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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情人 第八章

作者:舒格

又是分离。

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不容易。难分难舍。

临别,又是寅卯之际的漆黑夜色,雁宇-要硬生生逼自己离开温暖的床、娇美柔软的心上人;在重新面对冰天雪地、酷寒刺骨的天气、长途跋涉的辛苦之前,他忍不住亲了又亲那红扑扑的睡颜,把累得娇慵无力的傅宝-给吵醒了。

“嗯……”好梦被扰,傅宝-还迷迷糊糊,却不自觉地伸手推拒,“别吵……”

“不许推我。”雁宇-抓住了柔软小手,按在她头的两侧,硬是吮咬住她柔女敕红唇,恣意偷香,缠绵流连。

别热的吻好不容易结束,他俯在她身上,额抵着额。“宝儿,我该走了。”

“嗯。”她已经完全醒了,长长的睫毛-啊-,怔怔的。“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几个月吧,匪乱最近又有越来越严重的态势,比较麻烦一点。去年夏天歉收,之后就会有匪乱,这是预期得到的事。若不是要回朝禀报、加上又过年……我实在应该留在那边的。”

暗宝-乖乖静听着,没有多说。

而雁宇-说着,突然扯起薄唇,露出个有点无奈的浅笑。“当然了,再不回来,有个千金小姐也不会饶过我……”

“谁不饶你?明明是你执意纠缠……”刚睡醒的小猫发脾气了,不依地挣扎着,小脚踢啊踢,扭着想要挣月兑情郎的怀抱。

雁宇-笑了,低沉笑声在胸腔震动。他收紧怀抱,制止小猫的挣扎。“好了好了,都是我纠缠-,可以了吧?别闹,让我抱一抱,我真该走了。”

不甘愿的小姐这才安分,雪臂缠上他的颈,抱紧。

“自己要小心。”片刻后,她埋在他耳际,小小声叮咛。

“我知道。”深呼吸着熟悉的清甜香气,雁宇-温柔回答。“乖乖的等我回来,我会让信差送信给。”

他安排的秘密信差,每隔十天,定会忠实把他的相思送到她手上。

“嗯,不过,别再花银子买东西了,只要有信就好。”她主动献上樱唇,要求着也传递着情人间的允诺。

浓情蜜意,终须一别。傅宝-起身披衣,直送到房间门口。留恋惆怅的目光,则是送他挺拔的背影没入门外廊上的黑暗之后,还恋恋不舍。

他又走了……

懊几个月才会回来……

突然,酸酸的味儿直冒到鼻子,她眼圈儿发热,心里直发慌。

在他面前,她决计不会露出如此软弱、让人担心的模样。雁宇-是怎样的地位、背负怎样的责任,她非常明白,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身分。

只要他来,她便是满心欢喜地迎接;但他要走,她绝不会哭泣挽留,导致他无法放心离去。

聚是欢喜缘分,散是注定必然,聚散之间,柔肠百转,外表显露出来的,却是刻意的淡然,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她又懒洋洋地躺回已然半凉的衾被里,没一会儿,便又闷闷睡了。

这一睡,又到近午方醒,而且,还是被重重拍门声给吵醒的。

午前的阳光经由铺天盖地的大雪一反映,亮得刺眼;房间小,拍门声彷佛就在耳边爆开,傅宝-吓得惊醒猛坐起来,一时之间,还彷佛梦中,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时辰。

拍门的人没有得到响应,开始不耐烦了,几下猛撞之后,简陋的门被撞开,寒风乘势刮了进来,带着些许雪花。

暗宝-拥着被子,愣愣地望着,她还没完全回神。

门口,几位丞相府里的护院矗立在那儿。看见表小姐还在床上,都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不敢直视春睡乍醒,慵懒娇美得令人心疼的她。

“是不是这儿?是不是?找到没有?”尖锐的嗓音由门外传来。

“夫人,没有。”带头的秦护院留着落腮胡,粗豪壮硕,令宵小看了都要胆寒;他有如铁塔般立在门口,躬身恭敬地回答。

尖锐嗓音是她姨母的,此刻也现了身,旁边还跟着表妹于慧朱、管家等人。

他们都用一种很奇异的、甚至带点鄙夷的眼神看她。

“怎么回事?”傅宝-眨眨眼,诧异地问。

“我问-,-把东西藏到哪儿去了?”丞相夫人尖声质问,一双小眼恶狠狠地瞪着傅宝。团团圆脸上,毫无平日客气的笑意,反而是极难看的脸色。

“东西?什么东西?”傅宝-完全模不着头脑。

说完,她心口突然一拧。

懊不会……雁宇-送她的那些珍贵物事,被发现了?

转念一想,不可能。

雁宇-派来帮忙的得力亲信绿海帮着巧丝,把所有东西都收在最尾一间的后房,房门还上了锁,外表看来是间破旧柴房,不会有人注意。

拔况,若真的有人闯进去,巧丝绝对会来告诉她……想到这儿,傅宝-警觉抬头,寻找一直不见人影的贴身丫鬟。

发生这等大事,巧丝怎可能害怕躲藏?她没能立即来到小姐身边,原因很简单也很显而易见──她正被一名护院远远给挡在门外廊上,急得脸都白了,只得不停张望,焦急不已。

“不要装傻了,-明明偷了好多东西!”于慧朱两眼像是要放出箭来,单纯直率的她,说话丝毫没有修饰,“我就知道-从小就羡慕我!想要我的东西!打-来我家以后,表面上装乖,私底下却是个小偷!-这个骗子!”

一阵晕眩袭来,傅宝-扶住头,等那天摇地晃的昏沉过去。

“我偷了什么?”强自压抑住强烈的不适感,傅宝-疲惫地问,“房间就这么大,你们自己看,多了什么?”

“别以为-藏得好,我就找不到!”丞相夫人下令:“给我搜!”

众护院迟疑着,不敢贸然唐突。

丞相夫人气得柳眉倒竖,“还不动手?我叫你们搜,听到了没有?快点!”

暗宝-披衣起身,小脸苍白到惊人,神色却镇定下来了。她站在床边,淡淡道:“诸位请搜吧,我不会怪你们的。”

听命行事,有什么好怪的呢?

几个大男人在斗室里尽责地东看西看,翻翻找找;站在门口的丞相夫人则是怨毒地射出一支又一支言语之箭,箭箭穿心。

“-别以为装得安安静静,就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版诉-,我怀疑-很久了!傍-吃给-穿,还不懂得感激,居然这样回报我!-就跟-爹一样,贪心又鬼祟,太平日子过不得,只想造反!”

前面虽刻薄,傅宝-都忍了下来,但是说到她爹,她倏然抬头,一双清澈明眸直视气得嘴歪眉竖的丞相夫人。

被瞪得有些发毛,丞相夫人心虚地倒退了一步,随即,又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声起来,“瞪什么瞪?当我冤枉-吗?-看看这是什么!”

丞相夫人的手一伸,一串黄澄澄的纯金金炼、两三只宝石戒指,在她掌心闪烁着耀眼光芒。

“这是在-旧屋里搜出来的!”她嚷嚷。“我故意要-换地方,就是要让帮-搬东西的婆子丫鬟们留心,借机检查一下-的东西。果然,就给她们找出这些!这是我的金炼,跟慧朱的戒指,都在-行李里!”

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的佣人里,也有前些日帮傅宝-搬东西的两名仆妇,她们对上了傅宝-澄亮的眸,顿时都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们应该最清楚,表小姐让她们搬的,只有两个衣箱、好几箱的书和画画用品,就连女子梳妆用的镜箱,都是巧丝亲手搬的,东西简单朴素到极点,哪来的什么金炼与宝石戒指?

拔况……才瞄一眼,傅宝-就忍不住想苦笑。

不说别的,光她身上肚兜挂的金炼,价值大概就等同姨母手上抓的那些,她真要偷,也不用去偷那些谁的法眼也入不了的东西吧?

她的沉默被误解了,丞相夫人的尖嗓子嚷得让她头疼,“没话说了吧?我倒要看看-还偷了哪些东西!以为藏得住吗?哼,当小偷总有失风被抓的一天!”

暗宝-挺直了背,凛然响应,“我没有偷东西,可以请两位嬷嬷来跟我对质。谁看见我偷了?东西又是在哪儿找出来的?”

丞相夫人和于慧钟诩撇撇嘴,鄙夷地不再看她,也装作没听见;她们正以热切的眼神望着几位护院,期盼找出更多的赃物、证据。

不过房间就这么大,三四个大男人花了片刻便翻遍了,连书箱都打开来一本本看过,根本什么都没有。

众人目光射向床,护院们迟疑地回头望望主母,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小姐的床,怎可以让男人随便翻动?就连为奴为婢的,睡觉地方也不能让等闲男人闯进去,更何况是个小姐?

“让开!”丞相夫人怒道:“我自己看!你们都走开!”

于慧朱也快步上前,母女俩弯腰,把傅宝-刚起身、还来不及整理的被褥、枕头给翻来翻去,仔细翻找;失心疯似的,一定要找出什么才甘愿。

“这是什么!”于慧朱突然叫起来。“娘,-看!-看!”

被于慧朱高高举起的,是一条金光灿烂的花绳,上面系着玲珑可爱的玉饰。玉饰不但温润晶莹,还几乎毫无瑕疵,雕工更是繁复精巧,光是这样乍看,房里众人便都可感觉到,那是价值连成的饰品。

“怎么会有这个?”丞相夫人也怔住。

房间里突然一片静默,大家都盯着那玉饰看。

突然,在死寂中,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出了玉饰所雕的,并不是寻常辟邪祈福的蝙蝠或貔貅,而是、而是……

雕的是盘踞的小龙啊!

这可是皇宫才能用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她枕边?

面对众人惊诧到极点的瞪视,傅宝-脸色惨白,却咬紧了唇,一声不响。

纵然全身冰冷、手脚都开始微微发抖,她也力持镇定,绝不在人面前示弱。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露出惊慌神色。

*********

两个时辰后。

暗宝-在黑暗中动了动已然酸麻的手脚。保持同一个坐姿太久,根本都没有知觉了,一动,针尖般的刺痛便刺进身体。

照说才申时,外面天色应该还没全暗,但她身在一个几乎毫无光源的小房间里,所以根本不知道天色如何。

这房间是丞相书房旁堆放书画用的,此刻清了出来,成为暂时的囚禁场地。

没错,她被囚禁了。

从中午她房间被闯入之后,她就被带到这小房间。期间,除了一名好心的嬷嬷偷偷送来点心热茶给她充饥之外,她就好比犯人一样,独坐在这斗室里、黑暗中,等候发落。

暗宝-其实还没心情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那些奇珍异宝。万一被搜出来,巧丝、雁宇-安排在她身边的绿海、甚至是雁宇-本人……都会有麻烦。

巴她扯上关系就是麻烦。傅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早就知道不应该,但她也早就知道,情火猛烧,她彷佛飞蛾,投进去会被烧得粉身碎骨。

但其它人也被烧伤,绝非她所愿,该怎么办呢……

到底为什么,会被诬告是小偷呢?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她回想着那日来帮忙收拾的嬷嬷们,里面有个陌生的面孔,她以为是新来的下人,或是在前面伺候的,所以不曾见过,现在想想,还真可疑。

只不过那位嬷嬷……为什么要栽赃呢?傅宝-百思不得其解。

又坐了快半个时辰,外面书房有动静了。

严肃的谈话声由远而近,渐渐清楚。有于丞相忧虑的嗓音,一一盘问着。中间还穿插丞相夫人的尖嗓子,以及千金于慧朱不时插嘴打断。

“巧丝,-老实说,柴房里找到的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于丞相听起来相当困惑。

惫是被发现了!暗宝-猛然站起来,气息窒住。

“-回话啊!不老实的东西,偷藏宝物!-说,是不是-主子指使的!”丞相夫人厉声追问。她显然也动了手,因为巧丝始终没答话,而是在清脆的耳光声后,痛得哭了出来。

“夫人,先别打她。”于丞相劝阻,继续审问,“巧丝,-老实回答,东西是哪来的?还有,听吴嬷嬷说,柴房外本来有个男人,现在人呢?他又是谁?”

吴嬷嬷就是那陌生面孔;她看见的男人,应该就是绿海了。

现在绿海上哪去了呢?

“一定是偷人!”丞相夫人怒气冲冲尖嚷,“不但偷东西,还偷汉子!真是不要脸!”

“表姊看起来那么安静,原来都是装的!”

这分明是泼妇骂街,傅宝-全身气得微微发抖,却什么也不能做。

“诸位莫激动,这其中必有隐情。也算凑巧,我来府上拜访,就遇到这种事。”陌生男人嗓音突然出现,成功镇压住了吵成一片的室内。“刚刚我看过了,那些私藏的东西,确实很多是来自宫里,这样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只能请傅小姐移个驾,随我到刑部,好好问上一问。”

“可是……”于丞相迟疑着。

那人咳嗽一声,“东西是在府上找出来的,但各位又和她是亲戚,就算想要自己私下问,只怕也……”

听出对方话里的怀疑之意,于丞相立刻惶恐澄清,“臣等真的完全不知情!绝、绝无包庇或勾结的情事,请七爷明鉴!”

她认得这声音!并不是陌生人!电光石火中,她认出来了。

这是七皇子!

怎么他会正好来到丞相府,还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那就带走啊!懊好问清楚,还我们清白!”丞相夫人尖嚷着。

暗宝-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不能再更冷了。

到刑部讯问?刑部有多少连说都不能说的逼供方式,就算是横行霸道的山贼盗匪被抓到刑部,都会屈服,更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

而她的姨父、姨母,不但没有试图保护她,反而迫不及待要把她推进火坑!

脚步声之后,门被拉开了,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让傅宝-睁不开眼,只能猛眨。

“终于看见傅小姐的庐山真面目了。”门外,雁宇-站在那儿,上下打量着,冷冷说,“-该知道,若不诚实交代清楚财物来源,-会有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傅宝-毫不畏惧,一双水眸适应光线之后,冷静望着面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有。”她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清楚说着,“这事与巧丝或旁人无关,你要带走我,就得承诺不为难其它人,保证巧丝无事。否则,我不会合作!”

“这是威胁?”雁宇-扯起嘴角,阴阴一笑。“若我不同意呢?会怎么样?”

暗宝-也淡淡一笑,柳眉微挑。“你可以试试看,就知道了。”

雁宇-也不是笨蛋,他放肆打量着面前身材娇弱纤细的美人,脑中迅速考虑了一下目前状况。

不宜节外生枝,速战速决为上。所以他点了头,“好,我答应。”

就这样,傅宝-在上灯之际被带到了刑部,关入阴暗潮湿的大牢。

她的衣着单薄,出来时连外氅都没披,一路冻得发抖,来到大牢,更是抖得牙关都格格作响。

门上有着粗铁链和大锁,锁头喀的一声,无情地把她镇住。

甬道尽头、狱卒的桌上有盏油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光线。一碗夹着砂砾的饭搁在她脚边,算是晚饭。

暗宝-全身僵硬紧张,肚月复之间像是塞进了满满的棉花,堵得难受,根本毫无食欲,更不觉得饿。

她缩在角落,泥土地的寒气不断浸入她臀部、双脚,她很努力不去注意。努力不去想她温暖的被窝,不去想雁宇-,不去想他在寒冬里,总把她冰凉纤细脚掌夹在强健双腿中、甚至是贴在他坚硬小肮上煨暖的体贴爱宠。

这段时间来,她已经尝尽了情爱甜蜜,身为女子,能被一个如此出众的男人给倾心疼宠爱慕,此生也已不枉。

拔况,她从没有抱着任何期望,以为自己还能像平凡女子般嫁入人家,洗手作羹汤,平平淡淡在良人身边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有过这一段就够了,别再多想、别再多想……

交谈与脚步声突然打破了死寂。

原本静得毫无声响的地底大牢,有人慢慢走了过来,而且,还不只一人。

哐啷啷地,大锁被打开,铁链抽走,沉重木条狱门开了。下一刻,她被两名狱卒拉起,硬是架了出去。

外面,一张木条椅上,端坐着衣着煌然,神情却很睥睨的雁宇。他斜眼望着被推跪在地的傅宝。

“说吧,老实招出来,那些藏在柴房里的财宝,是哪里来的?”

暗宝-连头也不抬,冷然道:“都是我的。有什么事,全算在我头上便是。”

雁宇-冷笑数声。“娇滴滴的美人儿,嘴倒是很硬。来人,给我先掌嘴再说!”

旁边高头大马、一脸凶狠相的狱卒却是一愣。

他们见过多少汪洋大盗、宵小恶人,从来下手毫不留情。但今天面前是个娇女敕柔弱的纤纤美女,这一巴掌打下去,大概命就去了半条,那张美得令人屏息的芙蓉粉脸,怕不被打坏了。

说实话,还真打不下去。

“妖女就是妖女,挺邪门的,不但我六哥给-迷得团团转,连狱卒都中邪了。可惜,本人不信邪。”雁宇-起身,冷冷瞟着一名面露犹豫的狱卒。“掌嘴!要不然,我连你一起办!”

狱卒这才回神,往前两步,一手抓起她的秀发,一面扬起巨掌──

啪!

结结实实一记耳光,把傅宝-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嘴角也破了,鲜艳的血在嘴角溢出,被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一衬,分外触目惊心。

随即,她的脸颊高高肿起,浮现清清楚楚的掌印。

“七爷,现在怎么办?”

“拿水来泼醒。”雁宇-说,冷冷看了狱卒一眼。“怎么,舍不得?这种大逆不道的反贼,有什么好同情的?没有当场斩掉她,算是很仁慈了!”

自从多年前平信王试图谋反之后,对于反贼便特别严苛、不留情。狱卒一听闻是谋反的罪名,当下也收拾起了不舍之心,硬着头皮去提冰水。

如利刃般的冰水泼上脸,傅宝-悠悠转醒。

别辣辣的疼痛由脸传至全身,她簌簌发着抖,只觉天旋地转,张嘴干呕,却是一天未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

“还不说?”彷佛身处地狱中,厉鬼阴恻恻的声音又传来。“东西是-那反贼父亲偷藏的,对不对?要不是我派嬷嬷混进相府,使了点小手段,还真逼不出-这妖孽的原形!快说,其它的藏在哪里?”

听到这儿,在痛苦中,傅宝-却奇异地松了一口气。

啊,原来如此。

雁宇-在怀疑当年傅家被抄时,傅盛的家产没有全被抄出来!

这样的谣言传了多年,没人能够证实。到今日,傅家留下来的唯一后代身边,找出了大批财物,这根本就是坐实了猜测与传说。

所以,不会怀疑到雁宇-身上了吧……只要她点头承认,那一切应该就与他无关了……

罢提的一口气松懈下来,傅宝-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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