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夫人 第七章
深夜时分,宋天豪潜进鹰帮,准备来讨债。
伊雪柔早知道他一定会来,还巴不得他快来。
斑大的人影才晃进门,两只毒针就往他双眼射去。他轻松地避过,毫不迟疑地展开攻势,出拳狠猛的直击她的天灵盖。
对方使出的招式虽精、狠、准,但出拳的劲道与内力显然还差她一截,由他双掌发出的气功被她轻松击破。
两个人凶狠对打,似乎亟欲置对方于死地,不时破窗而出的飞椅破瓶,惊动了帮内的弟兄,一阵哨音响起,霎时惊逃诏地的奔走声随着火把的光亮飞奔而来,齐聚在伊雪柔的房外。
房外光亮如昼,借着由屋外映透入内的光亮教伊雪柔看清楚噙着冷笑的宋天豪。
“进去救人!”四大护卫之一的凌护卫吼道。
“慢着!”她喝道,阻止门外所有人的动作。
“我要亲手杀了他!”她盯着宋天豪一字一字的说。
宋天豪冷嗤了声,一副她痴人说梦的模样。
大伙一听伊雪柔这么说,显然放了心。
帮主的功夫盖世这可是大伙有目共睹的,当年伊岳老帮主垂老之际,根本没人将年轻的伊志坚放进眼里,大伙对他的感觉除了太过年轻外,就是他也与他父亲伊崧一样没几两功夫。
当时帮内分为四派,各拥其主,罔顾已快临终的伊岳之令,打算争夺帮主之位。后来一场比武大赛,让众人亲眼看见年仅十八已得伊岳武学精传的伊志坚打败帮内高手,全场震惊得立即跪下甘愿臣服,没有人敢再放肆。
四大派的主子被伊志坚一一击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如今这四位主子已成为帮主身旁的四大护卫,随侍身侧,保护帮主的安全。
“既然帮主这么说,大伙便听帮主之令,乖乖地在门外守着。”裘护卫吆喝道。
宋天豪明显不是伊雪柔的对手,他气息已有些紊乱,而且身材也明显的削瘦了些,但亟欲报仇的伊雪柔根本没注意那么多。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宋天豪被她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后退,气息更加浓浊混乱。
伊雪柔突然双手运劲,直往宋天豪的胸口拍去。
这运足了十成十的劲道一旦被拍击到,整个胸腔的骨头会全碎掉。宋天豪赶紧提气护身,伸出双手抵御,啪啪两声,空中传出巨响。倏地,“砰”一声,有人撞到桌面摔了下来,狼狈地坐在地上,错愕地看着对方步步逼近……
外头的弟兄们被这声惊响全给惊直了身躯,立即提高警觉,瞪着房内,连眼也不敢眨一下。
坐在地上的人眼睛愈瞪愈大,几乎嗅得到死亡将近的气息,因为他的两手差点被震废,再也提不起力道搭救自己,任由对方轻松地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正要用力一划--
突然抹脖子的动作僵硬地顿在半空中,她错愕的瞪大了眼,不相信再一次被人由后点往穴道。
几乎同时的,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全身一瘫,倒在地上拚命的喘息。
真个是死里逃生!再晚一步,他就当场冤死在这儿了。
“早告诉-,要多防范后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慵懒的笑语突然传出,让外头的人全愕住了。
宋……宋天豪!
“要怎么教-才会懂?嗯?”他讥诮的扬着眉。
宋天豪这三个字教外头的弟兄们全惊愕地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出声。
“卑鄙!”她忿忿地斥了声,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被他轻松地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朝地上的人踢了踢。
喘气的人立即坐了起来,用力扯下人皮面具,乖乖地前去开门。
伊雪柔愕然地瞪直眼珠。
原来刚刚和她对打的,是宋天豪的小苞班尉少持。
难怪对方刻意避着她、老往暗处躲,身材也明显地瘦了一圈……她为什么没注意到?!
门拉开的-那,刺眼的光亮倏地射向门内。
“帮主!”大伙惊吼。
原来刚刚那声惊响,被击败的人是帮主!?大伙看着伊雪柔雪白的颈上架着一把青光森然的刀,全愕然地倒抽一口气。
“帮主!”
没人上前解救她,只因没人敢与宋天豪为敌。
“你抓我总得要有理由吧!”
刀锋没入肉里,伊雪柔拧紧了眉头,忍住疼痛。
“-放心!我会给-非常充分的理由。”
“你莫名其妙闯入我的房里,用的还是小人的手段。”伊雪柔愤慨激昂,怒火已控制不住。
他慵懒的笑声听得每个人心中直发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要能赢,我从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成果重要、过程其次,否则他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号由何而来?
“你卑鄙!”她吼道。
他突然俯近她的耳边轻轻吹气,“我不但卑鄙还下流。”说完,他伸出了温润的舌,当众舌忝吮她的耳垂。
伊雪柔愕然地瞪直眼睛,不敢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一旁观看的尉少持如遭雷击,鹰帮的弟兄们也全部惊呆了。
“岂……岂有此理!”有人回过神来破口大骂,“宋天豪,你太过分了!”在他们鹰帮撒野,不但掳人还轻薄他们帮主,罪不可赦。
“对!”众人怒吼一声,同仇敌忾。
“今天要教他直的来,横的去,否则咱们鹰帮全被这些狗官看扁了!”
“对!”
“哼!”伊雪柔的唇畔逸出冷笑。
“呵呵……”宋天豪也一脸胜券在握似的狂笑出声。
“由后偷袭才是小人的作为!”
“一脸的道貌岸然却热情如火,-也光明正大不到哪儿去。”
“你!”她怒瞪着宋天豪,随即惊惶的看向四周,怕他的话被人听见。
大伙正愤慨激昂,没人注意到他俩在斗嘴,但她惊惶不定的脸色却教他得意的露出笑容。
“怎么?”他又故意凑近她的脸,低低地说:“-敢说-当时没反抱住我?贴近我?嗯?”
“住口!”
“-敢说-当时没欲仙欲死?”
“住口!”
“-敢说-没有全然投入?没有抱着我申吟?嗯?”
“住--口!”
她气红了眼眶,喉头努力吞咽着。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伊雪柔明显地屈居下风。
见状,帮里的人全围过来想救人。
尉少持踉跄地直后退。他现在全身酸麻,根本没力气杀出重围,怎么办?
“放开我们帮主!”
“你带种的就把我们帮主放了,别畏畏缩缩拿我们帮主当盾牌。”
“是啊!放了我们帮主!”
“放了我们帮主!”
大伙情绪激亢,但宋天豪一句轻松的笑语竟教他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怀疑伊志坚就是伊雪柔,也就是威震八方的阎王夫人。”他懒洋洋的笑着,并睨了众人一眼。
大伙当场一愕。
伊雪柔的冷汗流了下来。
而唯一松一口气的尉少持则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捕头真厉害,明明形势对他不利,他却语出惊人霎时逆转情势,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捕头聪明过人,一定能带他顺利杀出鹰帮。
“你胡说!”钱坤爆出了吼声,他是凌、裘、钱、冉四大护卫之一。“别这么侮辱人!当年帮主生下的这位小少爷我可是亲手抱过,尤其老帮主对他更是疼宠有加。他是不是男的,我亲眼瞧过,你少羞辱人!”
帮主是长得太俊俏了没错,尤其唇红齿白、雪肌玉肤的模样连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望他几眼,但也不能这么羞辱人。
当年帮主在外头的妾也正好同时生下一个女婴,还是他奉了老帮主之命亲手“解决”这件事情的,依老帮主重男轻女的性格,当年坠崖的若真是个男婴,老帮主会这么疼爱小帮主吗?
“可她这张脸,”宋天豪恶意地抬起她的下巴要众人看清楚,“如果打扮起来,不就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嗯?”他狠狠地睨着她的红唇。
宋天豪的声音低沉性感,活像他当时紧贴着她时的轻柔细喁,令她全身的寒毛竖起,全身血液霎时凉透。
“你胡说!”
有人爆出了惊吼,但也有人开始揣测。
败好,他就是要让她陷入两难的情况。
“我要杀人还用得着男扮女装吗?”流了一身冷汗的伊雪柔强自镇定。
“就是因为男扮女装人家才不会怀疑到-的头上来。”
“你胡说!”一个向着伊雪柔的汉子怒斥道:“如果我们帮主要杀人,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
帮主的功夫大伙又不是没瞧过,换成是他,他才不屑扮成娘娘腔去行刺。
“问她呀!”宋天豪下巴一扬。“她干的好事她最清楚。”
之前在喜福楼她敢公然与他敌对,是因为那是她的地盘,而且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举止轻佻又失礼数,她才敢羞辱他,可是现在她被制住而且又动弹不得,她一句话也不敢吭。
如果她否认,只怕他真的会当众拆穿她的身分,岂不让她立即失去一切,而且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得忍。
而围在一旁的鹰帮弟兄则是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宋天豪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之前还听说他身上有道密令金牌,随时可以先斩后奏,再加上他虽身为白道,但亦正亦邪的行事作风和无法捉模的个性总让人忌惮三分。所以是不是皇上的人,真的有密令金牌也没人见过。
直到那一天他大摇大摆率着捕快前来调查刘知县和七大富商的命案时,大伙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厉害。
所以即使帮主在他手里,也没人敢惹他。
如果传言属实,而他们也亲眼领教过,那么宋天豪手下绝不留情的传闻八成也是真的,这……
大伙你望我、我望你,完全束手无策。
“走。”他押着伊雪柔打算带走她。
“我们帮主到底犯了什么罪?”
大伙只敢吭声却不敢拦阻,只得自动让出条信道,眼睁睁地看着伊雪柔被带走。
“只是调查调查。”跟在后头提心吊胆的尉少持赶紧解释,“没事就立即把人放回来。”
说完,尉少持一溜烟地赶紧冲到前面去,唯恐自己落了单。
***
伊雪柔被宋天豪带走,而且将她囚禁起来。
只是他囚禁她的方式有些奇怪,竟不是污秽暗臭的牢房,而是一间干净清幽的小室。据他的说法,因为他真的查出她很有可能就是阎王夫人,只欠证据证实,所以非得带她回衙门不可。
只是她怎么不是被囚在衙门反而被关在这清幽小室里?
房里只有他们两人。自从她被囚禁后,她就一直不吭气、不说话,两人之间的冷凝气氛比外头入秋的夜晚感觉更萧索,当然他的眉头也蹙得更紧。
“我问-话-怎么不答?”
凡是问她有关阎王夫人的问题她都一概不理。
“-以为-是神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扮起阎王的角色来拯救世人?”他的火气愈来愈大,“-以为-借着阎王夫人的角色就能除暴安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那他们养那些官差是干什么用的?
“说话呀!”
明知道她是看不惯别人胡乱栽赃在鹰帮头上,明知道她看不惯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之人,但她女扮男装的身分还能瞒多久?她不就连续两次栽在他的手里吗?
不管他问什么,她都静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他忍无可忍地捏紧她的下巴。
“该死!”瞪着她的脸,他忍不住重声诅咒,一碰到她冷艳绝美的脸庞他就又想要她。
都怪他不小心,这几天跟出问题来了!
打从那天他看见她浸在水里嚎啕大哭起,他的心就好似不时被刀割着,脑海里充斥着她美丽的脸庞,忘不了她吐气如兰的气息,害他坦荡的心中从此有了羁绊、有了牵挂。
老是女扮男装跟男人处在一块,教他怎么看得顺眼?
她撇过头拒绝看他,因为他总会让她想起难堪的背叛,这是她今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痛苦回忆。
“我看-是不会招的了。”他加重手指的力道扳过她的头,疼痛让她皱紧眉头,他也藉此赶跑想搂她入怀狠吻住她的冲动。
奇怪?这女人分明杀人不眨眼,甚至还想致他于死地,可是他却该死的偏偏被她吸引,不管是她绝冷的气质、孤傲的脾气、甚至她的胴体……都让他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真是该死!
“我没什么可以招的。”她冷傲地说。他休想从她嘴里套出半个字来!
“-不怕我对-用刑?”他突然-眼贴近她,恶狠狠地说。
她淡然一笑,“你得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我是阎王夫人才行。”而他根本抓不出半丝不利她的蛛丝马迹。
“那套血衣呢?”事实上他早将衣服烧了。
她冷然地睨了他一眼,漂亮的唇扬起了嘲讽的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很聪明,他在心中暗暗喝采。而且冷静从容,他十分激赏。
显然他平常对待恶徒的那几套狠招对她丝毫不管用。他生气地大脚一扬跨在她坐的长凳上,手肘置在大腿上紧盯着她。
“-虽然可恶,但-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打打杀杀的世界本来就该属于男人,她凑什么热闹?
“-实话实说,我绝对帮得上忙。”他改用怀柔政策。
帮她月兑罪的法子多得是,只要她肯从实招来,一切一笔勾消,阎王夫人的脑袋自有人顶替。
“我无话可说,也不用你帮什么忙。”她干脆别过脸去。
“-就这么固执!”他恶意的扳回她的脸。
“而你-唆透顶!”她不客气地顶回去,与他瞪眼对峙。
“好!”他喝了声,拿她没辙,一股无明火正无处发。
“过了申时我还未回去,我的弟兄们会杀过来。”随便扣留人质的罪名就可以摘下他的官职。
“-这是在威胁我?”他好气又好笑地道。
“我这是在提醒你。”她垂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着。
圆润的茶杯和她雪白的玉手,形成非常诱人的画面。
他瞪着她的纤葱手指,想象她曾深情地执起另一个男人的手的模样,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恶劣。
“我会放了-!”他咬牙切齿地凑近脸,瞪着她也愤然回瞪的双眼。
他不得不放了她,无凭无据的,确实有违法令。
“在我弄清楚-和沈义云的关系之后。”他生气地夺走她拿在手里的茶杯,不让她碰。
没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是我的丈夫。”
“一个从不碰-的丈夫?”哼,这样也算得上是丈夫?
“我只回答你问的问题。”其它的他不应该过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为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感到挫折。
奇怪?人家还爱恋她的丈夫关他什么事?他怎么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的从头到脚不舒服?
他拿起刚才伊雪柔放在手上把玩又被他放回去的茶杯,倒茶喝了几口,却突然疼痛的捧着肚子,脸色惨白。
“有毒!-……”她好狠的心,亏他还这么想帮她。
此时伊雪柔慢慢地站起来,像盯着猎物般盯着他,出手点住他的穴道。
这毒药虽不致使人丧命,但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发作,拉得人浑身虚软、呕吐连连的惨状,可教人吃不消。治不好,照样会丢了小命的。
“你也有今天!”
她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打得宋天豪的眼睛差点喷出火来,却不敢运功解穴,怕毒性乱窜,一命呜呼。
老天!他一会儿月复痛如绞、一会儿心跳如擂鼓,全身虚弱得像只病猫,而且说话还会喘。
“-到底给我下的是什么毒?”他咆哮,却发现心脏彷佛有什么东西入侵,赶紧压低嗓门。
守在外头的捕快听见吼声,立刻用力踹门,打算冲进来救人。
“十日散。”她双手收拢在衣袖内,定定地望着他。
“开门!”门外捕快紧张地怒喝道。
“十日散?”天哪!他真想去撞墙,这种最普通的毒药,她也敢在他的面前使用。
在她举起右手打算拍向他的天灵盖时,门在这时被人撞飞开来。她突然闪了神让他有机会出其不意地反手一攻,袭向她右肩的肩胛骨。
七成的内力当场震飞她的身躯,摔往正好冲进来的捕快身上,两个人一块摔向墙壁,被她压着当靠垫的倒霉鬼立刻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一击也让她如瀑布般的黑亮头发散了开来。
“女的!”一起冲进来的捕快全傻了眼。
鹰……鹰帮帮主竟然是女的!
她没料到他竟然没中毒,而不屑使诈的她,头一次出手就锻羽而归。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栽在他手里。
“捕头,外头……”尉少持冲了进来,在看到伊雪柔的真面目后也当场傻住。“外……外头……”他震惊得语无伦次。
“外头怎么了?”宋天豪愤慨地拉起伊雪柔,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鹰帮弟兄来讨人了。”
“叫他们等!”他狠睨了她一眼。
“可……可是……”
“当心我赏你一顿办事不力的排头!快去!”他吼着。
大伙七手八脚的拉上了门,抬着已经昏死的伙伴就医去。
“-真的想杀我?”他又气又恼,没料到她真舍得下毒手。
拜他表哥之赐,他从小就拿毒药当茶喝,早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躯,而她的狠绝令他心寒,更令他恼怒。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刚刚那一掌他就宰了她。
他宋天豪从不手下留情,为了她竟然常常破例,一想到她的冷傲无情,竟狠得下心来对付他,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他恨道:“我待-不薄!”而她竟然这么狠!
他对她的冷硬有说不出的懊恼与痛惜。
“沈义云也是这么被毒死的吗?”他气愤的大吼。
她脸色丕变,彷佛被人抓住了痛处。
不!不是!但她确实是害死义云的凶手,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
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就更加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他倏地一掌猛烈击向墙壁,瞬间出现了一个手印。
他噙着冷笑慢慢地收回手势,转首瞪着她。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干嘛老巴着人家的妻子不放?他干嘛那么没骨气?
在看到她一听到“沈义云”三个字时,-那间流露出来的哀伤与脆弱,竟让他的心脏突然一紧。
他何苦如此糟蹋自己、作践自己?为何挥不去她的影子?瞧瞧人家心里头想的是谁?
他咬牙切齿的走向她,攫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我来给-点“安慰”!”他愤然地嘶吼,“-就把我当成是他如何?”说着,他狠狠地封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