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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情狂 第七章

作者:沈洛

半个身子在墙外的沈葳泪流满面,不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能接受自己手中刚失去了一条生命的事实。

她的迟疑,竟害死了她?她是那样地要求自己救她,而自己,却因为自私,两害死了她!

沈葳因泪流而模糊的眼,隐约间看见属于海浪的黑色保时捷停在一楼约两具体前,她心一惊,连忙冲下楼。

埃浪缓缓步至倒卧在血泊中的两具体体,赫然看见一张他熟悉且珍爱的脸蛋。他慢慢跪在地上,全跳得极快,修长的手颤抖着拂去她遮住脸的长发。

是他所熟悉的柔滑黑发……接着,他看见了那沾血的脸庞……是他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的脸呀!而那大睁的眼似在对他诉说她的冤死。

埃浪拥起浑身是血的阙爱,俊美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这真的是她!是他的天使!要他怎么去接受她已离开他的事实?

“不……”他仰天大吼,嘶哑了的声浪中尽是不信、伤心及痛苦的撕心裂肺。他一生中从没有过如此心痛的感觉

站在他身后的沈葳捂住了口,泪流不止!那泪,是因阙爱的死,还是海浪的用情至深才止不住呢?这是她不曾见过的海浪!

他那迷人的眼中有泪!淡淡的泪,其中所包含的心碎和痛失爱人的悲伤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他替阙爱拂下她大睁的眼,再缓缓将她放下,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绝美却已不再有生气的脸庞,似是想将她烙印在心底深处。

“少主……”沈葳哽咽着,上前轻拍他绷紧的肩。

埃浪颓丧地站起身,转身面对她,眸中的泪光已不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冷光和浓浓的杀意——对她!

“少主……”沈葳含泪低喊。

“为什么?为什么?”他粗暴地拉住她织细的肩膀,使力地摇蔽她,狂暴地吼叫,要她给他一个理由。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交到她手中,还给他的时候,却已经是具体体?他有多爱阙爱,她难道不知道吗?

沈葳的泪水被他的摇蔽又滴出眼眶,她低垂着头,愧疚低喊!“对不起:少主,真的对不起……”为什么不先冷静听她解释?为什么这样就断定是她的错?为什么……从不听她说一说?听见她的道歉,海浪狠狠地将她推开,她倒在地上,他冷冷地看着她。

雨,缓缓瓢下,打在他们身上。

沈葳直挺挺地跪着,她不停朝地上叩飨头,悲伤她哭喊着:“少主,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别恨我-别恨我……她知道此刻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她只能不停地道歉,就希望他能别恨她。

“我不要你的道歉!”海浪怒吼,一双漆黑眼眸恨恨地冷视她。

沈葳趴倒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痛哭出声。对她,他永远不会怜惜,对她,他永远都是这么冷酷。

埃浪冷漠地看了沈葳好一会儿,然后他转身抱起阙爱,生进车内。

沈葳听见跑车引擎的声音,她冒雨抬起一双红肿的眼,不顾越下越大约雨势,冲到海浪的窗外,猛拍车子的玻璃。

“听我解释!少主,求求你,听我解释呀!”她的眼被大雨淋得几乎睁不开,企望他听听它的解释。

埃浪隔着车窗冷冷看着她的狼狈,心中满是对她的恨。

“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求你,求你听我说……”沈葳哭着趴在车子的玻璃窗前。她不要他这么恨她,她不要。

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埃浪收回眼光,若向身旁似乎沈睡不醒的阙爱。那恨,越来越深!彼不得她正趴在车窗上,他猛地踩下油门,黑色跑车如火箭似地飞奔而去。

被那股冲力甩至一旁的沈葳,坐在潮湿的地上,任雨水兜头淋下。

就连雨,都觉得是它的错,在惩罚她吗?或是,它为了海浪痛失爱人而哀悼呢?还是,是在为她不平?

“为什么不听我说?”她捂住雨水和泪水混合的脸,哀伤地低喃。“还是你知道因为我的自私才救不成她呢?”

除了淅沥哗啦约雨声外,只能听见她几近崩溃的哭泣声,一声声哀哀低泣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听我说……”

埃浪离去前,那恨意和杀意满载的眼,狠狠地揪紧了她脆弱的心,将她心拧得好疼、好疼呀!此刻,他正沈溺在失去爱人的痛苦深渊中,又怎么听得进她微薄的解释呢?

沈葳苦苦她笑了,她抚着被雨水淋湿和被泪水沾湿的面颊。

雨,是咸的吗?已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泪日

埃浪会因此而……恨她一辈子吧?

而她该怎么办?怎么去面对他的恨意?

被他怨恨的她,又该怎么过下去?

台北市立殡仪馆内,一名美妇一身丧服,她精致描绘的眼因哭泣过久而现红肿,隐约闪着狂乱,她跪在丈夫身边,低喃:“小朱,我绝不会让你枉死的,那个姓沈的女人就交给我了,你尽避安心的去,我会替你料理她,让她没好日子过,今生我们无缘,但愿来生还是夫妻。”

据说那姓沈的女人身负保护海浪女伴安危的责任。那么,她就来制造一些意外人更反感了吧?

那她就不必怕玩得太过分而迫海浪报复了。毕竟,那姓沈的女人不过是个伴而已,不是吗?待她玩够了、玩腻了,再狠狠地解决掉那个姓沈的女人。

斑?沈葳,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朱太太暗自发势誓

在命案发生后第二天,阙爱躺在透明玻璃棺材内,下葬在海帮主屋后的一座假山的草地上,从此沈睡了。

下葬至今近三十天,海浪天天、不论风雨,都会到墓前席地而坐。有时沈默,有时对阀爱说说话,这些天,海浪向来倨傲的俊美脸庞有些憔悴,也不太管事,整个人的失魂落魄明显易见。

这日,他如往常的每一天,在黄昏时刻又来到了阙爱的墓前,盘腿坐在那片草地上,双眼凝望墓碑上贴着阙爱甜美笑苗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向育幼院的院长要来的。

半晌,海浪伸出了修长有力的手指,珍爱地轻抚阙爱的照片,就像在抚模她的人似的,这么地小心翼翼。

“小爱,还记得吗?你曾说过一辈子不离开我!我也承诺过,你有了我,今生就不再缺爱。”他轻轻说出心里的话。

沈葳悄然地站在他身后,没被他发现。手捧着的托盘中有杯热牛女乃,是要给阙爱的。这是第一次,她听见海浪这么侃侃而谈。

“这二十三年来,你是唯一进入我心的女人,却也是我最快失去的人。你的离去是上天在惩罚我吧?我从不屑于那些女人的真心,所以上帝派你来迷惑我,等到你真正征服了我,再狠狠地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我好恨……”他的手握成拳,狠狠朝草地捶打,俊美的脸庞盛满恨意。

沈葳静静听着,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她深深凝望他颓丧的背影!全里酸酸的,对于阙爱,她真的很愧疚!但听见他对阙爱如此真情的告白,脆弱的心仍揪紧了抽痛。海浪只沈溺于悲伤情绪中,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又道:“以前,你总是要我对沈葳好一点,而我也愿意渐渐接纳她,只要她将你好好的护好,我也可以因为你而对她好,而现在呢?她没守护好我珍爱的你,让死神将你夺走,我会开始恨她。

他冷冷说出对沈葳的惩罚。

沈葳一听,心更揪疼了,她泪如雨下,捧着托盘的手微颐。

他竟打算以恨来做为对它的惩罚?这是它的致命伤呀!

一阵和风吹拂着海浪,似在安抚他狂暴的情绪。他低语:“你要我别怪她吗?“

他眯起的眼中闪着冷光,扯扯薄唇,冷冷一笑。“办不到--”

沈葳心一震,手中的托盘落地,牛女乃了一地,透明玻璃杯也碎裂在草地上。

埃浪倏地回头,一见那突兀的声音是由她所发出,他眼里的恨意更深了,就这样冷漠地与她对望,一动也不动。

沈葳颤抖的手捂住了口,眸中尽是心碎的热泪,心痛得无法言喻。

“你来干么?”他打破沈默。

她放下捂口的手,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我……我送热牛女乃来给阙……阙小姐。”

“来忏悔?”海浪讥诮地问。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提醒她,她犯了个多大的罪。沈葳拚命想解释。“那天是意外,那……”她试着解释,她不要被他恨。

“滚!”他冷淡地说,将视线再看向阙爱,他在哀悼爱人,她却不识相地打扰他

沈葳心痛地看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倨傲背影,咬紧下唇,问:“少主,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呢?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得到”

他残忍地轻笑,沈声道:“还我阙爱。”

她被直返一步,语塞。“我……”这不就是在说明这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他真的不会原谅她了吗。非得这样恨她吗?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别过头,讥嘲道:“你说你一定做到。”既然做不到,就别太有自信地信口开河。

沈葳捂住发疼的胸口,哀哀流泪。心一横,尸身拾起草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哭喊着:“少主,难道你非得要我死,才肯原谅我吗?”

他一定会阻止它的,一定会的,她在心里笃定地想。她可是睹上了她的命呀!埃浪俊美的容颜冷凝。

他一定会回头:她坚定地暗忖。

饼了一会儿,他仍没反应,急煞了她。沈葳一咬牙,开口就说:“那我就自杀,这样你就满意了?”她赌气的成分居多。

埃浪冷哼:“幼稚!”

沈葳一急,咬紧牙关,拿着碎玻璃狠狠朝左手腕一到,顿时鲜红的血液从她左腕喷涌而出。

她跪在海浪身边,对阙爱的墓碑说:“可以原谅我了吗?很公平吧?我和你,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

转头面对一脸冰霜的海浪,凄凄她笑了,说:这样……少主你就不会怪罪于我了吧?可以原谅我了吗?”她脸色迅速变白。“我会将她照顾好的,你放心……放心……”

埃浪冷眼扫视她,手腕上汨汨而出的血流及无血色的脸庞,不置一词。

“可以……原谅我了吗?”她眼泛泪,虚弱地问。手腕上仍不溢出血,染红了一地,与牛女乃的纯白、草地的翠绿,混合成一幅妖异的图案。

慢慢地,沈葳跪坐在地上,失了元气,但仍执意仰头凝望他,期待他的宽恕。海浪起身,俊脸冷酷不减,他转身跨步离去。走了数多,顿了顿步伐,仍直视前方,残酷地说:“你就算死十次,也换不回阙爱。”

沈葳流泪看着他毫不恋栈的离去背影,趴倒在地,凄凉她哭出声。

他对她还是这么冷酷啊!就算她死了,他也不含在意吧?在他心中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珍惜她呢?|

以为在他面前如此决绝地割腕,能够使他注意到她对他的用情之深,没想到海浪竟是以那样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来说明他的无情吗?

她的心已经被他狠狠撕裂了呀!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永远不会想要她的心。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

就连当着他的面自杀,都不能激起他一丝丝的怜惜,那究竟要她怎么做,她才能获得他一点点的注意呢?

她就注定沈溺在爱他这泥淖中,再也无法抽身了吗?或是她不愿挣扎呢?一定……非得这样吗?

她已逐渐呈半昏迷状态,脑海中不浮现她与海浪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冷酷、他对她的无情、他对她的鄙夷……一一浮现在她脑中。

他对阙爱的承诺,对阙爱的爱语,对阙爱的呵护,对阙爱的怜惜……

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这样?或许,受上冷酷的他,即是她今生痛苦的开端。这痛苦,可有结束的一天?

沈葳倒在草地上,她渐渐失去意识,泪--却奔流不止!

汪馥蕾抹去她额上的汗珠,卸下口罩,对沈葳手腕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再月兑下手术用的卫生手套。起身收拾散落于推车上银盘里的手术用具,她刚刚替沈葳缝合手腕上怵目心的伤口。

若不是碰巧她经过,沈葳早怕已流血过多而身亡了!

唉!真傻,何苦为了一个无心的男人,赌气得连命也不要?不值得呀!你为了他运命都可以不要,他又会因此而爱上你吗?”她轻声叹着。

必头看了一眼床上沈睡的沈葳,那苍白憔悴的面容教人看了不禁心痛,她真的替她不舍!

自沈葳入海门以来,她们的感情是比亲姊妹还要深的,对于她和海浪之间的事也都很了解。每当沈葳被海浪的言语伤害后,总会流着泪向她倾吐。

令汪馥蕾不解的是,面对沈葳的用情至深,海浪居然不为所动,还将她的真心痴情一一掷回她脸上!

唉!自海浪有过第一个女人以来,身旁女伴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却从不曾真心待过谁。合则聚,不台则散;他对跟过他的女人从不吝啬。只除了--要他付出他的真心!而沈葳呢?

不曾见他和颜悦色地对待过她,偏偏她又死心塌地得毫无尊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沈葳细细低声申吟,眉心深锁。低喃过后,又陷入昏迷。

汪馥蕾见状低叹一声。

靶情的事,真的很难说,爱情习题,又是无解。自古以来,多少人也是为爱不顾一切,然而,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多情总被无情伤呀!是不是越容易到手的东西,人们反而越学不会珍惜呢?将那份真爱藏在心底会好过一些,但已为海浪而痴狂的沈葳,恐怕听不进耳里吧!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沈葳凝望着游泳池中的波光粼粼,脸上满是泪和疲惫。

甄妙抚着她纤细手腕虚的狰狞疤痕,心底心疼极了!

这饱含深情的伤痕,是怎样的爱恨换来的呀!当时,是以怎样决绝的心情,狠到下这一刀的呀?爱上海浪,她已满身伤痕了吧?

“那时,一定很疼罢?”

“不,不疼!一心只想求得他的谅解,我什么都顾不了了,只要他别再……以那样冷漠的态度……伤害我……”

甄妙歉疚地拥住她。“对不起!为了妙姨的儿子,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别这么说呀,妙姨,我爱他,所以找愿意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道歉!”沈葳我自那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握住她的手,摇头说。“妙姨,你就份我妈妈,总是对我这么好,让我差点把你当成我妈妈了。”她眼中有隐隐泪光,却仍笑着说:“差点就忘了,我早就没妈妈了。”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妙姨当然是你妈妈呀!”甄妙红了眼眶斥责她。“不然这样吧,你认妙姨当妈可好?你也知道,我就海浪这么一个孩子,多想要个女儿来和我作伴呀!你说可好?”

沈葳心一紧,猛摇头。“妙姨,我不能当你女儿。”

她蹙眉,不解地问道:“怎么?小葳,难道你嫌弃妙姨吗?”

“怎么会?妙姨,我绝不能当你的女儿,若真这样,那我与少主岂不是成了兄妹?我不要这样。妙姨,你知道的,是不是?”她急急解释。

甄妙原本紧拧的肩舒开了,她轻笑。“也对喔!妙姨都没想到那儿去,还是你这孩子脑筋转得快。“眼光不自觉又落在沈葳左腕上那道疤痕,心疼地轻抚。“当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到下这一刀?”

眼光黯淡下来,沈葳眼泛哀伤地注视那伤痕。“我那时在想,如果我死了,他就不会再这样消沈了吧?我若真死了,他……会不会为我掉一滴泪呢?”她摇头苦笑。“他不会!我早该知道的,偏偏远奢望,是我自己太傻!”

“或者说是海浪太无情?”

“别这样说他,妙姨,那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她落寞低语。

“舍不得?”甄妙调侃道。

沈葳红了脸,低声道:“他不是无情的人,只是能让他多情的女人已经不在了。”轻抚着那伤痕,她说:“但愿我不会再弄得伤痕累累。”她,再也没有第二颗心让他伤害了呀!

“伤痕累累?为什么这么说?”

“我仍是要负起保护他女伴的重责大任,不准有任何差池的。“她苦笑着举起手腕。“这是个警惕。若再犯,那……就是我的消失了。”

“不许你这样说,我会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甄妙拧紧眉头,心底深处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渐渐攀升。

沈葳微微一笑。“妙姨,我只不过随便说说,不会一语成谶的。”

“别再说了,害得我心里很不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甄妙也笑了,轻声责备。

“我的命可是很硬的喔!算命的说我祸害遗千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她将头颅枕在甄妙的肩上撒娇。

“小葳,答应我,无论如何,遇到怎样的突发状况,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妙姨不想再听见你又受伤的消息,妙姨可会很心疼喔!知道吗?”

“我会的,妙姨。”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但是最终时,她仍会以海浪的托付为第一,不为什么,只因为她这一生,就是为他而活着的呀!

“你不是说阙爱葬在后院吗?我怎么从没见过呢”

“在她死的那一年之后,就迁到别处了,据说是海浪挑的好地方。”她低低说道,内心仍不免充满苦涩。

“是怎样的女人,值得我儿子变成这样呢?”

是一个她永远也比不上的女人!沈葳一脸落寞,低头不语。

阴暗的小房间内,有两个男子和一名美妇正在讨论些什么。

“朱太太,与你合作了快五年,这次我真的忍不住要杀了那个女人”较矮小的小李一脸忿恨,充满杀戮。

朱太太叠起双腿,擦了深紫色蔻丹的指间挟着一根凉菸,她妖媚地拢拢长鬈发,感兴趣地问:“怎么?老逗着她玩,挺有趣的,不是吗?”

“那女人弄伤了我弟弟呀!这口气你教我怎么忍?”小李脸色极阴。想到弟弟差点成为残废,他就想将那女人五马分尸!

“要杀了她?怕不好吧,我从没想过要出人命喔!”她先提醒他。“最过分顶多伤了她。”她冷冷一笑,吐出烟圈。“哼!她不是爱海浪爱到死吗?伤了她,让她不得不离开海浪!我要她也──失去爱人的滋味,我要她再也不能回到海浪身边!”只要沈葳缺个胳臂或断条腿,到时不自卑得主动离开才怪!对于这点,她可是胸有成竹。

“可是……”小李恨恨地欲再开口。

你不会想吃免钱饭,或者死在海浪手里吧?”朱太太冷笑着要他清醒一些。免钱饭不好吃,海浪更不好惹,但是,她可是吃定了海浪对沈葳的不重视。

“我……”小李忿忿不平地住了口。的确,他不敢去招惹海浪,但弟弟受伤这事,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一旁的小五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到时候她落在我们手里,要怎么样伤她,还怕没机会吗?”他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那一种人。这朱太太是他们这间小小征信社五年来的财神爷呢!怎好就这样得罪了呢?

“还是你会做生意!”她眯细了媚眼,娇笑。

“朱太太,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好的!”小五对她保证道。

“最好是这样!”

五年了,只玩玩小游戏,她也腻了。这次,来点洒狗血的演出吧!

这是最后一次找沈葳麻烦了。若她毫发未伤,就算她命大!若她遍体鳞伤,也是她自找的!

她会知道,失去爱人是一件多痛彻心扉的事!

门砰一声,被人霸道地推开,正准备就寝的沈葳倏地转身,在看见来人时,一张脸瞬间变成苍白,心脏猛然揪紧。

他又要来折磨她了吗?

埃浪挽着女伴步入她房内,漂亮的眼眸蓦地睨着她。

他左手挽着的新女伴,正是九八年香奈儿时装秀上唯一的亚洲名模--艾雅。

她绝艳的脸蛋和火辣辣的身材,颇合海浪非美女不沾的惯例。

沈葳愣愣了一下。辛紫菱都还没卸任呢,他怎么就带别的女人回来了?甚至进入她房里。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出去。”将艾雅安坐在她床上,海浪淡道。

她愣了眼,呐呐地重复:“出去?”她略反抗地回道:“少主,你要我去哪?这是我的房间,要有人出去的话,也不会是我。”或许他又要以这种方法羞辱她吗?要看她再为他而哭泣吗?

艾雅眯细了明亮媚眼,不悦地反问:“难不成要我出去?”

“为什么要我出去?”沈葳不甘示弱地回问。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因为辛紫菱尚未离去,他也就理所当然地将女人带进她房里。可是这些年来,无论他多讨厌她,也未曾这般羞辱过她呀!将女人带进她房内,却要她这正主儿让出?

“你……”艾雅气红了一张俏脸。她顺顺气,口气一转,颇暧昧地低笑道:”你不出去也是无所谓,在这里当免费的观众也行。”

沈葳淡淡瞥了盛气凌人的艾雅一眼,再定定地看着袖手旁观的海浪,轻声问:

“少主,你要我出去吗?”

唉!他是以那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她们斗法,一点也没有要插手的打算!他是在看她笑话吗?

“出去。”海浪冷淡地说,一边褪去外套,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有那个胆告诉他母亲他对她冷淡,现在就要有那个心理准备接受他给的惩罚!

他被甄妙训了一整晚,也勾起他拚命想迫忘的过去,那不愉快的过去!逼得他又再一次为阙爱的死去而悲伤!

纵使那心伤已不再夜夜啃蚀他痛失至爱的心,但,他仍是无法制止自己想折磨沈葳的念头!懊像只有这样恣意折腾她,才能使他不再为阙爱的死而悲伤。

彬是,这样对她,也成了一种习惯?

“海帮不只这一间房间吧?少主。”沈葳低声轻问,不敢直视他淡漠的眼。

埃浪对她的反抗有些不悦,他淡声提醒她:“这是命令。”

艾雅以胜利的眼光睨视沈葳,然后主动揽下海浪,也不避讳在她面前她美好的身段,使出浑身解数挑逗海浪的感官。故意要让沈葳难堪!

他要她出去!沈葳强忍住心中澎湃的情绪,硬是端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冷眼看他们缠绵。

在她的床上要另一个女人……他,是故意的吧?是想蓄意伤害她吧?

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地看他有别的女人,但是,现在心中汹涌而起的酸意,又算是什么呢?她——还是不够坚强呀!

埃浪曾抚过她的手,也以同样亲昵的姿态抚模着艾雅雪白的胴体,那样放肆的掠夺。他上身赤果,露出她最爱的完美肌理,那教她迷恋的古铜色呀,可是此刻却是屈于另一个女人的!

“滚出去!”海浪一双眼已载满,他冷冷地要她离开他的视线。那漠然的语气,狠狠地伤害了她!

沈葳震退一步,逐渐泛红的眼眶模糊地看着在她床上缠绵的两人;心中溢满了痛楚,像要将她狠狠撕裂一般!

他都已经说得那样绝了,她还有脸待在这儿吗?

于是她缓缓退出去,替他们掩上了门。

他可知道?他那短短简单约三个字,月兑口容易,却是能伤透她易碎的心?他也不会知道,她是那么的容易受伤害。

靠在门边的墙面,她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眼眶已蓄满泪水。为了他,她什么都肯做!就连眼睁睁看他与别的女人一起,她也可以因为他,而独自承受嫉妒的煎熬。只为了他!

但是,无论她再怎么爱他,都快失去承受他冷漠的勇气了呀!他是在逼她别再爱他了吗?

房内传来艾雅娇喘的申吟,显示他们正在进行的节奏。

一声低泣从她口中逸出,为了不让他听见她的失态,她以手捂住,只任那串泪珠滴落她衣襟。

他不爱女人啼哭不休,她便不哭,只有在独自一人时,她才会任自的泪水决堤。她,再怎么样,都是为了他呵!

那越来越火热的声浪一直入她的耳。

靠着墙,沈葳缓缓滑坐在地,肘撑膝,手抚额,崩溃似地又哭又笑痴,笑自己的傻。

可不可以,别再这么痴爱他了?为了爱他,她受的伤还不够吗?

心中忽地升起一股隐隐的预感--或许,她就快月兑离这折磨人的窘境,就快了。

一整夜,沈葳就这样呆坐在游泳池边,不知流了多少的泪,脸颊上还残留着已被风乾的泪痕。整夜,她始终盯着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她甩甩头要自已别再想;但那火热的一幕却一直入她脑海,逼得她已止住的泪水又将决堤。

扒!学不乖呀!在昨晚他那样的羞辱她后,她的心,却仍牢牢地系在他身上,一点要解开的迹象都没有啊!

只是……她的心,真的有些寒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承受几次他的蓄意折磨?如果她再也无法承受了,那要……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吸吸鼻子,看天色已大亮,便自池边起身,缓缓踱步回房。

在不惊动床上熟睡的艾雅的情况下,她梳洗换装后,也没有去喊海浪起床,便往楼下走去。

下了楼,只见梅姨独自一人在厨房内忙着。一会儿开冰箱,一会儿又要顾及炉火上的煎蛋、熬的粥,忙得不可开交。

“梅姨,我来帮你吧!看你快忙不过来了。”沈葳微笑道。跨进厨房,替梅姨顾着炉上正煮的食物,让梅姨烤面包。

梅姨先是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忙碌。

“昨晚,有个女人在你房里,对不对?”她轻描淡写地问。

正打开锅盖的沈葳,被梅姨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手碰上热炎的锅子,她一惊,锅盖便“匡”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马上捡起来,脸微微赧红,轻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梅姨。”

“唉!少爷也太过分了。”海浪把沈葳赶出来,而让他的女伴住进她房间,摆明了欺人太甚!虽说是因为辛小姐还没离去,但帮里这么多房间,为什么非要沈葳那一间呢?

沈葳低声尴尬她笑,装傻着说:“不知道呀,或许是我房间风水比较好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坚持要我房间呢?”

梅姨转出她不愿多说,也只好叹口气,继续她的忙碌。

唉!为什么这样好的女孩,少爷就是不懂得珍惜呢?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就不知道那时候是否还来得及?

“唉呀!少爷下楼了,我还没忙完呢!”听见饭厅传来细微的声音,梅姨探头往外瞧,见海浪带着女伴下楼。

沈葳端起桌上的两盘瓷碟,盛着一个荷包蛋、一份培根、两片法式吐司,是给海浪及他的女伴的。

“我替你端出去吧!梅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寸步出厨房至饭厅。

她强撑的脚步在看见艾雅坐在海浪身旁后,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再怎样坚强的面具也遮不去她失落的神色。

那本来是她的位子呀!谁都不曾坐过的,尤其是女人!

而艾雅以一副胜利者姿态傲慢地睨视她。

沈葳深呼吸了两次,确定自己能若无其事后,再次举步向前。像是赌气似的,她将瓷盘重重往他们面前一放,随即转身想离去。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极放肆,但此刻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站住。”海浪寒着俊脸,冷冷唤住她。

沈葳倏地僵住了步伐,停顿在原地,但没转过身,只以背影面对他的冷漠。

“请问少主有什么吩咐?”她轻声问。此时心中仍全是对他深沈的爱恋,无论他怎么无情地对待她,她的心仍旧放不下他。

埃浪眯起漂亮的眼,不悦地说道:“你那什么态度?”他的嗓音极低沈、危险,彷佛在压抑怒气似的。

沈葳挺直腰杆,用她十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叛逆态度回道:“请问少主有什么要事吩咐吗?”她……是第一次这么像自己呀!

她已经没有了自己,可不可以……别把她仅存的尊严也剥夺了?

埃浪颇感兴趣地挑挑眉,依旧一脸冷漠。

怎么?这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反抗?她对他不是一向都百依百顺的吗?这令他觉得稀奇,他倒要看她是哪根筋不对?

埃浪淡淡瞥了艾雅,要她开口。

艾雅扬起柳眉,不屑地睨了沈葳一眼,骄傲地说:“等会儿陪我去买些东西,我需要个人替我提东西。”哼!你不过是个佣人,嚣张什么?

沈葳看着她,一脸平静,但心里却起伏有如浪潮。

她倏地转过身,不驯地回视海浪犀利的眼,垂落身侧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海浪漂亮的眼中满是冰冷,他回以森冷的目光。俊美阴冷的脸庞满是贵族傲气,就像天生便是领导者一般,那样的狂傲。

艾雅看戏似地看他们对峙,她想看沈葳出糗。

“为什么要我去?”沈葳对着海浪,吐出它的不满,不满地说:“为什么我去?我是少主你的保镳,不是替某些人提东西的。若艾小姐要人作陪,海帮多的是仆役,为什么就非得要我?”

她做了十多年的傀儡,腻了!这也是第一次,她胆敢去反抗海浪的权威,她厌倦了逆来顺受、厌倦了他的冷漠!

埃浪缓缎站起身,站在她的身前,由上往下傲慢地睨视她。

第一次!第一次发现她生气的模样,比平日死气沈沈、只会默默服从他的样子好看多了!这是个新发现,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喜欢这个大发现?

“这是命令。”他淡道。海浪抬起她骄傲的下巴,使劲捏住,满意地看见她吃疼了的表情。她竟敢反抗他!

沈葳努力克制自己不脸红,因为这是第一次海浪在她房门外。对她做出如此亲

的动作,即使那所谓亲密的动作,教她疼得难受!

对她,他永远不懂得怜香惜玉呀!

“我知道了。少主,还有其他的事交代吗?”她垂下眼睫,不去迎视他冷酷的眼。他……竟然让艾雅命令她?

埃浪松开手,淡漠的眼光随即移开。

“你什么时候要去?”沈葳冷冷地问一旁看好戏的艾雅。海浪那冷酷的举动在无声无息间又伤了她。

艾雅一脸得意,甚至张狂地咧出个取笑的笑容,耸耸肩,她故做大方地说:”没关系,就等你有空吧!不急。”哼,原来海浪是这样待她!

“那很好,真谢谢你了,艾小姐。那就等过几天吧!”沈葳气极,隐忍在心里。

“嗯!无所谓,就等你有空吧。”艾雅笑得极甜,但心里可是火得很!她急着去Shopping,却反被她咬一口。可恶!

沈葳对她虚伪她笑笑,转身跨着僵硬的步伐离去,待她走至饭厅门口时

“你真忙。”海浪冷哼。他坐回位上,跷起腿,冷看她离去的背影。

她僵住了步伐,崛强地挺起胸,假装没听见,又再朝二楼楼梯走去。

每走一步,她颊上的泪便多一行。

她怎会对他这样放肆?她怎能?他可以为此而将她逐出海帮的!若不是因为海爷和妙姨在撑她,否则,她早已不知哪去了,哪还能跟在他身边如此对他?

假如离开了他,她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恐怕……是一片洗也洗不去的灰暗吧!

落地窗外一片夜色,偶有凉风轻吹,拂过有月色倒映的泳池水面,呈现一片银色的波光粼粼。

埃浪薄唇边叼了根菸,站在他房里的落地窗前。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略微眯起了他深遂的黑瞳,注视窗外夜色。

她……教他迷惑了!沈葳在他身边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觉得她有魅力。或许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正眼看过她吧?心里始终为了阙爱的死而对她怀恨在心,那样深深她恨着她,那恨意浓得化不开。

他为此而刻意折磨她,她竟也一声不吭地吞了下来,为了赎罪,他再怎么蓄意刁难她,都无所谓吗?

彬者,她还在奢望他会有爱上她的一天?

埃浪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她以为她一味的忍气吞声,他就不会再恨她了吗?那可未必!当年在她没守护好阙爱的时候,她就注定了让他恨一辈子,更遑论他会爱她了,他甚至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是吗?心底传来反问。

他很矛盾!本该是很恨她的,但为什么?他可以因她反抗的态度而将她逐出海帮的呀!但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该死的觉得生气时的她很美!

越来越理不清心里的矛盾了,这情绪来得奇怪,使得他向来冷静的心湖起了莫名的涟漪……

他不是很爱阙爱的吗?谁可以告诉他,这其中哪里出了错?

“对不起喔!宇,害你腰背痛,一定很难受吧?”沈葳一脸歉意地对正在抚腰喊疼的任捷宇说道。

今天是星期天,沈葳将房间彻底整理了一次。或许是因为房间被艾雅住饼,她将床单换新,把一些没用的东西丢弃,不愿艾雅的气味残留在她房里。辛紫菱已经卸任了,艾雅搬进了那间房。

所以今天她找来了闲闲无事的任捷宇帮忙,而他也义无反顾地一口答应了。他们忙到逃诩暗了许久,才将一切打理好。

“唉呀!只要是为了帮你,这一点点痛无所谓啦!谁教你就像我姊姊呢?”他调皮地对她皱皱英挺的鼻子。

沈葳轻笑出声。“这样呀!真的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若真要谢我……”他买了个关子。“等会儿我到你房里洗个澡,你帮我按摩做为谢礼,如何?”

她先愣了愣,随即露出个笑容。“好啊!现在去,算我这做姊姊的答谢你。”

任捷宇神秘地抿嘴轻笑,颔首随她进她房里。

当他们分别沐浴饼后,任捷宇身穿海浪遗留下来的浴袍,趴倒在沈葳的床上,让沈葳替他按摩。而沈葳也穿着浴,湿漉漉的长发以长夹夹在脑后,她奋力替任捷宇搓揉痛,以报答今天他的帮助。

他贼贼地低笑,忙以手捂住口。会做出这样的要求,他根本是故意的!他在赌,赌海浪今晚会不会来找她。若会,那他的存在不知道是否能激起海浪的占有欲?若能,那他就帮了沈葳一个大忙!所以他提出这样荒谬的提议,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样可不可以?我的力道还可以吧?”沈葳专心地替任捷宇按摩,全然不知他打的歪主意。

舒服得快睡着的任捷宇勉强提起精神,胡乱点头。“很舒服……不错啦!嗯……再继续,别停喔!”浪哥再不出现,他就快阵亡了。

等到他已睡着,海浪仍未如他预期的出现,而沈葳还是努力地使劲按摩。

门,被轻轻推开,海浪悄然步入。他穿着他惯穿的黑色浴袍,如同和黑夜融为一体似的,那样的融合。

他立在门边,双手环胸,眯起漂亮的眼,打量床上一卧一坐的男女。任捷宇已睡着,而沈葳仍在替他按摩肩膀,专注得不知海浪的到来。

“好兴致。”海浪冷冷开口。他们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他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竟有些不悦!懊死,他居然这么在乎她?

沈葳心一震,连手部重重地颤抖了一下,惊醒了已睡着的任捷宇,他惊见海浪的到来,忙自床上坐起。

“浪哥,这么晚了,你还来找小葳呀!”他嘻皮笑脸地装傻,以眼神安抚心急如焚的沈葳,要她放宽心,不必担心。

埃浪似乎闻到什么阴谋的味道,他略蹙眉,双眼定定地盯着沈葳瞧,心里的怪异感受却不断浮上心头。

沈葳始终低垂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海浪。

多希望他会因为有其他男人在她房里而不高兴!纵使是她在奢求,但她真的这么祈求,祈求他……会有点在乎她!-

埃浪淡然地别过眼看着窗外,想掩饰什么似的,冷笑着说:“宇,她是你的了。”

沈葳倏地抬头,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看着他!全彷佛又出现了裂痕。他竟想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他又想出什么方法要考验她了吗?即使是会伤害到她的心,他仍然这样一意孤行,执意以折磨她替阙爱的枉死作为报复是吗?她的心,又再一次,为他对待她的冷漠无情而揪疼了!

“浪哥,小葳是你的,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任捷宇站至海浪身前,替沈葳说道。

他冷冷一笑。“是吗?”

埃浪轻瞥一眼沈葳茫然的神情,然后一把掀起任捷字的后领,将他提起,丢至门外,再将门狠狠甩上。再慢一步,他怕自己会亲手宰了任捷宇!

他眯细的眼中有着危险,一步步逼近沈葳。将她压倒在床上,把她欲反抗的手拉高,放在她脑后,俊脸欺近她。

“少、主……少主你有事吗?”她停止挣扎,垂眼低问。

埃浪在她耳边沈声道:“你背着我偷人?”他确实有点忿怒!毕竟她一直是专屈于他的,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的!属于他海浪的东西,有谁敢碰?

她因他的质问而略红了眼眶,低低地说:“你都认定是这样了,我再多说一些什么,你又会相信吗?”这几年我的忠贞,对你而言,都不算什么吗?他真的令她有些寒了心呀!爱他的心似乎有些乏力了!怎么办呀?

埃浪见她红了的眼,心中竟有些不忍。

他低头吻住她,狂烈地索取她的甜美,只想恣意掠夺属于自己的她,不愿脑海中老是浮现刚刚那一幕!

之所以会要将她给任捷宇,他不愿承认,那是因为嫉妒!他想藉此伤害她,想藉着那违心之论来证明,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也想藉以惩罚她,竟让别的男人进她房间!不愿承认,她的确教他……失控!

“你只能是我的!”海浪蛮横地低语,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沈葳的心又再度臣服于他。因他霸道的侵略,使她已寒冷的心又热了起来,只好一遍遍欺骗自己,他对她……还是有情!纵使这是自欺欺人,她宁愿沈溺在这甜蜜的谎言中,也不愿挣扎!

他欲进入她,却不肯就这样给她。

“你是我的。说!”他要她开口。只有她亲口说出,他上下起伏的心才不会如此忐忑!

沈葳紧紧攀住他,泪水淌下脸颊,嘶声哭喊着:“我是你的!我一直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可是……你会要我吗?会吗?

埃浪听见她真心的叫喊,嘴角邪气地轻扯,挺身进入了她,同时也吻去她泛滥的泪水。他顿时发现自己竟然不愿见她落泪!

一听见她亲口说出了她永远是他的时,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海浪心头。乱了!这样陌生的情绪,来得如此突然,弄乱了他向来冷静的心。

不清心中的百味杂陈,他似乎害怕失去某样东西似的,迅速俯下头吻住她的唇,与她共同陷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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