为自己不会喜欢易乔安那种娇小又粗鲁的女人,但他确实常常不自觉地想着她,这种情况很不单纯,已经不是禁欲可以解释。
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这种女人,冒失粗鲁、连睡觉都大刺刺的,对他不设防,率性纯真又没心机。嫁给他之后,她拚了命想做好一切,努力学习贵妇课程,忍受被约束、规范成拘谨优雅的豪门贵妇,即使在晚宴中不小心扭到脚,还是在他耳边软软地道歉。
她是那么俏甜可爱,处处为他设想,委屈自己也无所谓,而他现在却没有陪在她身边。一想到她无助的眼神,他刚硬的心就柔软了,心里无法抑制地升起罪恶感。
他现在突然好想见她。
“岚蒂,我得走了。”他推开她起身。
“不要走。”寇岚蒂不肯,由后背抱着他的腰。“你真的变心了吗?有了妻子就忘了我!”
他没有立即响应她的话,像是默认易乔安已经堂而皇之地进入他的生命,所以他根本无法碰触别的女人。“抱歉,岚蒂,我现在心情有点混乱,放下她不管,我会觉得有罪恶感。”
见她平静下来,他拉下她放在他腰上的手。寇岚蒂知道霍子威不喜欢被女人烦,她识趣地放开他。“我知道你这个人就是心软,舍不得让女人受伤,在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我们先不要在一起好了。”
彬许他对易乔安只是一时心软,她现在要是泄漏出自己的贪婪和眷恋,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不如以后再伺机而动吧!
濒子威没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房间。
虽然他现在一片混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只是心疼她受伤,甚至对她的在乎比对任何女人都要多。尽避他想摆月兑她,要她主动知难而退,但每一次他都是不攻自破,让她进入他的生活领域,占据了他的心。
他的心陷入拉锯的矛盾之中,理智上不承认自己喜欢她,但越是想证明自己不在意她,越是发现他已经喜欢上她。
他不但没把她赶走,还让她住进他的心里,跟原先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濒子威走出汽车旅馆,搭上计程车离开后,经过一间他常去的酒吧,正巧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酒吧。
那个人不是子奇吗?
太好了,现在回去面对乔安,只能看见自己的妥协和脆弱,不如问子奇的意见,看他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他的问题。
他请计程车司机停车,走进酒吧,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跟酒保点了一杯酒。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霍子奇好奇地问。
“是想回家了,可是经过酒吧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就想陪你喝一杯。”
濒子威正在思考该如何婉转地表达这个难搞的问题。
毕竟是一块长大的兄弟,霍子奇敏锐地嗅出了不对劲。“你的计划进行得还顺利吗?”
濒子威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不发一语,先喝一口。
看他沉默良久,不像从前那样自信满满,霍子奇猜出他的问题。“--…没有如你预期得顺利吗?”
“不愧是我的弟弟,居然猜得到。”
“这件事有那么难搞定吗?还是计划不够周详完美?”霍子奇半挖苦地说道。
亏他哥哥那么自信果断,聪明又有远见,结果居然让小虾米敌过了大鲸鱼。
“感情的事不比公事,这件事已经超乎我的控制范围。”霍子威无奈地坦承。
濒子奇觉得哥哥太大意,轻忽了敌方,这样等于是自寻死路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得先问清楚哥哥的计划怎么会兵败如山倒,然后做好防备,免得日后步上老哥被女人制伏的惨败后尘。
“我本来以为她是为了钱才嫁到霍家,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完成她父亲的心愿,希望他可以安心养病……”霍子威酒一入口,也管不了自尊,娓娓道出始末。
濒子奇啜饮一口酒,又问:“就算大嫂不是为了钱,但她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是啊,可是当我看到她努力认真的无助表情、还有楚楚可怜的眼神,我的心就是狠不下来-…她的粗鲁也变成了自然率性,我还发现她不是那种贪求物欲、爱慕虚荣的女人--…总之我低估了她纯真又可爱的魅力。”
濒子奇嘿嘿笑了两声,知道老哥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心太软。“我也高估了你的智慧。”哥当初信誓旦旦,说可以让易乔安知难而退,结果却让她闯进了他的世界,破坏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信和理智,甚至失去了主控权。
爱情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敢笑我,总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
“她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吗?”还说大嫂粗鲁迷糊,他自己不也粗心大意,才会招架不了大嫂的攻势。
“她应该不知道吧。”
“那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是知道,还需要坐在这里跟你抬杠吗?”霍子威睨他一眼,算是一种求救讯号。
“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对爷爷投降的。”霍子奇也一样被逼婚,当然不希望哥哥先举白旗。霍子威陷入挣扎之中,虽然不想跟爷爷低头认输,但他对易乔安心动已经显而易见。
“你就先按兵不动吧,爷爷不是说结婚一个月后,就会宣布让你接手“霍氏金控”,到时候再做打算吧,先不要乱了阵脚。”
“也只好这样了。”霍子威同意弟弟的建议,谁教他已经喜欢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清晨,天色清亮,霍子威和弟弟一同回到家,进了房间,却不见易乔安在房内。
床上没有易乔安呈大字形的睡觉身影,浴室里没有人,更衣室里也空无一人。
她去哪里了?
贬是去上品酒课吗?现在才早上七点,怎么可能去上课?他转身走出卧房,问了佣人、司机,却没人回答得出她的行踪。也不管现在还是大家的睡眠时间,霍子威开始拨电话给易乔安的美姿美仪、品酒与音乐老师,一个个进行morningcall,仍然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该死!”他眉头微蹙,黑眸中掩不住焦急。
前一刻才打算按兵不动,对她隐藏心动的痕迹,下一刻却因为找不到她的人,按捺不住焦急慌乱的情绪。
他心里感到明显的不安,突然很害怕失去她……
“一大早就惊逃诏地,你到底在做什么?”霍维豪也被吵醒了,慢慢地踱到客厅,来到沙发坐下。
“乔安不见了!”
“她怎么会不见了?”霍维豪微愣,马上想到一个可能的原因。“你又欺负她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啊,他一副无奈的表情。“我没有。”
“不然怎么夫妻俩去一趟晚宴回来,她就不见了?”霍维豪动怒了,子威要是不好好善待安安,两人的感情无法稳定,休想他会让他接手“霍氏金控”
濒子威突然想起了她上次晚归的理由。“爷爷,她爸爸住在哪家医院,我想她可能去看她爸爸了。”
“有可能,安安很孝顺。”霍维豪赶紧找出医院的地址给他。“安安那么关心她爸爸的病情,你这个女婿也应该去探望她的爸爸才对。”
“我知道了。”霍子威点点头,没有任何意见,心里只想赶快找到易乔安,什么按兵不动的鬼计划,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濒子威来到医院后,看见易之凡躺在病床上睡觉,身边摆了许多医疗仪器。
他没有叫醒岳父,特地找来医生询问他的病情,才知道他的癌细胞仍有扩散迹象,病情不太乐观。
易之凡睡得不熟,听见了交谈的声音,这才醒了过来。“请问你是……”
易之凡看着眼前身材挺拔、神情焦急的陌生男子,心里正觉得奇怪。
“爸,您好,我是安安的丈夫霍子威。”第一次面对岳父居然是在医院,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们本来非亲非故,他甚至不喜欢他同意把女儿嫁到霍家。
但现在看见岳父的脸色蜡黄又憔悴,忍受着病痛之苦,他的心里居然觉得很不舍,彷佛也能够体会易乔安的担忧心情,希望岳父能赶快康复。
“原来是子威啊--请坐。”不得了,他的女婿也来探望他了,不过怎么不是陪安安一块来呢?他想坐起身,但却力气不够。
濒子威赶紧上前帮忙,小心地扶他坐好。“请问安安今天有来过吗?”
“有的,可是她刚走不久。”易之凡告诉他。
怎么搞的?她在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吗?“爸,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她好像说要去找一个客户,然后再回家。”
“客户?”他一脸不解。“是以前保险公司的客户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客户,我没问她。”他虚弱一笑。
“没关系。”知道她来过这里,也交代了行踪,至少让他比较安心了。“爸你最近精神还好吗?”
“托你的福,我总算能够在有生之年看见安安结婚,不过……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
“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会请医生帮你做最好的治疗。”他衷心安慰着。
“谢谢你,现在只要安安过得幸福,我就没有呈碍了。”易之凡说出了心里的牵挂,眼中满是渴求。“你会好好照顾安安吧?”
“一定会的。”霍子威握住岳父瘦削的手,给予保证。“你安心养病,我一定会给安安幸福的。”
这不是敷衍,也不是安慰,想好好照顾易乔安、给她幸福,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易之凡看见霍子威坚定的眼神,心中不再担虑,露出了虚弱却满足的笑容。“谢谢你。”
濒子威离开了医院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他打了通电话回家,佣人说她还没回去。他又打了她的手机,却没有回应,最后他收到了她传来的一封简讯。
“我今天不上课,要带客户出道,也想让自己出去走走,解放自己-”
她说的客户是谁?会是她以前的保户吗?
他对她以前的生活一无所知,回到办公室也无法专心上班,频频狂打她的手机。
一直联络不到她,他被自己的担心折磨得好惨,直到晚上八点,他又打了她的手机,好不容易终于接通了。“易乔安,妳现在在哪里?”
结果电话那端却传来男人的声音。“我不是易乔安,我是…”
“张总?!”霍子威认出这是张奕达的声音。“你怎么会接听我太太的电话?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他的问句几乎是用吼的。
他没忘记那天张奕达对乔安的注意力,让他gan3到很刺眼,而且两人最后还跌抱在一起,她还因此而扭伤了脚。他们两个现在为什么会在一起?该不会看对眼了,所以去约会了吧!
“我还以为霍总你知道这件事,早上你的夫人打电话给我,说她答应当我的导游,要带我游淡水,我们现在在餐厅里喝酒。”
“你们一起游淡水,然后在餐厅里喝酒?”他不禁怔愕,搞了半天,原来她是带着他的客户出去走走、解放自己。
“是,不过我看她心情不好,她喝了不少酒,已经醉了-…”
“你们在哪里?我现在立刻过去。”
他一整逃诩在牵挂她、担心她,结果她却是跟张奕达有说有笑地去玩乐,他的胸口涌上一股妒火和怒气。
等一下要是看到她,他一定要打她的!
易乔安带着张奕达到餐厅用餐,点了一瓶酒,本来想好好招待他,但想到昨夜霍子威陪着情人彻夜未归,心情郁闷的她不小心多喝了几杯。昨晚等他回家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受尽心痛的煎熬。心里不希望自己被他影响,然而他跟寇岚蒂亲密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播放着,她根本睡不着,心情坏到极点。
在她的观念里,结了婚就应该忠于另一半,既然他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在晚宴中对她付出关心,制造假象给别人看、也让她误会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是低落难过,苦涩涌上心头。
张奕达见易乔安红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他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见霍子威脸色紧绷地朝他们走来。
濒子威直盯着两腮酷红的易乔安,她眼神迷蒙、醉态迷人地卧坐在沙发上,再看看桌上的空酒瓶,他紧绷的脸色变得更阴沈可怕。
让她当贵妇的压力真的很大吗?
她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那么多酒?
她不知道自己的醉态很迷人,等于给男人觊觎的机会吗?
“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她跟我出来……”张奕达看得出霍子威在生气,立刻解释。
“没关系,这不全是你的错。”霍子威极力压抑怒意,毕竟张奕达也算是正人君子,好意通知他餐厅的位置,让他总算找到她。
“她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逛完淡水之后,我们到餐厅用餐,她就闷闷不乐地喝酒,我怎么也挡不住。”
濒子威眉头紧蹙,虽然她粗鲁冒失,但从不会让人这么担心,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躲他一天,还喝酒放纵自己?
他不想再和张奕达讨论自己的老婆,一把扶起易乔安。“张总,我先送你回饭店吧!”
接着霍子威抱稳喝得酩酊大醉的易乔安,拿起她的包包,忿忿地往门口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