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你爱我 第九章
舞婕知道乔飞一定会再来找她。所以,她连家都不敢住了,隔天一早就以要帮纹纹筹备婚礼为由,逃难般地逃到段士勋家住下来。
你真是懦夫……她不断暗骂自己,没有勇气接受乔飞的爱,不敢相信他真的会爱上你,所以,你就像鸵鸟一样逃开了,这种行为真是差劲透顶!
她一直骂自己,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乔飞。算了,她消极地想著,反正……参加完纹纹的婚礼后,她就要启程前往新加坡念书了,应该不会再遇到乔飞,就这样算了吧。
遍礼的筹备相当累人,舞婕陪著纹纹四处挑礼服,参考结婚照、买家具、定酒席……每逃诩忙得人仰马翻才回家。这天,舞婕和纹纹才进家门,正在讲电话的段士勋就道:“正好,她回来了,我叫她接。舞婕,电话。”
“我的电话?”舞婕疑惑地接过来,“喂?”
“姐,”听筒彼端传来筝筝老气横秋的声音:“我跟你说,姐夫从早上一直守在我们大楼楼下,我叫他进来等你他也不肯,就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你应该知道现在外面在下大雨吧?你老公已经湿得像落汤鸡了,我劝你还是快回来吧,如果姐夫再淋下去得了肺炎死掉了,那你就成了寡妇了!一辈子也没指望了,到时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筝筝!”舞婕听得头皮一炸,天啊!他……外面的雨那么大,混乱中她喃喃地道:“你……不要乱说,什么我老公、姐夫的?不准乱叫。”
“我就是要叫他姐夫!”十岁的筝筝大小姐开始发飙:“姐,我郑重告诉你——我就是看乔飞哥顺眼,我就是要他当我的姐夫!我警告你喔——本来我韩舞筝可以有一个又帅又酷的姐夫的,如果因为你的‘愚蠢’而搞砸了,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都不跟你说话!你今晚有胆不回来看姐夫的话……我就把你的房间砸得稀巴烂!把你的衣服统统踹成抹布。”
“啪!”筝筝大小姐吼完后,很性格地挂上电话。
“……”舞婕听呆了!这……真是造反了!什么跟什么!
但她没时间找筝筝那死妮子算帐,她紧紧地盯著窗外滂沱大雨……她记得气象局说这雨还会下好几天,那呆子真的站在大楼下等她?天,这怎么办?
纹纹把段士勋的车钥匙交给他,兄妹俩交换一个眼神后,她笑著先上楼。
“走吧。”段士勋走过来拉住舞婕的手。
“去哪?”舞婕吓一大跳。
“去找那呆子啊,筝筝全告诉我了。丫头,不是我说你——你的爱情EQ真的比才十岁的筝筝还低!嗯,筝筝真是前途无量,有我这好表哥的真传。”
“表哥,”被他拉著直走的舞婕慌张地喊,“等一下,我……”
“还等什么?”段士勋凶暴地大吼:“你这笨蛋!像你这么笨又这么怪异,有人要就偷笑了,还挑?如果乔飞得肺炎死掉了,你成了寡妇,休想我会养你,我一定直接把你推入火坑!傍我走!”
倾盆大雨中,段士勋的车开到舞婕住家的楼下。
舞婕双眼直直地望著站在前方的熟悉身影,他……他竟傻傻地站在那里让雨淋!他不会先进骑楼躲雨吗?他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下去吧。”段士勋瞄她一眼,酷酷地道:“今天晚上不用回来了,我会告诉我爸妈你回家里。如果你爸妈打电话来,纹纹会告诉他们你已经睡了。”
“啊?”舞婕小脸涨得通红,“不,表哥,我……”
“下车!”段士勋不耐烦地吼著:“我还有‘节目’,没时间陪你耗!宾!”
他大手横过舞婕,帮她打开车门,十分粗鲁干脆地推她下去,再扔下一把伞绑,便加速离开。
“表哥……”硬被推下来的舞婕慌张地望著已经消失在路口的跑车,再转头望向大雨中的乔飞,天!他真的全身湿透了。
舞婕的脚已不由自主地奔向他。
突来的屏障帮他阻绝豆大的雨点,垂首的乔飞一抬起头,正遇上舞婕焦急的目光。
“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舞婕又气又心疼,“为什么还不回丹麦去?”
“去你的!一见面就只会赶我回去。”乔飞很不是滋味地想抓住她的手,脚步才刚向前一晃,眼前突然一阵漆黑,整个人直直栽下来。
“乔飞!”舞婕尖叫地抓住他,“你怎么了?乔飞,振作一点。”
她惊慌地探探他额头,天呀!他在发烧,好烫。
“乔飞!”舞婕紧抱住他:“你醒醒,乔飞!”
舞婕使尽全身力气,拖高大的乔飞去附近的诊所看病,并打了退烧针、点滴。问题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她家就在这附近,但她不能这样带乔飞回家,老爸老妈铁定会问死。
只好送乔飞回他的下榻处了。
“乔飞?”舞婕轻拍著他的脸,虽然他已经打过点滴,但刚送到诊所时他就呈现昏迷状态了。
他仍昏睡得很熟,舞婕轻叹口气,唉,病人最需要休息,她实在不忍心再叫醒他。
舞婕只好翻翻他的口袋,幸好,在皮夹内找到一间五星级的饭店名片,他一定是住这。
舞婕请护士帮她叫来计程车,两人合力把乔飞“搬”到车内。先送他回饭店再说吧,舞婕想。
五星级饭店的花园套房。
终于把乔飞放到床上后,舞婕松了一大口气,呼!真是累死了。
乔飞全身都湿透了,蜷缩在被单里,舞婕心疼地看著,他一定很冷……不能放任他穿著湿衣服睡到天亮,这样感冒会好才怪,搞不好还会转成肺炎。
一定要替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舞婕打开放在角落的一个行李,从里面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冷不防地,一些东西随著衣物掉出来。
这是什么?舞婕拾起来,霎时倒抽一口气……相片!
全都是她的照片!背景全是在雪瑟古堡,都是她的个人照,好几张她正面对著乔飞,舞婕从不知道她可以笑得这么灿烂、这么迷人。
面对乔飞才有的笑容。
每一张相片都被拷贝处理,看得出来乔飞相当珍惜它们。
舞婕木然地将相片放回行李内,一颗心却被翻搅得一团混乱,乔飞真的这么喜欢她?这么喜欢她?
“咳咳咳……”床上的乔飞传来轻咳。
他一定很冷,舞婕连忙拿著衣服走向他,却僵在床边。
再来……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换衣服?
我的天啊……舞婕粉女敕的小脸一路红到脖子,她她她……从没见过男生“穿得很少”的样子,更遑论帮男人穿衣。
可是,如果不帮乔飞换上干衣服,他一定会病情加重,到时真的病死了,她就真的变寡妇了……呸!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忍不住打自己的头,你也发晕了!什么寡妇?他又不是你老公。
惫是先帮乔飞换衣服再说吧。
舞婕僵硬地靠近床,面河邡赤地闭上眼睛后,一颗颗地解开乔飞的衬衫纽扣。
千辛万苦地月兑下他的衬衫,舞婕瞪大眼睛,天啊!他里面居然不穿内衣?就这样……古铜色的强健胸膛呈现在她面前,她低喊一声,双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天啊……好低级!懊下流!
可是……好性感!懊迷人喔!舞婕忍不住由指缝中偷偷地打量他,好强壮!懊酷!懊结实的肌肉,好魁伟的体魄,好活色生香……天啊!我的呼吸困难了……舞婕费力地深呼吸。
不不不……你这天下第一大!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连一个病人也不放过吗?舞婕拚命骂自己,勉强稳住心情后,胡乱地把干衬衫乱披在乔飞胸膛上。
再下来,才是最艰巨、最恐怖的任务——帮他换裤子。
冷静!冷静!
舞婕狠狠地倒抽一大口气,先背一遍“国父遗嘱”及“蒋公遗教”后,才神情庄重地、指尖发抖地解开乔飞牛仔裤的铜扣。
第一颗……第二颗,天啊!她做不下去了……正当舞婕想临阵月兑逃时,最恐怖的事发生了——竟有人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啊?啊——”在舞婕的尖叫中,她睁开眼睛看到原本应“不省人事”的乔飞此刻却瞪大蓝眸,眸光邪恶复杂地盯著她。
“啊……”惊吓过度的舞婕无法控制地继续尖叫:“你……你不是陷入昏迷吗?”
“有人在月兑我裤子,我能继续昏迷?”乔飞紧抓住她的手,挑著眉沉声问:“说!你为什么到我房间?在我床上?还月兑我的裤子?你想做什么?强暴我?”
强暴?舞婕头皮一炸,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不!没有……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强暴你……啊!不——”
“不用考虑,直接来!”乔飞强悍地把她压在床上。
“不要!”舞婕边尖叫边用力推开“兽性大发”的他,狠狠地滚下床后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故意月兑你裤子的,你听我说……因为你……那个生病了,所以我就把你的衣服月兑光,啊!不是!我是说……因为你本来的衣服湿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乔飞猛地又抓住她,霸道地把舞婕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炯亮的蓝眸燃烧著奇异的火焰:“反正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趁我不省人事时强月兑我的衣服,想霸王硬上弓对不对?”
“不不……你弄错了,你生病了,我送你去打针后才送你回来的啊。”快吓昏的舞婕趁隙摔开乔飞,没命地往门口冲。“对不起,我不该乱月兑你的衣服……反正都在地上,你再把它穿起来,早点休息啊,晚安。”
“啊!”乔飞大手一抓又轻而易举地把舞婕抓回来。两人重重跌回床上,在她的惊喊中,他抵住她的额头,沙哑危险道:“想逃?没那么容易!你趁我‘不省人事’时把我的衣服扒光,藉机‘轻薄’我,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乔飞果著上半身,只穿一条牛仔裤,而且还是纽扣打开的,非常邪恶下流地紧压住舞婕,坏坏地舌忝咬她细致的下巴。
“啊?”舞婕吓得动弹不得了,“那个……你不要乱来,我哪有扒光你的衣服?你现在不是还穿著牛仔裤吗?”
“你嫌多?”乔飞俊眉一挑,笑得更坏、更性感,“我马上月兑下来!”
他立刻动手。
“不要!”舞婕掩起脸惊逃诏地地尖叫,“不要!你快住手!哇!”
她真的吓哭了,哇……这太过分了!
“别哭,你真麻烦耶。”乔飞停下动作强硬地将舞婕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叹口气道:“要月兑我衣服的也是你;哭的也是你,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唉,难怪人家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啊!饿鬼假细意嘛。
“别哭了。”乔飞温柔地吻著她是泪珠,吻著她泪涟涟的脸蛋,“唉,被‘轻薄’的可是我,被月兑光衣服‘牺牲色相’的也是我,我都没哭了,‘大饱眼福’的你还哭什么?搞不懂!”
“你……”舞婕擦去泪水,楚楚可怜地说出压抑已久的话:“算我拜托你,你快回丹麦去吧!我……我承认我好怕你,我怕我会越来越喜欢你,甚至爱上你。”
“你怕什么?”乔飞由床上跳起来,火大地吼著:“喜欢我就喜欢我!我就是要你爱我!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爱上我会死啊?说!你怕什么?”
唉!他也不喜欢对心爱的人大吼大叫,一点情调也没有,但这麻烦的丫头啊,有时候就是要凶一凶才能逼出真话。
“我……我……”在他的咆哮下,舞婕怯怯地回答:“我……我好怕你只是一时兴起,你只是在玩玩我,玩爱情游戏。乔飞,我玩不起,真的玩不起,我太认真了……我会无法自拔,我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到时如果你不要我,那我……”
“该死的!你就为了这个混帐的假设,害我吃这么多苦?”乔飞诅咒著:“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吊足我的胃口,你不玩弄我就好了。我还有胆‘玩’你?”
乔飞突然拔下尾指上的戒指,抓起舞婕的手,不由分说地便硬套在她无名指上。
“啊?”舞婕惊喊:“这做什么?”
“这下子,你不再怀疑我的真心了吧?不管是你或我都跑不掉了。”乔飞霸道地宣布,蓝眸笃定而强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乔飞-伊尔顿的老婆,明天就回家去告诉我岳父岳母,马上准备回丹麦去举行婚礼。”
“你说什么?”舞婕惊得要休克了,“你……别开玩笑了。”
她用力想拔下那枚戒指。
“不准拔!”乔飞按住她的手大吼:“我替你戴上了就不准你拔下来!这一辈子都不准!听到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专制霸道?”舞婕抱怨:“你总是这么独断独行?都不先问问我的意见?”
“我还问你的意见?”乔飞双手一收。把她的腰扣得更紧,几近咆哮:“我就是爱定你了!也选定你当我的老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辈子只能乖乖地当伊尔顿家族的媳妇!当我儿子的妈!你懂不懂?”
“你的儿子……”舞婕被他的大胆结论吓得呆若木鸡,红晕再度占据她的俏颜,天!天啊……“老婆,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不愿和我共度一生?”乔飞放缓急噪的态度,捧起她的脸蛋直直望入她的眼睛,沙哑地道:“看著我,告诉我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我……”承受著他火热强悍的注视,舞婕只觉得一颗心跟著发烫,晕眩了。她怎能对著他炫惑的蓝眸说谎?
啊,她好渴望投入他坚实的怀中!
“我……”
唉!恐怕他等死了也等不到她的一句“我爱你”。唉!乔飞认了,谁教他就是爱上这个“又古怪、又闭素”的磨人精呢?
“别说了。”乔飞突然开口,危险的脸庞也逼向她:“让你的行动来证明。”
啊?舞婕来不及弄清他的话,他狂炙激烈的吻已落下来,瞬间夺走她的呼吸与抗议。
“你爱我!说……”乔飞火热地狂吻她,舌尖直直攻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大手也侵入她的衣服里面……迷惑的意志,令她与他一起燃烧……他亢奋的身体紧紧压住她。
“乔飞,我……”他的狂吻将她推至的最高点,舞婕只觉一波波雄猛的火焰在体内爆发,她几乎承受不住乔飞给她的焚焚热力,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肩,边喘息边以灵巧的唇舌回吻他。
“噢,舞婕……”她的反应有如火上加油,给乔飞更大的鼓舞与更大的痛苦。他无法控制自己了,他硬抓住她的手为他解开牛仔裤最后一颗铜扣,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有多需要她,渴望她!
“不!”震惊的舞婕想抽回手,天啊!
“别想逃!”他以更猛烈的吻攻占她的樱唇,也以炙烫的身躯制止她所有的行动,烈火般的吻一路滑下她的香肩、粉颈,大手一把扯破她的上衣,直直攻占她雪白的双峰。
“不,乔飞……”当他的唇代替他的手,狂猛地合住她的蓓蕾时,舞婕锐利地倒抽口气,激烈地扭转身子。不……她要爆炸了!
“爱我!”他更疯狂地撩拨她的情焰,让她与他一起狂烧,他不耐烦地踢下牛仔裤,扯下舞婕的长裙扔得老远……让两人滚烫的身躯无所障碍地紧密结合。
危险的烈火熊熊燃烧……两人的喘息更加混浊急促,所有的感觉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毁天灭地的激情与烈焰。舞婕但愿在此刻死去,她心甘情愿地交出自己。
“爱我……”乔飞加快身体与唇舌的力道,让他心爱的小女人陷入另一波狂潮,喘息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喊:“你爱我,我的舞婕。”
“我爱你……乔飞,我爱你。”
情意旖旎的小房间内,只剩下最动人心弦的娇喘和呢喃声,她紧抱住他雄健勇猛的躯体,在跃入天堂之际,逸出最甜蜜而真挚的宣言——“我爱你!”
棒天早上。
舞婕迷糊地睁开眼睛,这里是……?她错愕地环视四周,一地凌乱的衣物和横在腰上的古铜色大手,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那香艳火辣的一幕幕……天……她无助地申吟!她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几乎没有勇气转头过去看躺在身边的男人,像鸵鸟般地逃避……小脸烫红的她火速卷起身上的薄被,逃难般地冲入浴室。
噢!老天!她绝望地望著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全身都是!都是他!那个粗鲁又疯狂的男人!她完了,如果被纹纹或筝筝发现……她不要活了。
“老婆?”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浴室外,她正慌乱地想锁上门时,他已硬闯进来:“你做什么?”他霸道地搂住她,“一早起来钻进于是干嘛?你不冷吗?上床去。”
“我……”舞婕面河邡赤抬起头来,一见到不著寸缕的他,吓得马上转移视线。
他性感地低笑,捏住她绯红的脸蛋:“还害羞吗?你必须习惯,你忘了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谁……谁是你老婆?”舞婕低声抗议:“我可没答应,你别乱说。”
“我乱说?”乔飞不悦地蹙起剑眉,眸中风暴再起,一把抱起她走出浴室,命令地道:“韩舞婕,你搞清楚——经过昨晚,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懂不懂?选蚌日子,我找人上你家向你爸妈提亲。”
“啊?”舞婕目瞪口呆。
“不,这太快了。你……让我考虑一下,让我再想想。”
“还想?”乔飞将她摔向床铺,自己则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抚著她被单下的诱人曲线:“不行!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太久,嗯……也许你已经怀了我的儿子,我要立刻带你回丹麦照顾。”他的大手充满占有欲地抚过她平坦的小肮。
儿子?舞婕吓得面无人色。
“你!不可能的!绝对没有……”她不会那么倒霉吧?第一次就“中奖”。
“没有?没有你就不跟我结婚是不是?”乔飞更不满地沉下一张酷脸,突然“刷”一声,抽掉他和舞婕之间的被单,翻身压向她:“好!我现在马上再让你怀我的儿子!”
“乔飞!”舞婕惊骇地推开他,狼狈地滚下床,“这……你太过分了,听我说,我们两人都应该冷静一点。你……把我逼急了,我真的会逃到天涯海角。”
舞婕认真凝重的表情遏阻乔飞的行动,他苦恼地瞪著她。
“你这该死的小女人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我就等你想清楚,说出一个时间,你要我等多久?”
“嗯……”舞婕怯怯地望著怒火正炽的他:“这是终身大事,让我……让我考虑一个月吧。”
“一个月?”他发狂地吼著,由床上一跃而起,狠狠地抓住舞婕:“鬼才等你一个月!走!现在马上和我回丹麦见公婆。”
“乔飞!”舞婕慌乱地改口,“好,三天!三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三天?”乔飞慢慢地放下她,湛蓝的瞳眸和她定定地对峙,抓起她被他套上戒指的手指举至唇边轻吻,沉声地宣布:“好,就三天!三天后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伊尔顿太太。”
夜阑人静。
子夜一点多,在床上翻来覆去仍睡不著的舞婕干脆爬起来,披件外套去小报园吹吹风。
懊静的夜……她怔怔地望著满天星斗。
乔飞,明天晚上乔飞一定回出现吧,他要来听她给的答案了。舞婕下意识地紧抓手上的戒指……乔飞硬为她套上去的那只,一颗心再度沸腾、翻搅。
她整整考虑了三天,这三天来魂不守舍,脑中不断地盘旋乔飞霸道的言语:三天后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伊尔顿太太。
她的心乱极了,她还是不知道该给他什么答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段感情。是直接拒绝他,叫他永远死心。还是答应他,跟著他回丹麦?
苞他回丹麦?舞婕轻咬下唇,坦白说,她真的好怕乔飞对她的感情不能天长地久;也怕她无法胜任丹麦王妃的位子;更怕接著而来的许多问题,毕竟她爱上的并不是普通的男人。
那,如果直接跟他分手……不!舞婕心脏狠狠地紧缩……她根本无法想像失去乔飞的日子……他的确很讨人厌、很霸道、很专制、很不可理喻、很无法无天、很下流……但……该死的!她就是喜欢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他。喜欢他的自信自负,喜欢他的深沉机智,喜欢他的幽默风趣,喜欢他宠她、逗她的方式,她无法忘记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她无法忽略他对她的用心,更无法逃开他要定她的狂妄霸道。
唉……乱啊。舞婕无助地捧著脸,唉,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明天,就是明天,她一定要给乔飞一个答案。
“舞婕?”
一声轻唤惊醒了正发呆的她,她一抬起头:“纹纹?”
“你也睡不著吗?”纹纹笑著坐在她身边。
“怎么?”舞婕糗她:“做新娘太兴奋了,所以失眠?”
“兴奋?”纹纹嫣然一笑。“说起来你一定不相信,我刚结束和峻伟的通话,别误会我们在结婚前一天晚上还谈情说爱。其实我是在和他吵架!吵了一整晚了,从晚上十点一直吵到刚才……一点。”
“啊?”舞婕张大眼睛,“天啊!你们都要成为夫妻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对啊,有什么好吵的。”纹纹笑著:“有时候自己想想都好笑,我跟他吵的全都是芝麻小事——就像刚才吧,你知道我们吵什么?就为了我们新房的布置可以卯起来吵,窗帘我要米色系的,他偏偏要蓝色系的;刚买的新车我要苹果绿,他说那绿的跟青蛙一样丑毙,硬是选了一辆恶心巴拉的圣诞红;还有呢,连蜜月旅行他也不听我的,我要去东欧度蜜月顺便看看布拉格美丽的教堂;他说我们以前已经去过中欧了还去欧洲干嘛?还不如去澳洲抱无尾熊,全世界的教堂长得还不是都一样。”
“啊?”舞婕目瞪口呆。“你们……都要结婚了,这些小事还无法取得协调?”
“还不止呢,我跟他之间的差异还多著。”纹纹摇著头继续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结婚后的生活要做多大的变动?以前我是夜猫子,习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而且维持很多年了,乐在其中。婚后啊……峻伟会让我继续这样才怪!他已经严重提出声明过了,我婚后必须配合他的作息,他才不要一个晚上不睡觉的怪老婆。”纹纹扳著手指继续数著:“其他还有,我以前兴之所致就出国流浪好几天啦,习惯以泡面打发三餐啦,这些统统不行,都要为峻伟做一些改变。”
“啊?”舞婕听得心底开始发毛,忍不住问:“纹纹,你会不会觉得……为了他你必须放弃好多东西,必须彻底地调整自己来配合他,这样好累?”
她好怕这一点,她知道如果她真跟了乔飞回到丹麦皇室了,她势必要为乔飞改变许多事。完完整整地调整自己来达到皇室的需求,也必须放弃许多原本喜欢的东西。
她没有自信可胜任皇室成员的角色。
“不会啊,”纹纹温柔地道:“以前我缓筝徨与恐惧,总觉得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许多特质,那好累,也有点不甘心。但随著婚期的接近,我的心却越来越沉稳踏实,我已选定他当我一生的伴侣,我将享受到婚姻生活带给我的幸福与快乐;相对的,我也必须付出应尽的义务。”
纹纹继续微笑地道:“我曾和一些结过婚的朋友讨论过我之前的紧张心态,他们叫这‘婚前恐惧症’。是很多快结婚的人都会遇到的。因为即将踏入人生的另一阶段,所以难免会分外紧张,以为自己会在婚姻中失去什么。后来我自己想通了……我紧张,我自认‘牺牲’,但峻伟也一样啊!我不甘心为他放弃夜猫子的生活、浪迹天涯的乐趣;但峻伟也为了我改变很多,以前的他是个相当潇洒放纵的人,从来不去想未来,可是为了我,为了要对我负责,他成长了,他认真地调整自己的脚步。所以啊,我觉得很多事,你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
纹纹靠著舞婕道:“我知道我为峻伟付出好多,但我更知道他也为我付出好多喔。为了我和他的将来,我和峻伟都必须成长,最重要的是——我好爱好爱他,如果失去他,我相信不会再遇到一个这么爱我、适合我的男人。”
舞婕怔怔地听著。
“咦,你怎么都不说话?”纹纹轻推她:“呵,难怪人家说要结婚的女人最聒噪,你瞧我一直说说说,都兴奋过头,你一定听烦了。”
“没有的事。”舞婕对她笑笑,“好啦,新娘子快去睡觉吧,明天一整天还有得你忙呢。你总不希望你的峻伟掀开婚纱时,看到的是一个有黑眼圈的新娘吧。快进去睡觉,我再吹吹风待会就进屋去。”
把纹纹赶入屋内后,舞婕再度坐下来,异常清亮的瞳眸直直盯著远方,耳畔却一遍遍地回旋纹纹说过的话——“我觉得很多事,你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
“我好爱好爱他,如果失去他,我相信不会再遇到一个这么爱我、适合我的男人。”
“我已选定他当我一生的伴侣,我将享受到婚姻生活带给我的幸福与快乐;相对的,我也必须付出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