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匪抢妻 第五章
翟虎子痛得龇牙咧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来文弱的女人打起人来会那样痛,不过另一方面他倒觉得挺有趣,能够惹得她张牙舞爪,不再像是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
至少此刻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背着她的人也是他,她那个惹得他心浮气躁的见鬼未婚夫最好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打扰他们。
“你是被我打傻了吗?居然还笑得出来?”芷凌很想再狠狠赏他一拳,但怕会将他打得更笨,唯有隐忍作罢。
翟虎子耸了耸肩,由她伶牙俐齿继续说。
他女乃女乃的!她在他背上的感觉真是无比美妙,他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他完全不在意,任她拥有再多的怒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嘟嘴抱怨咕哝道:“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
美眸瞪着他宽广的背脊,情绪复杂,挣扎着是否要屈服诱惑,依偎臣服。
“老子除了想你这个女人以外,哪会再想什么?”
表面上她不以为热的哼了声,事实上他看不见的粉女敕唇角已扬起一抹美丽的笑靥。
斑那么大声,是怕他听不见吗?虽然他是干土匪的,可不表示就成天谎话连篇,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亲密、连他自己听了都会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她信他一回是会怎样?
他将嘀咕放在心里,老大不痛快地以嘴巴做着夸张的表情,等做完各种丑丑的表情后,这才心满意足恢复平常的模样。
芷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见她说的话一定让他很不满,气得想掐死她,却又不敢真拿她怎样,令她觉得有趣,心头泛着喜悦与疼惜。
疼惜?她竟会想疼惜这头大熊?简直是疯了……
她的头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再靠近,抛下所有矜持,轻靠在他的颈窝。
迷人的香气袭来,温热气息有如春日的阳光,暖暖包裹住他,当她枕上他颈窝的那一刻,翟虎子以为自己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愉悦,他既惊且喜地停下步伐,双手抖颤,无法相信美梦竟会成真。
“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怎么停下来了?”她害羞得面河邡赤,完全不敢看他,目光直视不远处的桂花树。
“对,老子要带你回家,马上就带你回家。”翟虎子高兴地想对着山林大声狂吼,更想连翻几个跟斗,向天地万物宣告他的喜悦,可担心此举会惹她不开心或是吓着她,唯有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加快脚步赶回去。
芷凌双颊红艳艳,像两朵漂亮的红莲,勾着他颈项的双臂感受到他炙烫的体温,发现他和她一样紧张,一样沉浸在欢乐当中,她轻合上眼,想像两人的心跳相应和,醉人的神情柔美得似乎可以掐出水来。
翟虎子背着她飞快来到被浓密树丛遮掩的藤索边,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火热的目光望着她,低哑着声道:“你先上去,不要往下看,就不会觉得恐怖了。”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他拿起藤索牢牢绑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若非担心藤索负荷不了两人的重量,他真不想离开她半步。
她心慌地抓着他的手问:“那你呢?”
“等你上去之后,老子就会上去了。”他神情轻松地对她咧嘴一笑,事实上心底极怕她一个人被拉上去,会骇得昏过去。
“我……”冰凉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记住!你要紧紧抓着藤索,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交代完注意事项,想到山壁长了许多带刺的树木杂草,担心她一身娇女敕的肌肤被刺伤,他立刻月兑下衣袍罩在她身上,紧紧绑好,做最后的保护。
“翟虎子!”她松不开手,也不愿松手,惊慌的眼儿充满恐惧。
“没事的,我很快就会上去。”轻柔地拉开她的手,爱恋的轻抚她的女敕颊后,便用力拉了拉藤索五下,通知在上头等待消息的村人可以开始往上拉。
靶觉到自己慢慢被人往上拉,明知等她上去之后,翟虎子就会被拉上来,她仍是感到莫名的害怕。
“闭上眼,别往下看。”见她杏眼圆瞠直盯着他看,不晓得是不是吓傻了,使他更加气恼自己无法陪伴在她身边。
她移不开眼,这感觉真的很怪,她竟不是怕自己被愈拉愈高,而是怕与他分离。她作梦也想不到,翟虎子竟会在她心里占有如此大的分量。
迅速的,两人的身影在彼此眼中愈来愈小,也愈来愈模糊,可谁也不想先移开眼,就这样,痴痴地、痴痴地凝望着,仿佛可以直到地老天荒。
败快的芷凌就被男人们拉上山谷,女人们立刻围过来替她解下藤索,七嘴八舌询问她的情况,她没心思回答,一颗心悬着,仍挂记着在山谷下的翟虎子。
“他还在下面!”她忍不住月兑口而出,要男人们加快速度拉翟虎子上来。
“冉姑娘甭担心,就算把虎子丢在山谷下十天半个月,他也不成问题。”男人们嘴上说着笑,可手也没闲下来,马上将藤索抛下。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期盼一个不该占有分量的男人快些出现,更令她备受煎熬。
但她止不住内心的渴望,引颈企盼,当看见他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眼前,慌乱的心才获得抚慰,嘴角不自觉扬起美丽的弧度。
“好了,都上来,没事了。”一名中年男子拍了拍翟虎子光果的肩膀,呵呵直笑。
“我翟虎子办事,哪次出过问题?”翟虎子臭屁放大话,虽是和村里的男人们说笑,不过充满热情的眼眸总会时不时扫向被女人们包围的最美丽高贵的花儿。
“哈!炳!可不是。”男人们赞同的颔首。
“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自责的许金花忙着关心芷凌的情况。
“我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脚,没事的。”芷凌淡雅微笑,安抚许金花。
“小姐居然扭伤了脚,这全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小姐也不会摔下去,我实在是太对不起老爷和夫人了。”许金花难过得不得了,再次深深责备自己。
“金大婶,我爹娘都死了,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就剩下你与吉人叔,你说亲人有难,我岂能视而不见?”她温柔地为许金花拭泪。
“她不过是扭伤了脚,等会儿抹上药就没事了,你们就别哭哭啼啼的了,先会村里去吧!”见不得女人眼泪的翟虎子连忙制止,免得她们哭成一团,那可麻烦了。
“对,得快些回去让小姐上药,不过……小姐,你怎么会披着虎子的衣袍?”许金花突然发现芷凌身上罩着男人的衣袍,大吃一惊,不安地猜想他们俩在山谷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经许金花这么一说,大伙儿这才发现,所有人全都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她害羞地红了脸,一时间词穷。
翟虎子立刻跳出来为她解围。“老子刚到下面去时,身上有不少地方都被刺到,老子心想这女人若也被刺到,肯定会哭天喊地,所以才‘勉强’月兑下衣服借她。”
为了维持男子气概,不想让村人们知道他为了这女人意乱情迷,他故意表现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如此。”听他这么说,许金花就放心了。
芷凌低垂着头,沉默地将带有他好闻气息的衣袍褪下,交还给他。
翟虎子接过衣袍,指尖碰触到她的,两人同时轻轻一颤,他的耳根子都红了,真希望此时四周无人,如此他便能将她狠狠拥进怀里,或许,可以再尝尝她那甜蜜醉人的粉唇。
“咳,既然你扭伤了脚,没办法走下山,老子就好人当到底,辛苦点背你下山去吧。”再次故意说得很勉强,利眼扫向其他男人,好确定没人敢跟他抢。
“那就有劳你了。”许金花点头同意。
翟虎子耸了耸肩,潇洒穿上衣袍,走到芷凌面前蹲下,负责背她下山。
芷凌没有反对,也没有任何抗拒,柔柔依向他的后背,重温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带着花香的气息轻搔他的脖子,身上的衣衫也染上迷人的香气,教他全身骚动不已,直想就这样背着她飞快奔向最近的一间屋子,狠狠亲吻她那教他疯狂的粉唇。
身为土匪头头,真那样蛮干,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吧?不过脸皮薄的芷凌肯定会恨死他,为了博取她的欢心,唯有悲凉忍下所有冲动。
趴在他背上的芷凌不敢让许金花与翟吉人看出她的娇羞与欢喜,故作淡漠,面无表情。
“我可怜的小姐……”许金花守在一旁,不住叨念自己的不是。
“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小姐,金花婶怎么又忘了?”芷凌漾着笑,看向许金花。
“我一时忘了,何况都叫了那么多年,可不是马上能改得了口。”许金花疼爱地边走边整理芷凌的头发,又拉拉她的衣衫,将再也无法给女儿的爱,全都给了她。
村人们则兴奋地谈论今天所发生的事,不再面带愁容。
唯独身为大伙儿谈论重点的翟虎子与芷凌明白,经过今天的事,他们两个又更往对方靠近,她再也无法佯装不在意他了。
明亮柔和的暖阳,轻轻照射进一间整理洁净的木搭房舍内。
扭伤脚踝的芷凌坐在做工简单没有任何雕饰的木椅上,百般无聊地趴在窗棂上,看着在外头快乐笑闹的孩子们。
自她扭伤后,许金花就像只老母鸡,不时在她身边穿梭张罗吃的、喝的,说什么都不让她自己动手,就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摔下椅子加重伤势。
芷凌觉得大婶太过紧张了,不想她老是在身边忙得团团转,便借口说想吃水果,让大婶和村里其他女人一同去摘果子,此刻她才得以安静舒服地沐浴在金灿阳光下。
她嘴角噙笑地看着村里东追西跑的孩子们,小彩虹也是放声尖叫大笑的其中之一,她发现彩虹口中最爱欺负她的大毛,可是随时留意着她,不让其他男孩欺负她。
大毛别扭表达喜欢彩虹的方式,使她觉得可爱极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另一个同样别扭的身影,加深了唇边的笑意。
她将手放在唇边轻喊:“彩虹,你小心点,别摔跤了。”
玩得正开心的彩虹对她挥了挥手,开心地大声回道:“好。”
笑弯的眼儿突地瞥见一抹她期盼的身影,自耀眼的阳光那头威风凛凛走来,刺眼的阳光教她快睁不开眼,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看他是否一如以往扬着笑。
她的心充满期待,快速跳动,下意识地抬手整理一点也不凌乱的发丝。
“冉芷凌,你冷静点,假如让他发现你是如此开心见到他,他一定会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低声训斥着自己。
那个臭男人平时已经够狂妄了,她不必再锦上添花,让他变得更加不可一世。
努力收回视线,佯装若无其事继续看着彩虹和大毛玩乐,屈起的右手食指却悄悄泄漏她的心事,轻轻敲打窗棂,于心底默数他的稳健步伐。
“虎子哥哥!”小阿们看见翟虎子出现,全都高兴地围着他放声大叫。
翟虎子弯身捞起彩虹,高举逗得她连连尖叫大笑,才放下她,疼爱地模模她的头。“小彩虹,你要多吃点,最好是长胖到虎子哥都抱不动。”
“好!”彩虹笑哈哈,用力点头。
“虎子哥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孩子们见他独厚彩虹,皆大声要求。
“没问题。”翟虎子顺应孩子们的要求,一个个抱高逗着玩。
原本佯装没注意他的芷凌,听见他跟彩虹所说的话,差点替彩虹大声抗议。“真是的,他忘了彩虹是姑娘吗?真胖到连他都抱不动,岂不是太超过?”
不过看他和孩子们玩得那么快乐,他将来肯定会是个好爹爹。
发现她温柔的注视,他轻佻地对她眨眼眼,嘴角的笑容耀眼飞扬。
“瞧他得意的。”嘴巴上虽然是抱怨,可心头却甜滋滋的。
翟虎子放下最后一个男孩,拍拍他的。“好了,都去玩吧。”
满足的孩子们开心地又自成阵营,继续追逐跑跳,翟虎子踩着自信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倾身轻松地倚着窗框。
“听说你想吃水果,老子路过看见树上结了桃子,顺手采了几颗回来。”他自怀中掏出三颗半个拳头的粉色桃子,放到她手边。
他是个为她神魂颠倒的傻子,辗转听说她想吃新鲜水果,便借口离开,到处去找新鲜的果子,这三颗毫不起眼的桃子是他所能找到最好的,希望她能喜欢。
“这桃子看起来真漂亮。”
翟虎子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当然,咱们这‘福报村’就像是外人说的那个……什么地什么人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外人说的那句话,当然,那不是在夸他们村子,而是在讲别的地方,不过他借来用一下,应该没关系。
“地灵人杰?”芷凌立刻帮他想到,她很想笑,也很想揶揄他,但又觉得骄傲的他看起来好可爱。
虽然这快土地很贫瘠,让他们被逼得不得不做土匪,可是他并不以为苦,还是深爱着这块土地,这样的他,很难不让她喜欢。
“对,就是地灵人杰,那些人是这么说的。”他拊掌应和,赞许她的聪颖。
芷凌甜甜一笑,纤纤素手把玩着三颗可爱的小桃子,舍不得吃。
“你不尝尝看?老子已经先用水洗过了,很干净的。”他渴望问着,不想她吃了脏桃子生病,他还特别清洗过才拿来给她。
“好。”虽然舍不得吃,不过他一定很想看她亲口吃,所以便移到唇边咬下。
罢一咬下,酸涩滋味充满口腔,她的眼儿都眯了起来,不由自主湿了眼眶,差一点就几乎将桃肉吐出来,可是除了酸涩味外,有更多浓烈的心意藏在其中,她清楚感受到了,因此不再觉得桃肉难以下咽。
“怎样,很酸吗?”发现她都酸眯了眼,且还泛着泪,翟虎子感到沮丧,也对自己生气,没找到更好吃的水果送她,伸出手要抢过她手中的桃子。“别吃了。”
“为什么?”她用力吞下桃肉,缩回手不让他拿。
“很难吃不是吗?”他神情不悦地要再抢回来。
“你又没吃,怎么知道好不好吃?总之你把桃子送给了我,就不许再拿回去。”芷凌干脆把手背在背后,让他再也抢不到。
“光看你这女人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酸得吞不下,你把桃子丢了,老子再去找别的果子来。”他可不想她闹肚疼。
“偏不。”她昂高下巴拒绝。
这可是他特地为她找来的,怎能说丢就丢。
“你这女人怎么讲不听?”她如此宝贝他送的桃子,大大满足了他,不过他仍是故意装凶。
“我就是讲不听,不然你想怎样?”她故意挑衅。
“老子……老子……”左右张望了下,确定孩子们玩得正开心,没人注意他们,他迅速探下上半身,在粉女敕女敕的唇瓣上偷得一吻,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得意地笑咧嘴。
“老子就想这样。”男性嗓音低醇似佳酿。
啊!终于又亲到她了,果然如记忆中一样美好,不!懊说更为美好,使得他蠢蠢欲动,只想偷得更多香吻。
“你疯了不成!”芷凌惊慌低语,担心地瞄着左右,就怕被人发现他们俩不恰当的亲密。
炙烫的黑眸闪烁着光芒,翟虎子耸了耸肩,不客气地将过错都推到她头上。“是你诱惑老子的。”
“我什么都没做。”她觉得冤枉极了。
“有,你对我笑了。”他指出诱惑的证据。
“我对村里每一个人都这样笑,他们可不会像你一样。”明明就是他心术不正,还好意思怪到她头上,哼!
“你是老子的,谁敢这样对你,看老子宰了他。”光是想像,就足以让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随时都愿意为她抄起大刀,砍下任何一颗胆敢觊觎她的脑袋瓜。
“我才不是你的。”对于他充满独占的宣称,她心里感到无比甜蜜,偏又不让他在口头上讨得便宜。
“你的唇老子尝过了,更何况老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老子冒险下山谷,现下你恐怕还在山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翟虎子可不许她不认账。
“你小声点。”她担心地再看了眼玩疯了的孩子们,不想他不当的话语被纯真的孩子们听见。
“老子说的全都是事实,为何要小声?你书读得多,不会没听过以身相许吧?”
“你真的是为达目的,什么话都敢说。”她服了他。
“那当然。”他当她是在称赞他,高兴地笑扬唇。
心已经融化的她,实在是很难真正对他发脾气。
站在眼前的他是如此真实坦率,想起那个仅在小时候见过面,如今已完全无印象的未婚夫婿,她不由得对婚约感到无比沉重,当她心里有了翟虎子,要怎么若无其事嫁给严释策?
扁是想就高兴不起来,她干脆选择逃避,不去想,尽情享受现下的开心。
“我真是服了你。”她摇了摇头。
“知道佩服老子就成。”他呵呵笑了两声,突然黝黑的脸庞胀红,连耳根子也红了,整个人变得扭扭捏捏。“那个……”
“什么?”发现他的异样,她好奇得不得了,猜想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不自在,活像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清了清喉咙。“咳,先跟你说清楚,老子是路过正好看到,所以才摘了回来。”
“我知道,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就是替她摘回桃子,他何必再次重申?
“不是那个。”他的喉头像被石子梗住,干涩粗嘎。
“不然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自怀中掏出一朵皱巴巴的粉红色小报,一发现花被他压坏了,火速缩回手,想把这朵不再灿烂美丽的花朵藏起来。
“他女乃女乃的!”当他在路边看到这朵粉色小报时,头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摘下这朵花儿送她,一心想着如何藏起不被其他人发现,压根儿没想到藏在怀里会压扁,现下花儿变成这样,他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她看见了!那是一朵被压坏的粉红小报,是他特地带回来送她的,她万万没想到粗枝大叶的他竟会想要送她花,登时心花怒放,水眸晶灿盈亮。“好漂亮的花。”
“都被压扁了,哪里漂亮?”他不快地咕哝。
“你看它觉得不漂亮,但在我看来却是再漂亮不过,不然你拿给我,让我看得更清楚些。”她笑盈盈,等着他把花送给她。
“你……真的想要看?”他迟疑着,不晓得该不该把这朵花递出去,她,会不会笑他?
“对。”她坚定地颔首,甜美的笑容始终挂在唇角。
啊!不管了!她想笑就笑吧,反正他也不是没被人笑过。
他紧张地递出手中干瘪的花,已有她会将花丢掉的心理准备,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你……若觉得丑,丢掉没关系。”
芷凌高兴地接过花,移至鼻前嗅闻。“好香。”
“是吗?”他搔了搔头,心雀跃着,她不但没笑他,还说很香,是不是表示她并不讨厌这朵花?
素白的纤指轻抚娇柔脆弱的花瓣,眸底满是欢喜。“花很漂亮,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花儿。”
这个鲁男子,看似粗枝大叶,却又心细如发,先后为她摘了桃子与小报,这是她所收过最弥足珍贵的礼物。
“你真的喜欢?”他细看她的表情,确定她没在假装。
“我很喜欢。”她勾起唇角,朝他绽放笑靥。
“它被压扁了,你也喜欢?”不行!他得再确认一次,这不是在作梦。
“非常喜欢。”没有迟疑,她给他最为肯定的答覆。
“哇哦,她喜欢!她真的喜欢!炳哈哈!”翟虎子高兴地往后翻,以一个接一个的跟斗来表示内心的欢喜。
看着他快乐地翻跟斗,村里的男孩们调皮地模仿他,与他一边开怀大笑,一边翻着跟斗。
倚在窗边的芷凌宝贝地拿着桃子与小报,笑眯了眼,看他大气不喘连翻多个跟斗,嘴角忍不住逸出一长串不够端庄,却是非常开心的笑声。
彩虹也跟着开心大笑,为虎子哥哥与男孩们拍手叫好。
村里一座已荒废多年不用的枯井旁,站着妒火中烧的春桃,青春美丽的脸孔因妒恨而扭曲,唇瓣紧抿成一条线,双手则是紧握成拳。
她全都看见了!
雹子哥献宝似地送了桃子与花给冉芷凌。
最、最教她难以接受的是,虎子哥竟然吻了她!他眼里的浓情蜜意只给冉芷凌一人,令她恨得想冲上前去阻止他们俩。
“我是如此痛苦,你们却笑得这样开心,我到底算什么?”带着恨意的牙,咬破了嘴唇。
“我打小就认识虎子哥,爱了他好久,冉芷凌凭什么跟我抢?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雹子哥是我的,永远都属于我,谁都休想自我身边抢走他!”她不会放手,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尽办法让虎子哥回头爱她,冉芷凌得意不了太久!
她恨恨地瞪着冉芷凌,渴望扯下她那过于美丽幸福的笑容。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冉芷凌笑不了太久,最后会与虎子哥开心大笑的人将会是她,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