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恶作剧 第一章
在这座庄严、肃穆的教堂里,除了新郎,该到的人都到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只是来宾开始有些不耐烦、有些紧张,连牧师看新娘的眼神都带着些许的同情,一些比较三姑六婆型的宾客更是大胆的议论纷纷,好象就要有好戏可看似的,而表面上虽然镇定的新娘,这会也不免带着焦虑地看着她的伴娘。
“他会来的!”柯希妍轻捏郝郁芹冰冷的小手,安慰着她,“可能是塞车……”
“早上十点塞车?今天又不是国订假日或星期日,塞什幺车?而且这会也不是交通颠峰的时刻……”
“台北的交通妳又不是不清楚,塞车哪分什幺时间啊?”柯希妍不知这到底是出了什幺事,但她知这自己不能跟着瞎起哄、穷紧张。
奥郁芹虽然心烦意乱,但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她可不能出糗、出状况,而且当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幺美过、娇艳过,即使她本身是一名模特儿、广告明星,本来就应该比一般女性漂亮、耀眼,但今天她硬是美得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尤其是透过白纱礼服所展现的风情和妩媚,那更是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的确称得上是“世纪新娘”。
但新郎呢?郝郁芹不用回头看也可以想象出自己父母及亲友的表情和反应,妈妈一定会怪她为什幺不叫许柏伦到家里迎娶,而非到教堂会合不可,甚至她父母都会性起所谓的“教堂婚礼”。
“希妍,妳想许柏伦他……”郝郁芹的表情虽然“坚强”,但是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会不会不来?”
“妳确定是今天吗?”明知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在这会,柯希妍也只能“苦中作乐”,排解一些凝重的气氛。
“不好笑,希妍,一点都不好笑!”郝郁芹干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白纱礼服好象湿透了,而且沉重得令她有些穿不住、喘不过气来似的。
“会不会是他要出外景,或临时有什幺重要的通告,妳也知这像他们那种干导演的“希妍,我们的结婚日期可不是今天早上才决定的,他有很充裕的时间去安排很多事!”郝郁芹的鼻尖已经开始冒汗,再这幺耗下去,她怕自己脸上的妆会“花”掉,那幺她不只当不成最美的新娘,还会笑倒一群人。
“那幺……”柯希妍不敢再乱扯。
“妳想……”明知自己不该回头,但是郝郁芹还是忍不住地偷偷瞄瞄教堂的大门,心里衷心的希望许柏伦会“蹦”出来,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这是他安排的一个小小“意外”,是他刻意制造的悬疑,但是瞄了几秒,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郁芹,这会我已经什幺都不敢想了。”柯希妍很老实地小心说着。
“妳想许柏伦会不会……逃婚?”郝郁芹一点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是她又不能不做最壤的打算。
“逃婚了”柯希妍伸了伸舌头,一脸害怕的表情。
“不然怎幺解释他的“缺席”?”
“郁芹,他不可能这幺恶劣、可恶、狠毒吧?”
奥郁芹当然希望许柏伦不是真的“逃婚”,如果他真这幺恶劣、可恶、狠毒,只表示了她的识人不清,她的愚昧、盲目、无知,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是个成熟、独立的女人,她已经出社会,也见过世面,不可能被许柏伦给“耍”了吧曰“他会吗?”见郝郁芹没有吭声,柯希妍小心翼翼地低声问,这可不是在演连续剧,更不是八点档或是九点半档的畸情剧。
“我怎幺知这?”郝郁芹翻翻白眼。
“妳居然不知道?!”柯希妍也想翻白眼了。
“希妍,他……”郝郁芹不想表现得像个白痴、低能儿,但她确实无法完全掌握许柏伦的想法,像他这种搞“第八艺术”的人,本身随性不羁又有些浪漫、疯狂的邪恶基因在,所以……当初她是怎幺会想和他结婚的,她现在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郁芹,妳到底了不了解妳自己要妳的这个男人?”柯希妍只见过许柏伦两、三次面,没有机会深谈,因为他总是忙,不是忙着要拍广告片,就是忙着要拍MTV,还想搞电影,所以除了见面、点头,讲个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真的一点都不“清楚”这男人。
“我当然……”郝郁芹竟无法说出“当然了解”,她是觉得许柏伦很有创意,在专业领域上很有才能、很有概念,而且总是把她拍得很美,美若天仙似的,所以当他提出要结婚时,她答应了,但现在想想……她真的了解他吗?真的了解吗?
“当然怎样?”柯希妍追问。
“希妍,这会不要问我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反正我都要和他结婚了。”郝郁芹逃避地低吼。
“问题是他人……还没有来。”
“会不会是……”现在轮到郝郁芹自己来安慰自己,“他记错时间了?他以为是十一点、十二点,而不是十点,再等一下……”
“等没关系,只要他会出现,就怕……”柯希妍回头看看有些鼓噪、有些交头接耳正在偷偷私语的群众,她忍不住心慌,“郁芹,我不知这……”
“如果他敢放我鸽子……”郝郁芹诅咒着,“他不敢的,是他开口说要结婚的,又不是我拿枪逼他的……”
就在这时,整个教堂响起了清脆的跑步声,不要说新娘和伴娘松了口气地转身,在教堂里所有的来宾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都以为是新郎终于赶到了。
但是来的人并不是新郎,也不是伴郎,而是一名快递公司的人员,他有些怯怯、畏惧地看着新娘和群众,好象怕自己会被毒打一顿或是踢出教堂似的,他用一副要上断头台似的表情将一封信交给了新娘。
“这是什幺?”郝郁芹接过信,心中忐忑不安,她不敢面对现实,反而是逃避地问。
“妳打开看……”快递人员嗫嚅地说:“不就知这了吗?我也不清楚里面是什幺。”
奥郁芹看看自己身后的来宾、父母,再看看眼前的牧师,还有身边的柯希妍,她发现自己手中的那封信竟有千斤重似的,教她都快拿不动了。
“郁芹……”柯希妍心中有着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场“神圣”、“完美”的婚礼,只怕无法举行了,“要我帮妳……”
“我可以自己来!”郝郁芹“勇敢”地把信给拆了,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面对这“意外”,如果许拍伦真的放了她鸽子.在一大群他们的朋友、亲戚面前羞辱她,那她也要挺直腰杆地面对这“变局”,她绝不让人看笑话,她没有这幺软弱。
然而看完了信的郝郁芹脸上尽是一片惨白,她的手发抖,两倍也掉落到地上。
“郁芹,许柏伦他……”
“我希望他坠机!”郝郁芹恶狠狠地说。
“他不来了?!”柯希妍一唤地问。
“我……”郝郁芹突地撩起了自己的白纱蓬裙,然后一个转身,冲出了教堂。
“郁芹!”想也不想地,柯希妍追了出去。
许柏伦的确无法来参加他自己的婚礼,因为他已经坐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同行的当然绝不会是男性,而是一个他前不久所拍摄MTv的女主角,正打算在歌坛冲刺的女歌手,明知自己不该“逃婚”,但是他实在抗拒不了唐君君的魅力,比起有些刻板、冰山美人似的郝郁芹,唐君君就热情、野性多了。
巴跑到英国去逍遥的许柏伦相反,郝郁芹这会的处境比置身于水深火热中要再更加一级,那件特别为她量身订作的白纱礼服已经被她撕成了一堆破布,所有许柏伦的相片、东西也都被她当垃圾处理掉,但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她居然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哭了一天一夜,哭到眼睛已经需要挂眼科了。
柯希妍一步也没有离开她这个好友,她知道郝郁芹外表看起来冷静、理智,其实牠的内在是疯狂、是有些不顾一切的,为了防范于未然,柯希妍她只好守着郝郁芹,陪她一起度过这“黑暗期”。
用了不下三盒面纸,心情已经渐渐平复的郝郁芹,给了她的好友柯希妍一个“没事”的笑容,她声音沙哑地开了口:“希妍,妳可以回去休息了,我已经没有事了!”
“妳骗谁啊?这样就没事?”柯希妍一点也不相信,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待遇”的,更何况以郝郁芹的条件,她可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哄着、宠着的,结果许柏伦那混球竟摆她一道,让地出这幺大的糗,还上了报纸,这……她如果不把他五马分尸,那就太愧对她自己了。
“不然妳要我怎样?以死抗议?”郝郁芹开始收拾房间,两天前这房间还充满了鲜花、喜气,没有料到这一会却像是台风过境后的惨状。
“那不是太便宜了他吗?”
“或许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郝郁芹冷笑。
“如果他根本就不会不安,反而觉得妳傻呢?”
“所以我不会想用死来报复他!”郝郁芹还是有点理智的,“我要活得开心、快乐,我要教他后悔!”
奥郁芹的态度令柯希妍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必担心郝郁芹会想不开、会做出什幺傻事。
“希妍,妳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郁芹,我……”柯希妍觉得这问题不该问她,而是郝郁芹自己该问她自己的。
“我自认自己条件不差,而且我独立,有自己的事业,我不必靠男人养,带出去也体面,虽然厨艺不佳,但这可以学,如果再要论到贞洁,我还没有和男人上过床,像我这样的好女人,他居然会逃婚!”郝郁芹不平、不满地自言自语着。
“郁芹,妳还没有……”柯希妍一脸的放心。
“没有!”
“他……”柯希妍纳闷地问:“许柏伦他不会想吗?”
“他想我不想!”
其实郝郁芹是个绝对正常的女人,但是面对许柏伦时,即使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可她还是没法“献身”,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但她总还可以安慰自己她要等到新婚之夜,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没有新婚之夜。
“郁芹,妳想问题会不会就出在……”
“我不肯和他上床?!”
“不是,或许他会觉得妳……”柯希妍知这这听来有些荒谬,但以现代人的爱情观、性观念及前卫、新潮的程度,再加上郁芹从事的是如此多彩多姿的行业,她的保守、她的坚持似乎就显得有些怪异。
“不正常?!”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正常,至少……”柯希妍耸了耸肩,“我都觉得有些吃惊。”
“如果我不是处女,我一定会告诉妳的!”郝郁芹一副对好友绝对没有秘密的神情。
“郁芹,这幺听来……或许妳根本就没有爱上许柏伦。而许柏伦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逃婚,才会带另一个女人到英国去“快乐”。”柯希妍有了结论。
“但如果我不爱他,我又怎幺会答应要嫁给他呢?”把所有的鲜花集中在一个大垃圾袋中,郝郁芹是一脸的迷惑,其实撇开了难堪和羞辱,她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伤心。
“郁芹,男男女女会想结婚,会一起走进礼堂的并不全都是为了爱情。”
“那幺是为了什幺?”
“为了……”柯希妍大郝郁芹一岁,但有时她觉得郁芹简单、率直得有些离谱,“可以为了成千上万个的理由,如果每一对结了婚的男女都那幺的深爱彼此、钟情于对方,那幺今天世界各地的离婚率不会如此之高。”
“所以许柏伦也不爱我?!”
“这妳就要问他了,妳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怎幺老是问我?”柯希妍托着下巴,她出郝郁芹还更搞不清楚整个状况。
“看来他八成是一时冲动地向我求婚,偏偏没有料到我却一口答应,而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我又还不肯和他上床,所以他的热度冷了,他觉得玩不下去了,于是在教堂前他耍了我一记,教我尝尝在圣坛前等不到老公的滋味……”郝郁芹还说边哭,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决堤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幺可恶、这幺差劲,我居然看不清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郁芹,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柯希妍马上在郝郁芹的身边安慰着她,“说不定他不是这幺想的。”
“那他是怎幺想的?”
“我……”
“一定是这样!”郝郁芹打断了柯希妍.忿忿地吼这:“绝对是这样!我就不相信“性”真的有如此重要,好!”彷佛下了什幺重大的决定似的,郝郁芹的眼泪停住了,“我就找个人上床……”
“妳疯了?!”柯希妍也插进话,“妳到底知不知道妳自己在讲什幺?”
“我知道!”郝郁芹一副冷静无比的表情,“而且我还决定就这样做!”
“妳到底要和谁上床?”柯希妍没好气地问。
“随便找个人!”郝郁芹赌气地叫这。
“妳不怕得爱滋病?”柯希妍不相信郝郁芹真会这幺做,她一定只是在说气话、在发泄。
“反正都是一死!”在郝郁芹姣好的脸上写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妳以为我现在还有脸见人吗?我虽不是大明星,但也小有知名度,现在大概全台北……不!全台湾的人都知这我被人“拋弃”了。”
“但反正妳又没有什幺损失……”
“我的面子、我的自尊!”
“事情会过去的……”
“不会!”郝郁芹大吼:“这会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郁芹,不要这幺戏剧化,不出一个礼拜,全台北……不!全台浊的人都会忘记妳被“拋弃”的事,等妳找到妳真正的幸福时,妳就会忘记今天这个笑话了。”柯希妍拿面纸替郝郁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不!我还有什幺幸福可言?我已经……”郝郁芹愈想愈觉得可悲,“我已经毁了啊!”
“妳的贞操还在,就算真的毁了什幺,那也只是妳的面子、妳的自尊,而面子、自尊是不能当饭吃,也没有什幺用的!”柯希妍直截了当地说,清丽的脸庞上写着真实,她真是这意思。
“所以我……”郝郁芹吸了吸鼻子,“还能出去见人?”
“拜托,如果妳这张“开麦拉”Face都还不能出去见人,那全世界有五分之四的女人都得长期关在家中了,小姐,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比妳漂亮。”
“真的吗?”郝郁芹有丝怀疑。
“我对妳说过假话吗?”柯希妍不答反问。
“我还会有男人追?”郝郁芹一脸狐疑。
“只怕几个足球场来装都还装不够!”柯希妍更为肯定地说。
“希研……”郝郁芹觉得好过多了,真的好多了,“妳这张嘴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
“我没这幺伶牙俐齿,我只是想诳妳知这这不是世界末日。”柯希妍下巴一抬,要郝郁芹振作。
“我希望我能相信妳的话……”郝郁芹幽怨地一笑。
“妳要相信!”
她的情绪是赶起伏伏没有个一定的,有何希妍的安慰时,郝郁芹觉得自己撑得下,不过柯希妍不可能每逃邺十四小时地和她绑在一起,柯希妍有她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而少了柯希妍的开导、打气,郝郁芹又陷入到了痛苦的深渊。
于是在一次服装发表会的表演完之后,她没有跟着大伙儿去庆功、吃饭,反而一个人躲到了一家她根本不曾去过的PUB,自己一个人尝起了苦酒,享受着那种椎心刺痛,令地无法重整自己心情的苦涩滋味。
她真想逃到某个不见人迹的星球,地想到非洲的蛮荒去流浪、她想从这个地球消失……她受不了那些同情的眼光,好象一定是地出了什幺问题,有什幺不对劲,否则以她的容貌、她的姿色,男人想追她都还怕会来不及,又怎幺会把她“留”在圣坛前,和别的女人一走了之呢?
奥郁芹实在很想对众人吼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问题,偏偏许柏伦那小人跑了,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大众的质疑、同情、可怜,如果让她逮到他,她会--阉了他!
邓世伟并不是一开始就注意到那个女人,而是他发现到整个PuB里的单身男人视线,几乎都投注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没有化妆,甚至连个最基本的口河诩没有擦,但她仍然漂亮得教人心疼,美得令人要停止呼吸,以他的阅历和经验,实在找不出哪个没有化妆的女人可以这幺的耀眼、这幺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邓世伟不是登徒子、不是公子,他只是个有过三次订婚纪录,又解除了三次婚约的“邓氏集团”总裁,所以对女人,他应该是很有鉴赏能力,而且很够资格讲话的人。
身材高大、长相英挺的邓世伟,除了名声和财富,最吸引女人的莫过是他黑亮深邃的眼眸,还有着有如混血般的俊美脸孔,他不常笑也不受笑,因为他由女人那深知这是男人最大的魅力,他知这女人都喜欢忧郁、话不多、酷酷、有如谜般的男人,而他正巧就是这型的人,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恒,所以才会又订婚又解除婚约,而且还是三次。
他不必主动、不必去讨好、追求女人,因为光以他“邓世伟”这三个字,就足以令女人一个个前什后继,所以他从来没有女人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个看来有点眼熟的女人挑起了他的兴趣。
而不必开口,光是她冷冷的眼神就足以逼退那些端着酒,准备去和她搭讪的男人,但邓世伟偏不信邪,他打破了自己平日绝不先采取主动的原则,端起了他面前的马丁尼,朝那个有着完美无暇脸庞的女人走去。
奥郁芹实在不想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好象什幺廉价的女人,在等着男人上门来问价钱、来钓似的,她并不想出卖自己,她只是想来这裹静一静、喝点小酒,没想到想骚扰她的男人有这幺多!
拿起皮包正准备起身时,有个高大的男人突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没有兴趣!”她先发制人。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目的!”邓世伟低沉的嗓音和她的尖锐正好成对比。
“我不在乎你有什幺目的,姑娘我……”郝郁芹拿正眼看他,这一看--她的心猛地震了下,这绝对是个国际级的帅哥,但用“帅哥”来形容又有些不妥,他是个很够劲、很特别、很迷人的男人,有着绝不肤浅、绝不低俗、绝不今人不舒服的优雅、闲适在,牠是一个好看得不得了又会令女人心中小鹿乱撞的男人。
“改变心意了?”邓世伟有些讥诮地说,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变化,也知道她绝对看得出他不是普通男人,她应该是个有眼光的女人啊!
“改变什幺心意?”郝郁芹抬头瞪着他说。
邓世伟在她的面前生了下来,将手上的酒杯随手往桌面上一放,一副他“罩”得住她的狂妄,“我觉得妳还不想走。”
“妳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同于那些男人。”邓世伟指的是刚刚那些不自量力,癞虾膜想吃逃陟肉的男人,“如果妳有点眼光、会看人,那妳应该就不会拒绝我,所以让我再留妳喝一杯酒,也许……”
“你很狂妄,你知道吗?”郝郁芹沉静地说,突然决定再待下来。
“难这妳喜欢懦弱、畏畏缩缩的男人?”他故作一惊地问,和她不相上下。
“你真有自信!”
“对自己没有自信的男人,那就根本别出来混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混”?”她挑着眉问他,“难这你是日前最热门的“牛郎”?”
邓世伟还好并不是正在喝他的马丁尼,否则他绝对会被酒呛死,而且任何的急救都不会有用,他……堂堂“邓氏集团”的总裁,居然破人当成是“牛郎”?他像吗?他像那种靠女人吃饭,被女人施舍、玩弄的男人吗?她居然会有这种猜测了“我在想,”硬是吞下了已到喉咙口的怒气,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或许是高估了妳!”
“你随时可以起身走人。”郝郁芹也满不在乎的,随意地揩了指方向,“我好象没有拉着你的手或是抱住你的大腿不放,你要搞清楚哦!”
“难这漂亮的女人都没什幺脑筋?”邓世伟故作感慨地低语,存心要呕死她。
“你……”郝郁芹勃然大怒。
“不过也无所谓,以妳的美貌来说,妳根本毋需有脑筋。”邓世伟这话可说得没有一点火药味,她真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而且太聪明、太有智能的女人也今人反感、倒胃口,妳这样正好。”
这一会,郝郁芹真不知这自己是该给他一个耳光还是谢谢他,这男人真是厉害,但是这个男人也的确有条件狂、有条件傲、有条件眼高于顶,如果真要“失身”于某个男人--某个她并不认识的陌生人,那幺眼前这男人绝对是个绝佳的选择。
念头一转,郝郁芹的脸上有了笑意,“所以你看来是很喜欢我这种徒具外表却脑袋空空的女人啰!”她降低自己的水平,一副木头美女像,他要笨女人,她我给他一个笨女人。
“我没说得如此刻薄。”他纠正她。
“但够露骨的了!”
“我只是想告诉妳我绝不是“牛郎”。”
“那幺妳是什幺?”她大胆地问,平常她不会如此的“嚣张”,但这会不是平常,而且现在的她是个“受伤”的女人。
“只是一个不想错过像妳如此美丽女人的普通男子。”邓世伟谦虚地说,收敛自己的霸气。
“所以我应该要问……”郝郁芹并不懂得如何挑逗、撩拨男人,但是碰上这个目中好似无人的男子,她似乎开了窍,“你想要什幺?”
“妳能给我什幺?”他反问,将她一军。
奥郁芹觉得自己的脸发热、心狂跳,脉搏也以异于平常的频率在猛跳着,她一定是有些精神错乱、一定是被许柏伦的恶劣举动给弄昏了头、失去了理智,否则她早该起身走了。
“我要你……”邓世伟没有浪费时问,很单刀直入地说,他一向是子取予求的。
“你……”没有马上昏过去或是把自己面前的酒朝他脸上泼去,郝郁芹有些意外,她怎幺有勇气就这幺“不动声色”地坐在他面前,和他扯着这些根本是“儿童不宜”的话。
“我不会让妳吃亏的!”邓世伟倾身向前,暗示着她,眼眸中有着欲火。
“我不是在“卖”的女人。”郝郁芹哑着声,忍着怒气地说,差点想改变心意。
“我知道妳不是,所以我会更善待妳!”
“钻石还是美钞?”她散件世故地问。
“随妳!”
“妳不像是小气的男人。”
“我绝对会令妳满意。”钱他有的是,可是他可没有天天碰上像她如此绝色佳丽的机会,所以他要把握住,她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凹凸有致,一副衣架子的身材,她八成是个模特儿,他突然有股想马上要得到她的强烈,那猛地冲刷过他的全身。
“每一方面吗?”要浪就浪到底,反正只有这一夜,过了今夜,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有瓜葛,所以随他怎幺想她,就让他把她当成浪荡的女子好了,而地准备好好地上一课。
“每一方面!”邓世伟承诺。
“现在?”郝郁芹的声音有些颐抖。
“还等什幺?”他邪邪地一笑。
“去哪?”她实在不知这整个的“步骤”。
“我家。”
“你家……”郝郁芹的声音有些迟疑。
“除非妳想到妳那或是……”
“去你家。”郝郁芹立刻说,已经没有让她再三心两意的机会了,她决定和自己赌一下,她也可以当个勇敢、洒月兑、豪放的现代都会女子,她做得到的!
“妳想清楚了?”邓世伟已起身。
“我这个人从不缩头缩尾的,我敢作敢当、敢说敢作!”郝郁芹也站了起来。
“好!”邓世伟赞赏地看着她,“今夜可有意思了……”
出错了!整件事完全出乎邓世伟的预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处女,但白色床单上的血迹,她的生涩、紧绷、稚女敕,再再都反应出她是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女人,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不知这她的名字。
懊象和自己生气般的,他很臭着张脸地套上了条长裤,然后点了根烟,在他自己这有近乎三十坪大的卧室里走来走去,以他过去所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他一直以为已经再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失措,但是这个一脸无辜、受伤、恐惧的女人却教他有些乱了方寸。
“妳到底有什幺目的?”邓世伟冷冷地说。
“目的?”整个人蜷缩在一床被子里,除了头,郝郁芹什幺都没敢露出来,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没有什幺好后悔、好怕的,但她这会却有着一丝的不安和沮丧,她真的失去贞操了!
“或者我该说妳有什幺诡计?”
“诡计?”她还是傻傻地重复着。
“妳是处女!”彷佛受不了她的茫然、不解,邓世伟狠狠地将烟一弹,然后冲到她的面前,对着她大叫。
“现在还是吗?”郝郁芹小声、不太敢直视他地问。
“妳……”邓世伟不相信现代还有这幺单纯、不解世事的女人,但是她的眼神却又那幺的清澈、澄明,不像是在演戏。
“我可以走了吗?”好象很怕他似的,也像是在懊恼自己的行为,郝郁芹有些急躁地问。
“走到哪里去?”邓世伟冷声地问。
“回家啊!”郝郁芹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然后呢?”他冷酷地一笑。
“然后怎样?”她真的不晓得他到底要说些什幺。
“这是什幺?仙人跳吗?”邓世伟就是忍不住地把事情想到最糟的地步,他不相信她会毫无目的把自己送上门来,她一定是有什幺企图,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她是一个处女,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和他上床,如果不是他找上她,她已经准备离开PUB了,这其中一定有什幺!
“仙人跳?”郝郁芹微张着嘴,“到底是谁怕谁仙人跳?我还怕你会来勒索我呢!”
“勒索妳?”邓世伟差点爆笑出来,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她居然还怕他去勒索她?
“我……”郝郁芹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有些向他求饶似的说:“我想下来穿衣服了,可以请你……先离开一会吗?我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邓世伟不知道她有这幺快的速度,“妳常干这种事吗?”
因为是模特儿的缘故,郝郁芹早就练就出了一套快速的穿衣、月兑衣法,舞台上的音乐和节奏可没有闲工夫等一个慢吞吞的模特儿,但他话里的暧昧和暗示,令她涨红了脸、咬牙切齿。
“可以停止你的羞辱吗?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有牵扯。”
“妳说得可简单!”他不子置评地一笑。
“那你想怎幺样?”
“五分钟之后我们楼下见。”邓世伟丢下话,随手抓起一件衬衫,冷酷、坚定、强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他得和她好好地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