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野娘子 第七章
经过三书六礼,西门元宝终于风风光光地带着寒伧的嫁妆嫁入东方家。
必于这桩婚事,联姻的两家亲友于心情上便有着天壤之别。占了大便宜的西门发财是笑得合不拢嘴;而自认吃了闷亏的方书玉则忍气吞声地将这场遍事办得热闹隆重,做足了东方家的面子。
事实上,对于西门元宝成为东方家的媳妇与当家主母,许多人心中仍是存疑,甚至压根儿就不看好西门元宝有办法胜任当家主母这个位置。
大红喜烛与随处可见的双喜字让新房显得喜气洋洋,新房内的所有家具、器皿皆雕琢精美得让人无从挑剔起,新房内的一切摆设在在道明了新郎倌对新嫁娘的欢迎与宠溺。
身着嫁衣的西门元宝紧张又欢喜地端坐在床沿,外头未传来酒酣耳热震天响的喧闹声,只隐约听见零星细碎的谈话声,着实教她感到纳闷。似乎是太静了些。
“宝娣,外头情形如何?”西门元宝掀开红盖头,问着自愿伪装成陪嫁丫头的宝娣。
“好像就一堆人坐着吃吃喝喝吧,我也不太清楚。”西门宝娣耸了耸肩,她被东方家的仆妇命令得待在新房内陪元宝,根本没办法出去看热闹,况且东方家大得不象话,宴客的地方与新房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实在无法清楚了解真实的景况。
“东方家真怪,一堆人坐着吃吃喝喝,居然还可以这么安静。”换作是她们家,早就闹翻天了,岂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东方家嘛!”西门宝娣开始同情元宝,竟然嫁到东方家这么沈闷的地方来。连吃喜宴都可以这么安静,由此便可猜想东方家定是和尼姑庵一样沈闷无趣。
“算了,不管他们,我坑邛死了!”西门元宝顾不得媒婆一再要她安静坐着等候新郎倌回房的叮嘱,再饿下去,等东方翼回房时,恐怕她早成了饿死鬼。
不成、不成!说什么都得先喂饱肚里的馋虫才行!满桌的酒菜香气四溢,不断地深情呼唤她,怎能不回应呢?
西门元宝率先抓起盘中的肥鸡,撕了一半递给宝娣,紧接着便狼吞虎咽,快乐地大口咬着香女敕诱人的肥鸡肉。
西门宝娣见她开始吃,心里虽然觉得不太对,但她实在也饿了,就管不了这许多,跟着元宝大吃了起来。
“宝娣,多吃点,不然睡到半夜会肚子饿的。”西门元宝左手抓鸡,右手挟鱼,口齿不清地要宝娣尽量填饱肚皮。
“好。”西门宝娣的嘴巴塞得鼓鼓的,不用元宝说,她也会努力地吃。之所以自愿当元宝的陪嫁丫头,除了怕元宝在东方家被欺负没人帮衬外,便是想赖在东方家努力地吃、用力地吃,吃到撑为止啊!
“宝娣,东方家的菜果然好吃!妳说我是不是嫁对了?”美味的山珍海味让元宝笑瞇了眼,东方家的饭菜好吃到让她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决定。当初她打劫东方翼,还真是他女乃女乃地打劫对了!
“嗯……妳果然是嫁对了!”本来还同情元宝嫁到东方家这么沈闷的地方,可是东方家好吃的饭菜足以弥补这不足之处。
“来,喝点酒,千万别噎着。”西门元宝倒了杯酒给宝娣,身为姊姊的她到了外头自然要照顾傻呼呼的宝娣,千万不能让宝娣噎死,否则她拿什么脸回去面对宝娣她娘?
“好!”西门宝娣开心地接过元宝递过来的酒,一口干了。“好喝!元宝,我还要!”
“真那么好喝?”西门元宝为宝娣斟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发现宝娣说的不错,这酒确实好喝得很,她立即高兴地又把自己及宝娣的酒杯给斟满。
两姊妹妳一口、我一口,快乐地喝着交杯酒,压根儿忘了这酒得等新郎倌回房才能喝,而且不是宝娣和元宝喝,而是东方翼与元宝一起喝。
转眼间,一桌的好酒好菜遭她们俩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吃光。
“啧!东方家有钱归有钱,但就是小气了点儿!”才准备这么点酒菜,根本就不够塞她的牙缝嘛!
“是啊!难怪我娘老说愈有钱的人愈吝啬。”西门宝娣也不赞同地撇撇嘴。才吃半饱就什么都没了,本来还以为东方家能任她吃个过瘾的,结果根本就不行,亏得她先前还夸元宝嫁对了,现下可得默默将话收回才成。
“老话一句,东方家嘛!”短短一句话,足以代表一切。
“不错!不过元宝,我记得媒婆好像说这些酒菜是要让妳跟姊夫吃的,现下被咱们吃得一乾二净,姊夫回来了要吃什么?”西门宝娣为时已晚地想起媒婆交代的话。
“放心,他早在外头吃饱喝足了,假如回房还饿的话,再让人送上来就行了。”西门元宝不以为意,对担心的宝娣摆摇手,要她别放在心上。
“元宝,姊夫何时会回房啊?不能到外头去玩,我无聊得快睡着了。”西门宝娣打了个大哈欠。东方翼再不回房,她就要倒在他们的新床上呼呼大睡了。
“不晓得。”西门元宝闷闷不乐地回答宝娣,事实上,她现下的心情是既期待,又带着些微的恐惧。今晚东方翼会对她做什么事,她娘都偷偷地告诉她了,想到东方翼会这样、那样地亲密待她,她就紧张得不如该如何是好。
既想逃,又想留下。唉!矛盾啊!
“元宝,妳不舒服吗?不然怎么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不会是生病了吧?”西门宝娣发现她神情怪异,忧心地问。
“我没事,妳别担心。”任西门元宝脸皮再厚、胆子再大,也不敢告诉宝娣她心里正在担心着什么事。
“真的没事?”西门宝娣还是不太放心。
“真的!”西门元宝肯定对她颔首。
“怎么了?谁不舒服?”从外头走进新房、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的东方翼隐约听闻到她们的谈话,关心地扬声询问。
“没事,我们俩都好得很。”西门元宝代为回答,免得东方翼紧张。
东方翼踏进房内后,首先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的桌面,他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摇头大笑。早该猜到他可爱的小新娘绝不会安分地坐在床沿等他回来的,好动的她岂坐得住?何况又累又饿,眼前明摆着一桌酒菜,她自然得大坑阡颐,这才是真正的西门元宝啊!
西门元宝与西门宝娣两人同时注意到他发现她们俩已将桌上的菜肴吃得干干净净,两姊妹互看一眼,各自惴惴不安。
“我们肚子饿了。”西门元宝按捺下心中的不安,说得理直气壮的。本来嘛!肚子饿了就得填饱肚皮,没啥不对啊!如果东方翼不高兴,大不了再让人送上一桌便是。
“姊夫,你不会生气吧?”西门宝娣不了解东方翼的性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打算若情况不对头,可以马上拉着元宝逃跑,若是来不及带元宝跑,至少她也得逃之夭夭。
“不会。元宝说得对,妳们俩都饿了,既然眼前有一桌摆好的酒菜,当然要吃啊!”东方翼噙着温柔的笑容,要可爱的宝娣别为这点小事担心。
“姊夫,你真是个大好人!”西门宝娣见他一点儿都不生气,感动得双眸熠熠发亮。他果然不一样,若是在家中,她和元宝吃光了所有人的食物,她们两人早就被全族的人追着打了,绝不会有人笑得很温柔地告诉她们“没关系”。
“宝娣,我想妳应该没有吃饱吧?我已经让人送了些饭菜到妳房里去了。”宝娣虽然名义上是陪嫁过来的丫鬟,但他不可能真的将宝娣当成丫鬟般,委屈了她,所以宝娣在东方家的生活起居,他早就打点好了。
“姊夫,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姊夫,你放心,往后你和元宝若是吵架,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假如元宝要打你,我绝对会带着你逃跑的!”西门宝娣一听见他已让人将饭菜准备好送进她房里,对他更添好感。她得再次更正先前的错误,东方家不小气,一点儿都不小气!尤其东方翼更是大大的好人,她能当元宝的陪嫁丫头实在是太好了!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妳了。”东方翼听见娇小的她要带着比自己高大的他逃跑,不由得哑然失笑。诚如元宝所言,她真的是个可爱又单纯的小泵娘。
“姊夫,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你和元宝继续在这里无聊,我先回房去吃饭了!”在宝娣心中,待在新房实在是一件无聊到会让人想打瞌睡的事,而且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回房去看看姊夫究竟让人为她备了什么好饭菜?
西门元宝从头听到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宝娣未免变节得太快了吧?明明刚才还和她一起说东方家小气吝啬的,怎么转眼间东方翼在宝娣眼里就成了大好人?或许再过个几天,在宝娣心中,东方翼的地位还会超过她呢!
看见宝娣快乐地向东方翼挥手道别,她竟吃起东方翼的醋,兀自生着闷气。从前被宝娣崇拜的可唯有她一人哪!但随即想想又觉得自个儿不该,东方翼和宝娣相处融洽,她该高兴才是,不该小气地吃起醋来的。
“我想妳应该也还没吃饱,不过今晚得先忍忍了。”为了她的面子,也为了让她在下人面前保有少夫人的威仪,万不能让下人们知道这一片狼藉是她和宝娣两人造成的,让下人以为是他和元宝一同制造的会好些,所以这些杯盘得明早再让人收拾了。
“没关系。”西门元宝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事实上是又想起出嫁前娘所交代的话,光是想象她就全身热烫得像要着了火似的,哪还有心思去管肚皮饱不饱?
“妳没事吧?”她的回答令东方翼讶异地挑了挑眉。据他所知,她对于食物可是很在意的,今晚居然会爽快地告诉他没关系,莫非她心里有其他更值得在意的事?
“我?当然没事啊!”她一愣,除了那件难以启齿、令她很在意的事外,她可是好得很呢!
她愈是佯装没事,就表示愈可疑。东方翼不动声色,像是接受了她的说词,一派轻松地坐到她身旁。
当他坐下时,她便立即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与身上淡淡传来的醉人酒气,蓦地羞红了双颊,特意撇开脸不看他,假装欣赏墙上看也看不懂的名家古字画。
她怪异的反应一一落入东方翼眼里,他感受得到她的紧张与羞怯,聪明的脑袋立即意会到她为何会如此紧张不安,低声地笑了。
“你……你在笑什么?”西门元宝猛然跳起,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说话结结巴巴的。她瞪大眼看着莫名发笑的他,她可是紧张得半死,不以为有啥好笑的。
“没,就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东方翼像是没看见她过于紧张的反应,反而舒服地躺下。
“什么有趣的事?”西门元宝好奇地移步接近他。目前他躺在床上傻笑,应当不会突然扑过来才是,所以靠近一点应该没关系。
“想到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土匪打劫我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情景。”
“那有什么好笑的?”她质问。那一晚她打劫他打劫得可威风了,所有打劫该做的步骤全都做了,他笑什么?
“妳不觉得有趣吗?”他反问。
“哪里有趣了?”是不是她哪里做错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有趣呢?非得知道哪儿不对的元宝一坐在床沿,认真地发问。假如他说不出个道理来,她绝对会再赏他一拳,让他再次一觉到天亮!
“那晚妳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忘。”她嚣张的模样先前可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若非后来喜欢上她,他的双手早掐上她那截雪白可爱的脖子了。
“我打劫你的话,你可以不用记得那么清楚没关系。”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轻咳了声,也记起那日对他的恶形恶状。倘若知道日后有一天会嫁给他,她不会抢他抢得那么过分,至少会斯文些的。
“还记得妳说过要将我全身扒光的事吗?”东方翼噙着笑问,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什……什么?!咳咳!我……有这回事吗?”她再次用力咳了下,酡红着脸否认到底。从前她不认为将他全身扒光有何不对,可当娘跟她说过成亲后,他会对她做的事,她才知道当初真不该说出那番要将他扒个精光的话。现下唯有死不承认,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他能拿她怎么办了。
“有,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东方翼笑得可贼了。
“是你记错了!”不要承认,也别去管他笑得有多惹人厌!不管他!不理他!
“元宝。”他以迷人的嗓音低唤。
“干么?!”好烦喔!
“欢迎妳将我全身扒光。”右臂猛地一拉,将她带入怀中,顺道俐落地在垂涎已久的樱唇上偷了个香吻。
精壮结实的东方翼亲密地俯在上方,西门元宝只觉脑袋瓜“轰”地一声,漂亮的红霞栖息于双颊,再也不愿退下。
他……他……他不会真的要对她做出娘所说的那件事吧?!
“你……你怎么可以碰我的嘴?”她赶忙以双手护住嘴巴,以免他的唇再次不小心贴上她。
“为什么不可以?”他笑得慵懒,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她柔细的发丝。
“因为……因为……因为就是不可以!”他把玩她发丝的动作让她感到口干舌燥,脑袋瓜更加混乱,压根儿无法运作,想出一个好的理由来。
“妳娘是这么告诉妳的?”他低低笑着,唇亲密地抵上她的手背,因为笑意使得他的唇一次又一次地吻上她的手背。
宛若蝶翼般的亲吻使她全身酥麻,无法克制的红潮袭遍全身,她的心像是猛然受到箝制,又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住般,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不自在,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我娘……我娘说你若是欺负我,就要我狠狠地打你!”试图由乱烘烘的脑袋瓜中搜寻着出嫁前娘所交代过的话,一想到马上就挥舞双手对他放狠话,并摆出最凶恶的模样来吓唬他。
“妳打人那么痛,我怎么敢欺负妳呢。”他故意逗着她玩。
“不痛的话,我又何必动手?”她可不会跟他玩一些假装打人的愚蠢游戏,既然要打,当然得真打!
“元宝,妳真的很可爱。”他笑着,再偷得一吻。他就喜欢她的自然不造作。
“你又碰我!”她惊呼,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回笼。
“对,我又碰妳了。”东方翼似吻上了瘾,一再啄吻娇艳欲滴的樱唇。
西门元宝有些惊慌又有些期待,心里盘算着是要任由他摆布呢?抑或是一拳将他打飞出去?
她今夜刚成亲,若是力道没拿捏好,不小心将东方翼打死了,岂不是马上就成了寡妇?这实在有损西门家的名声,总不好让爹娘难做人吧?所以不能一拳将东方翼打飞。既然怕会不小心把东方翼打死或打残,那该怎么办呢?
她不住地想着因应对策,殊不知趁她不留心时,东方翼的唇已开始攻城掠地,由她的唇移至她的颈,再往下移,爱恋不舍地亲吻着她漂亮的锁骨。
奇怪,她怎么觉得全身愈来愈热?胸口闷闷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甚至是愈来愈快,像是随时都会跳出心口似的。
疑惑地低头看,只见东方翼的唇吻上了她雪白细致的胸脯,蓦然一惊,小脸瞬间胀得更红了。
“你……你、你……”怎么办?他果然在做娘说的那一件事!她到底该怎么办?装死有没有用?
“怎么,妳怕了?”东方翼抬头看她,修长的指挑衅地对着美丽诱人的云团轻拢逗捻,激得她心湖掀起阵阵涟漪。
“谁说我怕了?开玩笑,我西门元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你东方翼?”他的挑衅立即激起她骨子里不服输的性子,她可不许东方翼瞧扁她!
“真的?”他怀疑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而且你很好笑,明明我打劫你的那一晚,是我放话要把你全身扒个精光的耶!怎么,今晚你想报仇了是不是?”她凶狠地看着他,双手轻轻一带便改变了两人的姿势,改由她悬在他上方,凶暴的姿态活像是要对他霸王硬上弓似的,丝毫没发觉被他扯开的衣襟口出美好而引人遐想的浑圆。
“不想我报仇的话,妳也可以来个贯彻始终啊!”他不介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深邃的黑眸带着纯然的,欣赏着呈现于眼前的美景。
“我告诉你,东方翼,你休想报仇!”她西门元宝敢做敢当,他想报仇?门儿都没有!不过是扒光他的衣袍嘛,有什么难的?先前她是怕他会冷死,才没将他剥个精光,今晚管他会不会冷死,她都要将他剥个精光,看他往后还敢不敢随便放话说要报仇!
气忿之下,西门元宝自然控制不住力道,本来是要剥光他的喜袍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却将他的喜袍撕成了碎片。看着手中的布条,她怔了下,随即认为碎了也好,如此他便会晓得她一点儿都不好惹!不在乎地将布条往后抛,挂在脸上的仍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得逞的东方翼强忍着满腔的笑意,故作害怕的模样。
“东方翼,怕了吧?”就不信他会不怕!
“怕,非常的怕……”东方翼以双臂移动她的位置,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他的昂扬恰恰抵着她的柔软。
“吓!”突来的异物感,使西门元宝倒抽了口气。
嚣张的眼瞳对上满布的黑眸,原有的气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异样的感觉再次在心底升起,一簇簇小别苗因这暧昧的抵触而激起一阵阵火花。
“我,非常喜欢妳让我害怕的方式。”他亲密地揽下她的颈子,将字句一一吻进她唇中。
双唇触吻,东方翼不再轻柔对待,反而像头蛰伏已久的猛兽,猛然跃出,扑向觊觎许久的猎物,对于渴望再渴望、好不容易捕到的猎物,他绝不心慈手软,而是采取猛烈攻击,让到手的猎物毫无招架的余地。
他的吻似狂风暴雨、似惊涛骇浪般席卷她,他的舌灵活地窜进她口中,与她追逐嬉戏。
这个吻激狂火辣,她的心因他的亲吻而冒出一个接一个的小气泡,她的灵魂为他而颤抖。
他的手似带着火焰,灼烫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颤栗。他的唇离不开她,他的指勾引挑逗,惹得她娇喘连连。
西门元宝的脑子糊成一片,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仅知要紧紧地跟随他,以填补满腔的空虚。
他们就像两只贪得无厌的兽,紧紧厮缠逗磨。
暧昧的喘息与娇吟回荡于耳畔,旖旎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汗珠似珍珠般一颗颗淌下。
腾升的体温。
别热的交缠。
久蛰的贪婪。
野兽的渴望。
雪白小手拉扯着他的发,感到莫名的焦躁,体内有道声音不断呼喊,迫切渴望与他更加贴近。不够!扁是肌肤相亲还不够!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烦躁的齿轻轻啃咬他的下巴催促,她全身就像着了火似的,急需他来灭火。
她的催促,使东方翼原本就已经紧绷的身躯更加绷紧,就像是拉了满弦的弓,随时都会射出贯穿她。
豆粒般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际滴落于雪白娇躯上,更增一分诱惑。在她身上,他尝到了自己的味道,看着她因他而狂乱,使他的更加坚硬炙烫,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呼喊着对她的渴望。
他不愿伤了她,修长的指逗引出更多的蜜意滋润,亲密的动作使她拱起身,逸出扣人心弦的娇吟。
待确定她已经完全准备好接纳他时,他贯穿了她的柔软,占领甜美丰饶的领地,喉头为此逸出满足的叹息。
突来的不适使西门元宝皱了眉,一时间不清楚这疼痛因何而来?她看着悬在上方的东方翼,猜想他是否趁她不留心时偷打她,不然她怎么会感到疼痛?
“你为什么偷打我?”他突然动了下,使她不自觉地扬高了声儿,十指深陷进他手臂结实的肌理中。
懊奇怪!他一动,她竟会感受到莫名的快感,以及莫名的空虚,而当他又深深探入时,那股空虚又瞬间被填满,她像是被他推到天际,看见了灿烂的火花。
东方翼根本没心情理会她的质问,他抿着唇再次以指挑逗,确定她不再感到不适后,便展开亘古的旋律。
随着他的律动,惊喜一波波地接踵而来。她感到呼息益发困难,在他的带领下,赫然发现原来夫妻之间所会发生的事,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牵人心魂。
她娘说的未免太过轻描淡写了吧?此时,她为时已晚地想起出嫁前娘说过的话──当他们夫妻俩圆房时,她会感到疼痛,但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过去了。
原来娘说的全都是真的,东方翼并没有打她,他们是在圆房。当一波波撼动心弦的激情狂潮向她席卷而来时,她再次无法思考,双臂将他攀附得更紧,两人的呼息、喘息暧昧地交融在一块儿,在彼此的唇中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东方翼抵着她的额,吻着她的唇,两人十指交扣,当极致来临的那一刻,两人四目相接。
在他眼中,她看见了珍惜与宠爱。
在她眼中,他看见了信任与喜悦。
雪白的双臂将他勾得更紧,加深这炙热的一吻,使这一刻变得更为绚丽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