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猜一猜 第九章
是杜宇晨!他活像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魔,浑身散发著怒火、一睑凶神恶煞地闯进来。
透过门外的日光灯,杜宇晨瞥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梨、和半果地跪坐在她身前的姚季安,二话不说便冲过去给姚季安一拳。
“你这个混蛋!”不等姚季安反应过来,杜宇晨又喂上一拳。
“不要打了!”
小梨看清闯进来的人是杜宇晨后,便冲上前去拉开盛怒的杜宇晨,完全忘了自已只围著浴巾,这么一拉扯,浴巾松开,露出她的身体。原本还想打第三拳的杜宇晨一看见浑身光溜溜的小梨,随即拉起床单紧紧地包裹她。
“还有你这个笨蛋!记不起自己做过什么就算了,居然还傻傻的跟人家上床被利用。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杜宇晨对著小梨的耳朵咆哮。
“好!你这么想,我跟你做!”他打横抱起被床单包得像肉粽的小梨往门口跨去。
走出门口,一个优雅修长的身影正倚墙而立。
杜宇晨和他擦身而过时,冷淡却饱含怒气地吐了句。“管好你的男人!”
小梨心跳了一下。全然忘了自身处境,拉长脖子想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咦?!朗景伏?!他、他怎么会在这儿?还有杜宇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电梯门怎么关了?她好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耶──
就在她想开口抗议时,猛然对上一双发怒的眸子。她这才意识到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空闲管别人的闲事?
“嘿嘿嘿……”小梨连忙陪笑,试图化解眼前的尴尬气氛。“你……你怎么会来~~”
“我不该来吗?还是你希望我别来呢?”杜宇晨冷冷地问。
小梨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在她还想辩解时,电梯门滑开了。
听闻到骚动的饭店经理还手忙脚乱地想弄清情况时,乍见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抱著一个裹著白色床单的女子,从容自若地走过饭店大厅,无视于众人的目瞪口呆,潇洒帅气地扬长而去。
而那名女子则满脸羞红地埋首于他的胸前,这是什么情形?抓奸?横刀夺爱?
饭店经理连忙赶到“案发”的房间现场,却只见门把上挂著“诗勿打投”的牌子,紧关著的门完全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呃……虽然偷听有损他的职业操守,可是好奇心胜过他的道德观,他缓缓地倾身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一种细细的申吟模糊地传来,突然,他红著脸直起身,立刻辨别出那是什么声音。
咳、咳……偷听是不对的、不对的。饭店经理一边碎碎念著、一边离开,决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而门后的喘息则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暧昧……
杜宇晨抱著小梨进入他的公寓,粗鲁地踢开卧房的门,然后将她丢在柔软、宽大的床上。
小梨惊呼了声,一颗心怦怦直跳。
“你、你要干么?”她期期艾艾道。
杜宇晨没有回答,伸手用力地扯了下被单,小梨像高丽菜卷一样在床上滚了两圈,她头昏脑胀地坐起,才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中央。
怎么这画面好像在哪儿见过?好像是电影中清代后宫嫔妃被送到皇上面前享用时一样。小梨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凝视他,觉得自己瞬间变得脆弱又无助。
“你……”
她仰头看著杜宇晨缓缓接近,浑然不知自己此时全身泛著粉红色的光泽,看起来可口而诱人。
“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一脸无辜的模样?”他抬手抚模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摩搓著她粉女敕的肌肤。“让人又想保护你又想将你一口吞下。”
小梨全身无力地望著他,一动也不动地任他抚模,陶醉在他充满诱惑的低沉嗓音和迷茫的黑眸中。
他的手滑下白皙的颈、溜过性感的锁骨,先是绕过左胸滑入两峰之间,继而移至右胸。然后在小梨急促的呼吸中用整个手掌包覆她的。
她向前摇蔽,咬住下唇压抑惊呼。
他的视线移至她的脸,抬起另一手覆上另一侧丰盈。“你比我记忆中更美……我几乎夜夜梦见你、梦见此情此景……”
小梨垂视她的胸,一幕相似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啊!他做过,那夜他也曾这样著她。小梨意乱情迷地心想。
杜宇晨倾身吻住她的耳垂,轻舌忝她耳后的敏感处,他的鼻息炙热,小梨只觉得耳朵一热,头皮窜过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用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著教人脸红的爱语。小梨星眸半闭,不由自主地贴他更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震动。
“我不断地逼自己忍耐,但你却无视于我的痛苦,一直诱惑我。你这可恶的小女巫。”他低语,火热的吻布满她的颊、眉和眼,就是不碰她微张的唇。
“我……我没有……”
她何时诱惑他了,她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还敢否认,每当你在办公室用水汪汪的大眼望著我,眼底的总让我险些控制不住。还常望著我发呆、作白日梦,你以为我都没发现吗?”
啊?他都知道?小梨吃惊地望著他,觉得双颊火烫。
“你知不知道每当你用那种眼神看著我时,我就冲动地想将你压在办公桌上好好爱你──”
不知何时,杜宇晨已搂著她躺在床上,健壮的身躯紧贴著她,清楚地传达他此时的渴望。
他的头缓缓低下,直到他的唇就悬在她的唇上方。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令她打了个颤抖,她的唇微微张开,渴望地盯著他的唇。
“你在发抖。”
她发出嘤咛,不自觉地拱起身体。“宇晨……”
他的瞳眸倏地一合。“你终于又回到我怀里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给她渴望已久的吻……
他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脸,眼睛晶亮地说:“你在玩火。有时我真怀疑你究竟是太世故、在耍弄心机,还是太纯真、不懂自己究竟在挑起什么?”
小梨无法回答他。她口干舌燥,脸庞泛著娇艳欲滴的红光,眼神痴迷地盯著他性感的唇看。
杜宇晨看著她的俏脸。“你真的很会诱惑男人。”他再次低头占有她红艳的嘴唇。
他的唇拂过她的颧骨、下巴的弧线、喉咙的凹处,慢慢膜拜她的身体。
小梨开始颤抖,在狂野的一瞬间,她好像被抽去了灵魂,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轻吻她,待她一如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突然、她的背向上拱起,喉咙里发出申吟。
他的脸庞紧绷,汗水浸湿他的两鬓,克制的痛苦令他的眉毛纠结。
“感觉到没有?”
小梨咬紧嘴唇防止自己哭喊出声。狂烈的既熟悉又陌生,她想起那夜他也是如此让她了解男女应该会发生的事。他温柔的对待让她觉得备受宠爱。
“……就像那一夜一样,我怕会弄痛你……”他的额抵著她的。
她嗅到他温暖的肌肤及清新的草香,他深深地吻她,舌头疯狂地与她缠绵。
他低头沙哑地命令。“张开眼睛,我要你知道是谁与你。”
小梨顺从地睁开眼,捧著他的脸,轻声说:“我知道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就只有你……”
“我是谁?”他的额落下一滴汗,却仍强硬地忍耐著。
“宇晨、杜宇晨……啊……”就在她开口唤他的名字时,他充满她的空虚。
“睁开眼看著我!”他粗嘎地命令。
小梨依言张眼,透过迷雾看见他浓烈的黑眸和表情。
紧绷的压力像著了火,然后爆炸。杜宇晨的喉咙发出低吼,用力地抱紧她,终于也得到解放。
小梨止不住地喘息,胸脯急遽起伏,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虚弱、晕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感觉。一股酥软、晕陶陶的感觉蔓延全身。
“小梨……”他的唇贴著她的,洒下温暖而轻柔的吻在她的脸、颈项和胸前。方才的暴烈全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灵肉合一的满足和幸福。
小梨勉强睁开眼,看著他微乱的黑发覆在前额,仰望他亮如星子的瞳眸,觉得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么美的感觉、这么温柔的眼神,她怎么会忘记?又怎么忘得了?
“我是不是太粗暴了,你没事吧?”他翻身躺下,随即将她纳入怀中,轻吻她的额际。
她是觉得隐隐酸痛,却一点受伤的感觉也没有,于是摇摇头,也抬手搂抱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了你,只是想不起来那夜曾发生的事,你一定很难受。”小梨枕著他的手臂,幽幽地说。
“好像被人狂扁了一样。”杜宇晨回道。
小梨轻笑了下。“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为什么和我上床?”
“没办法,迫于无奈,你当时吐了我一身,又缠著我不放,只好帮你洗澡。要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抱著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最要命的是你还热情主动地勾引我,所以我就这样失身了。”杜宇晨又恢复他幽默的本性,一脸无辜地回答。
小梨槌了他一下。“那夜失身的人是我吧?”
杜宇晨耸了下肩。“男人就不能失身吗?”
小梨噗哧一笑。“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害我搞不清楚那一夜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谁?”
“我一开始就说了好不好?是你自己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蹦出别的情夫,搞得自己一头雾水,关我什么事?”杜宇晨急忙撇清责任。
“那一夜的事情我全部都忘记了嘛……而且,我怎么晓得那两个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梨无辜道。
“那也不用笨到和人上宾馆吧?你要是真记不起来,不会来找我啊?我不是一直提议要帮你唤醒记忆的吗?”
提到这里,他的火气又上来了。要不是他即时出现,现在她早被人啃了还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他这么说,小梨的眼眶忽然红了。“你还敢说,你根本在唬弄我。”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什么唬弄你,把话讲清楚。”杜宇晨急急地抱著她,看著她掉泪伤心,他的心也跟著拧在一块儿。
“你根本不想碰我,而且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友,还不是唬弄我是什么?”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杜宇晨叹气地猛抽面纸想阻止洪水爆发。“小姐,我哪里不想碰你了?我想你想得差点精虫上脑了,是谁害我天天洗冷水澡?又是谁害我像个白痴似的靠加班宣泄过剩精力的?全是你!”
“那、那你为什么一下子吻我,一下子又不理我?”她抽抽噎噎地问。
“我不是逮到机会就抱著你猛亲吗?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好冷淡,而且连碰都不碰我──不,是连靠近都不敢,好像我得了什么瘟疫似的。”
“小姐!那是在办公室耶!你该不会指望我在所有员工面前对你又抱又亲的吧?而且,有洪大妈这个超级变态偷窥狂在,你不会想看见自己主演的在各大夜市热卖吧?”
经他这么一提,小梨想起大妈的确有这个怪癖,而且还千方百讦想拍到他演的激情画面。原来是她误会他了──可是,不对!那个女的又怎么解释?
她的小脸又一垮。“那那个女人呢?她为什么就可以在办公室和你亲热?”
“你全看到了吗?”
小梨僵著身体,点点头,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凝聚。
“那你就该看到最后,看戏怎么可以只看一半?”
小梨不解地抬头。
杜宇晨叹口气。“那个女人叫花舞蝶,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我早八百年前就和她没瓜葛了。只是她每次一甩掉男人就会跑来找我哭诉,然后悔恨地抱著我猛亲说她有多后悔之类的话,这戏码上演了不知几百遍,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只有你一个,傻傻地被大妈骗。”
“原来是这样!你没骗我?”小梨睁著晶莹的眼睛问。
“下次要看戏,麻烦请有始有终。再不然也要跳出来当面问清楚,别再一个人胡思乱想、庸人自扰。”杜宇晨伸手揉揉她的头,虽然生气但感觉得到他的宠溺。
小梨愣愣地看著他,俊挺的鼻子、飞扬的眉、深邃的眼睛,他是如此卓然不群、如此迷人。她何其有幸能获得他的宠爱?
“你那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杜宇晨颇有先知之明的问。
“你这样算是喜欢我吧?”小梨偏著头问。
杜宇晨又眼露凶光地瞪著她。“你觉得呢?不然我冒冒失失的冲进饭店抓人、半夜三更背你回家、陪你吃饭看星星,是因为我吃饱没事干,闲著太无聊吗?”
“为什么?只因为那一夜?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因为一夜而坠入情网的人!”
杜宇晨忽然呵呵一笑。“你又这么说,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嘴巴坏、愤世嫉俗、玩世不恭,不拘泥道德世俗、不屑人情世故的那种人。”小梨直率地回答。
“那这种人就不会为了一夜而坠入情网吗?”他微笑道。
“很难吧!”
“抱歉!可惜我就是这种人。”说完,他倾身斜斜地封住她的唇,再次吻得她脸红心跳。
小梨视线迷茫地看著他性感的唇。“你那夜到底为什么留下来照顾喝醉的我,还和我上床?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你对我的关心未免太多了。”她觉得那一夜的记忆似乎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杜宇晨伸出拇指轻轻画过她被吻得肿胀的红唇。“我们并非初次见面。”
小梨露出不解的眼神。
“我们早就见过面,还通过电话,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说。有一次趟元旗和沉湘婷发生误会吵架时,小梨拨电话痛骂了赵元旗一顿,只是她始终不晓得她骂的对象是他而非她要找的人。
绑来,他载赵元旗去找沉湘婷解释,就曾和她见过一次面,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她始终注意著好友而没看他一眼。后来,透过赵元旗和沉湘婷,他陵陆续续得知有关她的一切。
她的善良、她的纯真都吸引著他,使他想更进一步认识她。婚礼当天,他也是因为得知她是唯一的伴娘,才勉为其难答应当好友的伴郎。只是这些她都不晓得,而他也不打算说。
“是吗?难怪我觉得你的声音好熟。”
杜宇晨轻轻叹息。“我老是被你遗忘。”他用力地吻住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又抬头。“不过,没关系,只要从今而后,你别忘了我就行。”
“我没忘,我想起来了。”小梨捧著他的脸说。“当姚季安吻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虽然我忘了那夜的实际情景,但你留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却浓烈得抹不去,我几乎每晚都梦见你,却看不清你的脸。可是当姚季安一碰到我,所有的画面、情景却仿佛都在眼前一一浮现。
“所以,就算你没冲进来,我也不会和他发生关系。因为他不是你。”
杜宇晨注视她好久,终于再次搂她入怀。“小梨、小梨、小梨!我怎能不被你吸引?你是如此甜美可人……”他亲吻她的颈项、轻咬她的耳廓……
许久之后,小梨枕著他的心脏,数著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和呼吸,问出一直困扰著她的问题。
“如果姚季安没有和我发生关系,那和他上床的人是谁?”
杜宇晨神秘的一笑。“一个暗恋他很久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吧?快告诉我!”
“那个人你也认识的。”他说。
小梨想了一下,眼睛倏地睁大。“是郎景伏?!是他吧?否则他为何会出现在饭店门口?”再加上杜宇晨对他说的那句话,小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女人,你精力过剩哦!看来我让你还不够累。”
小梨还想再追问他细节,可是杜宇晨却占著她的唇不放。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忘了自己要问什么,除了申吟,她再无法发出其他声音了……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宇晨不敢置信地瞪著瘫在眼前的酒醉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好友赵元旗婚宴的唯一伴娘──殷小梨。为了替新人挡酒,他和另外两个伴郎姚季安、郎景伏全都成了“牺牲者”,当然这个唯一的伴娘也逃不过。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喝得这么醉──不对,是酒量如此之差!他记得光是他替她喝掉的就不只一瓶葡萄酒,还有啤酒、威士忌等,但她居然还是醉倒了,可见她的酒量之差。
包让他吓一跳的是,她酒量差就算了,酒品也很差劲,想到她刚刚醉酒后闹出的一串“灾难”,他忍不住揉著太阳穴叹息。没想到之前看来乖巧、柔顺的她,一喝醉后比驴子还“卢”。
是的,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从先前婚宴上两人打照面时来看,她八成根本忘了两人曾碰过面的事了;而且自那一面之缘后,杜宇晨便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今晚之所以会答应好友来当伴郎,也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可惜,外表是会骗人的。经过她在婚宴上这么一闹,杜宇晨认为他之前极可能是眼睛被蛤肉“ㄍㄡˊ”到,他决定把这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拖到休息室,然后一走了之,把先前对她的一丝遐想全抛在脑后。
“嗯~~我没有醉,再来喝嘛~~”躺在杜宇晨脚边的殷小梨闭著眼睛醉言醉语。
杜宇晨不只一次问自己,干么漟这趟浑水?
因为你受人之托。心底的另一个声音答。
可是那又不是元旗说的,是那个恶女沉湘婷提出要他照顾她的要求,他干么对那恶女言听计从?他反驳。
但元祺也点头啦!心底的声音又冒出一句。而且、而且他也无法就这么放著她不管。低头看著那张娇小、细致的脸,说实在的,殷小梨并不是美若天仙型的女人;她的脸太小,眼睛太大;鼻子又不算挺,嘴巴嘛……圆润而饱满,像极了熟透的草莓,娇艳欲滴像是等人采摘,算是差强人意。嗯~~整体而言,马马虎虎还可以看啦!
可是,她当时对朋友的忠诚、义气,还有剔透的心思都教他的心为之一震。不过,就算之前对她的印象再怎么好,经过刚才那场遍宴,所有的好印象也都荡然无存。
她不但藉酒装疯地拉著每个人跳舞──包括新郎的父亲,“广云集团”的董事长,还用她那破锣嗓子“荼毒”每个宾客,甚至跟著那群单身汉玩一些低级而疯狂的游戏。可笑的是,全场的宾客非但没被她的疯狂“醉”行给吓倒,反而越玩越HIGH,将整个婚宴的气氛带至最高潮。
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或许她根本就没喝醉,只是藉著酒意大玩特玩罢了?可是──他伸脚踢了踢她的身子,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原地──她这样子是真的喝得烂醉了。
此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滑开,杜宇晨认命地抱起她,告诉自己,只要忍耐到把她放到休息室的床上,就算完成任务了。不但对他的好友有交代,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可是,这个女人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就在他将她放在床上,打算离去时,她居然吐了,而且还不偏不倚地吐在他价值不菲的礼服上。
我的天!这个笨女人!杜宇晨一边诅咒,一边急急地冲向浴室拉著毛巾擦掉那坨恶心的呕吐物。“可恶!”望著那块褐褐黄黄的污渍,杜宇晨怒气冲冲地冲回床边,打算找那女人好好算帐。
没想到等著他的竟是一场月兑衣秀。
“好热喔!”殷小梨一边喊著,一边解开身上的礼服。
咻!礼服被踢到一边;咻!丝袜被丢开挂在灯罩上;咻!无肩带刚好勾在画架上。不一会儿,小梨已把自己月兑个精光。
杜宇晨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丝不挂的小梨向他走来。没想到看来娇弱的她还挺有料的──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而且皮肤细白女敕滑,散发著珍珠般的光泽,杜宇晨的毫无预警的一紧。
天!他居然对她的身体有感觉!懊死!
“我想洗个澡……”就在杜宇晨还处于震惊之时,小梨已来到他面前,忽然全身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杜宇晨下意识地抱紧她,才没让她摔到地上去。忽然抱著软玉温香,就算是神仙大概也不会无动于衷吧?更何况他杜宇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更别提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你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子了,怎能算年轻?他在脑海反驳自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著她走向浴室。
在热气氤氲的浴室内,小梨靠在浴白边,睁著迷蒙的大眼看著杜宇晨。“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洗?”
“不用了,我在旁边看就行了,我……我不想弄湿。”这笨女人知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对一个男人来说就像是邀请?
小梨的眸子一黯。“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个性又怯懦又温吞,根本没有男人会喜欢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对自己楚楚可怜的外表一点也没自觉吗?
“不然为什么没有男人追求我?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却连一个男朋友也没交过,你说我是不是很逊?”
可能吗?以她的外表足以吸引一拖拉库的男人了吧?不然刚刚他也不用替她挡下那么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敬她的酒。她一定不知道她在男人眼里多么具有吸引力。
杜宇晨的眼神一黯,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温柔一笑。“那你就错了,你长得很美,只是自己不自觉罢了。至少,你就很吸引我。”
这时杜宇晨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被她所吸引,否则怎么解释一向冷淡的他会答应来当伴郎、替她挡酒吓阻一群男人?为何他明明就觉得她的行为令人头痛,还是不舍得看她醉倒在宴席上,反而带她回到休息室来照顾?
“真的?”小梨的眼睛一亮。“那你会陪我洗澡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宇晨问道。
“你还是不愿意吗?”小梨的眼底闪烁著水雾,让杜宇晨的心揪了一下。
“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他起身月兑去衣裤,赤果地踏入浴白与她共浴。
小梨抱著他,情不自禁地呢喃。“亲爱的……”
“我叫杜宇晨。”
她仰头亲他的喉咙。“甜心……”
“我叫杜宇晨!”他又重申。可是,一看到她朦胧的双眸,他没辙了。低吼一声,他随即低头吻她。
算了,管她怎么喊他,总之她是他的了,一定会记住他的名字的,晚点再记住也没关系……
事情就是这样。
只是他没想到,殷小梨这笨女人,一觉醒来后,居然什么都给忘了。巧的是被租来当休息室的是两个相连的房间,后来在隔壁房的郎景伏和姚季安在他早上离开去公司处理事情时,因为起床上厕所却误打误撞的打开相通的门跑到他们的房里,然后倒在床边呼呼大睡,才会导致后来一连串的误会,这也是他后来逼问郎景伏才得到的答案。
幸好,最终的结果是圆满的,否则杜宇晨真不知是该杀了多年好友,还是宰了那个白目女人。
搂著小梨白皙圆润的肩,杜宇晨满足地叹气。小梨噙著一丝微笑,窝在杜宇晨的怀中,心中的幸福感几乎快让她晕过去了。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小梨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胸前传出来。
“什么奇怪?”杜宇晨问。
小梨抬起头。“他们啊!”
“谁啊?”
“就阿伏和季安啊!那一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姚季安连睡了谁都搞不清楚?他和阿伏又怎么会凑在一起?”小梨皱著眉问。其实从这些日子以来的蛛丝马迹,她已经可以大概猜出这两个男人间不寻常的关系,但她仍想从杜宇晨口中得知答案。
小梨那可爱的表情让杜宇晨忍不住想笑,他爱怜地低头亲了一下,调整好位置才娓娓道出那两人的“孽缘”。
“其实他们两个,从大学开始就有点‘怪怪’的了。只是一个神经大条、感觉迟钝;另一个则是中妈妈的毒太深,不肯相信自己的‘性向’有异。直到你在婚宴上打开阿伏的心结,他们才有了进一步的关系。”
“那他们两个为什么第二天醒来,像喝了符水一样抢著追我?”小梨又问。
“季安之所以误以为你是他一夜的对象,是因为他从来不曾考虑过阿伏的可能,再加上婚宴上你和他闹得最凶,他醉倒前正搂著你敬酒,于是你就成了唯一的可能对象。至于阿伏嘛……”
“我知道,”小梨接下话。“他后来曾跟我说,因为我是第一个识破他‘性向’的人,所以觉得我是他的红粉知己,想跟我多聊聊。可是,为什么之后他也硬要参一脚?”
“我想是因为嫉妒吧!以前他们常因抢同一个女人而起争执,那时只觉得有趣、好玩,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阿伏吃醋的关系,不自觉地从中作梗,老是跟季安抢女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杜宇晨说。
“他们这段‘孽缘’也真是够久的了。”小梨下结论道。
杜宇晨笑著点点头又摇摇头,和小梨笑眼相对,两人又噗哧一笑。
“希望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小梨真心地祝福。
“我看难喽!就算他们彼此终于认清自己的感情,但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本来就比较苛刻,再加上季安是家里的独子,对他的母亲又很孝顺,光是他母亲那关就难过了。”杜宇晨很明白他们的情况。
小梨闻言也蹙紧了眉头。看著她难过的模样,杜宇晨重新将她拉进怀里,试图转移话题。
“你真的都记起那一夜了?”他挑著眉问。
小梨偏著头想了想,果然不再烦恼郎景伏和姚季安的未来。
“嗯~~我依稀记得你对我好温柔,不但替我挡酒,还抱我到休息室去,结果我好像、好像吐了你一身……”她回忆道,虽然记起但仍有些片段模糊不清。
“不是好像,是真的吐了我一身。那套价值不菲的礼服彻底的毁了。”
其实理由不单单是因为她吐的污渍,更因为之后他情不自禁地月兑衣陪浴,害他把那套礼服就这么忘了,瘫在浴室的地板上成了梅干菜。可是杜宇晨才不会如实对她说。
小梨不好意思地脸红。“然后……还逼你跟我入浴……”她越讲越小声。
“嗯!没错,然后呢?继续啊!”
小梨用力地槌了他一下。“你很坏欸!接下来做了什么事你比我还清楚,还要人家说出来。”
“我要确认你记得的和我的一样,搞不好你记忆中除了我之外还出现过别的男人,和你大玩‘三王一后’啊!”杜宇晨痞痞地说。
小梨又捶他。“还说!看我闹笑话你很开心是吧?我也记起来了,那晚我根本没有用鞋子丢元旗大哥的头,也没有和别人跳黏巴达,更没有和别的男人玩‘三王一后’。”
“但你的确拿鞋子当绣球抛啊!只是砸到的是别的宾客而不是元旗,而且你拉著新郎的爸爸跳舞也是真的,我没说错吧?”
小梨愧疚地低头,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是没错,但我并没有骑在你身上要你喊我女王吧?是你瞎编栽赃到我头上来的吧?既然你这么想当男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倏地,她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笑著大喊。“快!叫我女王,你这低贱的奴隶!”
杜宇晨爆出一串爽朗、开怀的笑声,他抓著她顺势一转,立时将她困在身下,同时双手不停地在她的腋下、腰侧轻搔,还得小梨哈哈大笑。
“敢叫我奴隶,现在谁才是谁的王啊?”杜宇晨笑著说。
两人开心地又叫又闹,然后不知道何时,笑闹声渐渐变成申吟和喘息。看来小梨要驯服他,当上女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