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新娘 第五章
吉女圭女圭正式进驻关家,关恒毅快疯了!也愈来愈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狗!
你曾听过小狈每天早晚都要喝一杯牛女乃?而且还要温的!叶可薰怕把它冻坏了!它最喜欢的零食是龙眼乾,把一大袋关恒毅准备过冬的龙眼乾全吃光光!小狈洗澡还要用一瓶好几百块的狗狗专用洗发精(关恒毅自己只用五十块的!),还外加润丝精、狗狗用爽身粉在旁伺候!
但最令关恒毅难以忍受的是──这只贱狗根本不知“狗窝”为何物!它最喜欢的“寝宫”就是枕头──关恒毅的枕头!
每当要睡觉时,吉女圭女圭一定早一步跳上关恒毅的床,像壁虎般死命地咬住枕头,用铲子刮都刮不下来!
吉女圭女圭是母的,所以叶可薰还为它娶个芳名:关妮妮!
“我不准一只狗姓关!”关恒毅抗议。
“当然要姓关啊!”可薰理所当然地说:“关大哥,妮妮在这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姓关是表示对你的尊重与感谢,而且也是对你“收养大恩”的一种“纪念”呀!”
“纪念”?关恒毅心底毛毛的,我还没挂呢!
“关妮妮”强占他的枕头为窝;咬他的衬衫当盖被(还洒一泡尿当印证)把他的皮鞋叨去马桶洗(洗完后还得意洋洋地摇著尾巴,一脸讨赏的表情)……
这些关恒毅全忍了!但最令他抓狂的是──这只狗有毛病!有极严重的心理障碍、“狗”格分裂症!
它不知道自己是一只狗,它一直以为自己是条鳄鱼!
因为──它咬碎了关恒毅刚由印表机列出的资料!
“关──妮──妮!!”又是一声震碎屋瓦的怒吼!
在阳台浇花的可薰匆匆跑进来,只见如雪片般的纸张碎了一地,而怒气冲冲的关恒毅正倒伶著一脸无辜的妮妮!
“关大哥……”
“看这该死的畜牲干的好事,那是我最重要的一份资料!”关恒毅脸色铁青的咆哮。
“什么?妮妮把纸张吃进入了?那多──”看著关恒毅吓人的模样,可薰很识相地把“多不卫生!墨水有毒耶!”这句话咽下去。她急急抢救过妮妮,轻斥,“妮妮!我不是才刚喂你吃过狗饼乾吗?怎么又肚子娥了?”
必恒毅快疯了!“把这畜牲扔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它!永不!”
可薰拉著关妮妮缩成一团,低声道:“妮妮,爸爸生气了,你下次不可以这样,知不知逍?”
什么?爸爸?!必恒毅傻了眼,我什么时候变成一条狗的父亲大人?那我岂不也是……
“妮妮,快向爸爸道歉,说你再也不敢了,快道歉!”可薰拚命把小狈的头往下压,“关大哥,你看妮妮在向你鞠躬,它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
天呀!再和这个女人和这条狗瞎缠下去,关恒毅觉得自己继关妮妮的“狗格分裂症”后,也会跟著人格分裂!
他终于爆发似地大吼,“把这畜牲抱到你房里去!今逃诩别让我看见它!否则我就将它碎尸万段!”
两个小时后,关恒毅在房里仍一肚子气地打电脑,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它的世界全翻转过来,彷佛被丢弃到上帝遗忘的角落……
先是满心欢喜地准备接待“温柔端庄、娴静少言”的汉学博士叶湘堤,结果来了个稀奇古怪、整死人不偿命的磨人精;还抱回一只夜夜磨牙、狗格分裂的怪狗!两个“女人”联手“蹂躏”他,关恒毅过得直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神啊!我上辈子到底干了多少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勾当?!
愈想愈气时,突然一阵浓郁的牛女乃香飘过来,端著牛女乃和蛋糕,笑得甜美动人的叶可薰出现了,轻声细语道:“关大哥,累了吧?先吃个点心、休息一下。”
她十分温柔地把点心放在桌上,安安静静地在关恒毅身边坐下来。
必恒毅一嗅,她身上还有香水味呢!百!看来小妮子是来负荆请罪的,打算献出美人计!
可薰叉起一块蛋糕,直接送入关恒毅口中。“关大哥,真对不起,你平时已经这么辛苦了,妮妮还给你惹这么多麻烦。”
莺声燕语再加上佳人温柔的服侍,关恒毅体内那座火山突然被削去了半个头。
可薰又喂他喝了一口牛女乃,“我知道你一定很生妮妮的气,可是妮妮还小,我们应该用爱心和耐心来教育它。这一点气度,我相信像你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一定有。”
可薰又细心地拭去关恒毅唇边的牛女乃渍,关恒毅当场轻飘飘,不知身在何方……躺在这里就有个大美人亲自喂你吃、喂你喝……好像古代的皇帝……心底那座火山又被削去了三分之二!
可薰又说:“关大哥,就请你大人大量原谅妮妮吧,别跟它计较。如果你一定要怪罪,就怪我好了。”一张清灵绝尘的小脸怯生生地望著他。
颁!庞大的火山霎时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湘堤那柔弱哀怨的脸庞让关恒毅横生邪恶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他心疼地说:“算了……只不过是一些资料“而已”嘛,我再重新整理、列印就好了。”他怎么忍心怪湘堤呢?他根本从没真正怪过她!
可薰嫣然一笑,“关大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充满了父爱,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案爱?关恒毅暗自申吟,拜托!别再将我的“父爱”和一条狗扯在一起,可以吗?
“关大哥,你先休息一下吧,资料我帮你KEYIN,这个我还会。”可薰善解人意地说。
必恒毅很满足地坐在一旁喘口气、吃点心,看著湘堤专心地打电脑。她就是这点可爱!每次她把关恒毅整得面无人色、火冒三丈时,只消她甜甜一笑,天大的气也全没了!再加上她举世无双的ㄋㄞ功和莺声燕语,每每把关恒毅哄得乐陶陶,不知今夕是何夕!
(所以说,看官们,由这里我们可印证一点──人的本性是永不泯灭的!叶可薰虽然丧失记忆力,但却不曾忘记及丧失她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ㄋㄞ功!且有时时精进,日新又新之势!)
正当关恒毅口嚼蜂蜜蛋糕,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旁欣赏湘堤雪白清丽的侧脸和纤细滑腻的玉手时,花容月貌的大美人突然转过头来,“啊!必大哥,你蛋糕吃完了,我再去切一些给你。”
可薰立刻站起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关恒毅想阻止她。
“没关系,我拿就好了!”叶大美人妩媚地一笑,像只彩蝶般翩然走出去。
这真是我这一个月来最好命的一天!必恒毅心中充满了感恩!湘堤虽然三不五时地给他惹一大堆麻烦,整得他人仰马翻;但她还是一个温柔可爱、甜美迷人的好女孩!
有她在还是不错的!必恒毅很满意地下了结论。
这时叶可薰又端了一盘蛋糕回来,还有一杯刚冲好的香浓牛女乃呢!必恒毅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极了!
可薰把牛女乃递给他,歉然道:“关大哥,我去拿另一半蛋糕时,才发现这种蜂蜜蛋糕还附一句调味料。刚才忘了帮你加上。”
“调味料?”
“对呀,大概是芝麻吧。”可薰剪开一个小袋子,倒出一些黑黑的颗粒,是长得很像黑芝麻。“这家蛋糕店真细心,还把芝麻另外包装呢!”
必恒毅先喝一口牛女乃,“真好喝!湘堤你冲牛女乃的技术愈来愈进步了。”好香好浓的味道!
“还好啦!”可薰大方她笑道,反正──关妮妮只喝鲜乳,不喝女乃粉冲泡的;如果不给关恒毅喝也是倒掉!
“关大哥,你吃蛋糕吧,我不吵你了。”可薰又坐下专心地打电脑。
必恒毅很幸福地叉起蛋糕沾“黑芝麻”吃,瞄了一眼旁边的纸盒,嗯!惫是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呢!湘堤这女孩直可爱!蛋糕沾上“黑芝麻”后好像更甜、更可口。
吃了两块后,关恒毅微微皱起眉头,这个“黑芝麻”……怪怪的?
到了第三块,关恒毅突然触电般跳起来,惨白了脸去翻垃圾桶──找刚才被湘堤丢掉的调味料包装袋!
“关大哥?你做什么?”可薰吓了一大跳。
必恒毅不说话,有了!他已找到那深蓝色的小纸袋,一看清上面的文字,差点没当场辫过去!
“防腐剂,请勿食用!”
恶──关恒毅闪电般冲入浴室内大吐特吐,对著马桶把今天的中餐、早餐、昨天的晚餐……全吐出来!
“关大哥!你没事吧?”这时才看清上面文字的可薰也吓白了脸,冲入浴室拍关恒毅的背,天啊!必大哥不会口吐白沫、当场暴毙吧?呜呜……那她和关妮妮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妈的!吃防腐剂到底会不会死人?关恒毅边大吐边乱糟糟地想,我该不该先写遗书、交代遗言?妈的!我死不瞑目啊!堂堂七尺之躯竟死在一包防腐剂手上……
“误食毒品后要喝下大量的水!”关恒毅又火速打开洗脸台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啦地喝进一大堆水。
可薰惊叫,“那是生水!不能喝啊!”
我连防腐剂都吃进去了!惫怕什么?!必恒毅喝了一肚子的水后,才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叶湘堤,我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为什么你继试图放火烧屋、拿洗衣粉毒我不成后,这回竟换防腐剂来毒死我?”
“什么?”哭得淅沥哗啦的叶可薰没听清楚,“关大哥,你说什么?”
算了……一看到她的眼泪,关恒毅心又软了大半……算了!反正自己还活著嘛!(目前)她也不是故意的……“没事了……下次别再拿防腐剂给我吃就好。”
呜哇……可薰的眼泪更像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关大哥,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啊……你死了,就没有人帮我做早餐、帮妮妮洗澡、开车接送我……呜……”
必恒毅一听更加欲哭无泪,天呀!原来我的作用只在替狗洗澡,当司机?
可薰小嘴一扁,哭喊著,“我不要你死!必大哥!我喜欢你!”
必恒毅全身一震,用力将可薰搂入怀里!
罢了!这辈子他是注定欠这小妖女的……
阳光灿烂的早上,叶可薰心血来潮地为关恒毅洗衣服和床单。
可薰边洗边自言自语,“我真是能干又贤慧,还会洗衣服呢!”
说是她“亲手”洗衣服,也只不过是用叶大小姐的玉“手”,把衣物丢入洗衣机内,按下开关后,再用她的“手”拿出来晾。
夏日炎炎正好眠,洗衣机的单调运转声使得可薰歪在藤椅上,很快就睡著了。
“湘堤,我买了一桶你爱吃的冰淇淋,快来吃。”刚由学校回来的关恒毅一上楼就喊。
奇怪,湘堤不在起居室,也不在她的房间或他的房间。
必恒毅一间间地找著,总算在阳台上找到人,她正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
天呀!她就穿这样躺在阳台上……直是祸国殃民!必恒毅不禁倒抽一口气……
天气热,可薰把秀发绑成辫子,只穿件小可爱和短热裤,一双浑圆白皙、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腿在阳光下,还有那雪白的小蛮腰、晶莹滑腻的香肩……
必恒毅十分、十分艰难地把视线由她大腿上移开……噢!老天!天气真是愈来愈热了……然后,关恒毅发现绝不能让湘堤睡在这里!
因为对面的大楼就是老人安养中心!阿弥陀佛!他可不想害得那些老人当场暴毙、喷鼻血而死!
“湘堤,湘堤!”关恒毅轻推她,“你不能在这里睡,快起来。”
“嗯……不要吵!我不是湘堤……”可薰挥开他的手,睡得好香!
这女人……为了睡觉竟可以连自己的身分都不认?!必恒毅好气又好笑地看著她;在对面大楼还没暴动,还没传出人员伤亡之前,他决定了──把湘堤抱进去!
罢抱起来他就后悔了!可薰玲珑鲍满、凹凸有致的身躯紧紧贴著他;关恒毅手中触模的,是光滑如缎的肌肤;眼中所见的,是窈窕动人的曲线……软玉温香抱满怀,如兰幽香醉煞人……哇!必恒毅要捉狂了!也许先喷出鼻血的是他自己……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深呼吸!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必恒毅两眼只敢看天花板,僵硬地把可薰放回她的床上,才刚松了一口气,睡得正香的可薰突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吟,“嗯……妮妮乖!”
哇!太过分了!必恒毅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心理建设全荡然无存!全身血液如开水般沸腾,直逼华氏一千度!他不能再受这种刺激!
“湘堤……”他十分艰困地拿下可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睛“不小心”瞄到那雪白高耸的“胸前风光”时……更害得他血脉愤张、呼吸急促!
爆如凝脂的粉颈在诱惑他,修长浑圆的大腿在向他招手,“来吧!来吧!来亲我吧!”
不!不!不!不行!必恒毅用力摇摇头,拚命拍自己大腿,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我绝不趁人之危!
叶可薰舒服地一翻身,又抱著“妮妮”亲,“嗯……妮妮乖!”奇怪……妮妮的皮怎么这么粗?
必恒毅再也忍不住了!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狠狠地抱住叶可薰,火热地攫住她诱人的红唇!噢!老天!超乎他想像的芬美柔软……如兰的幽香向他袭来……狂野炽热的激情迅速在他体内升起,他落下的吻更加灼热缠绵……
可薰惊讶地张开晶莹剔透的美眸,“关大哥……?”天?!他在吻自己?噢!她等这个吻已太久了!
“湘堤……”关恒毅停下他的吻,他已做好准备承受即将来的一巴掌,但他的手仍紧紧扣住她的纤腰……
漫天的红霞染过可薰的俏颜,她樱咛一声,闭上眼又勾住必恒毅的颈项……两对急切灼热的肩再度缠绵,他们紧紧抱住对方,吻得那么深、那么沉、那么惊逃诏地,只听得见彼此急促而狂乱的喘息……
许久、许久,当可薰以为自己妥因缺气而晕眩时,关恒毅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喘息急促的他黑眸却异常的清亮坚定,他用力把可薰搂入自己怀里,清晰而低沉道:“我爱你!”
狂喜及羞涩迅速捉住可薰,她紧紧依偎在关恒毅的胸前,“我也爱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初吻。”
哇!从十六岁就开始交男朋友的叶可薰居然还有“初吻”?!欺骗社会大众嘛!诸位看棺别激动,叶可薰是说她“今天”的“初吻”……不,不是!反正关恒毅是可薰丧失记忆后第一个吻她的男生嘛!
必恒毅将可薰搂得更紧,低头亲吻她迷人的黑发,又长又卷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头……郑重地说:“留下来!湘堤;永远为我留下来!我不能忍受一个月后就要失去你,我绝不放你回日本!”
可薰仰头摩娑他的下巴。“关大哥……我也好想留下来,可是……我又好怕自己哪天迷迷糊糊地又把你毒死或烧死……你不怕吗?”
可薰一脸忧愁,她真的很怕以自已这“秀逗”的脑袋,哪天怎么谋杀亲夫的自己都不知道。
必恒毅轻点她的鼻头,“现在还叫我关大哥?嗯?该叫什么?”斯文俊秀的脸上有丝促狭,有抹邪气。
可薰的小脸更加红艳,“人家……不知道嘛!而且叫关大哥也习惯了呀。”
“不知道?怎么可以不知道?”关恒毅就爱逗她,她脸红的模样可爱透了!“你是在日本长大的,还记不记得日本女人都叫自己的老公什么?”
可薰只觉双颊如火在烧,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阿娜达!”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
“什么?听不到!”关恒毅夸张地拉常耳朵。
“阿娜达!”可薰红著脸又说一次。
“还是听不到!”关恒毅笑咪咪地逗她。
“阿娜达!”可薰涨红了脸大喊。
“听到了!听到了!老婆大人!”关恒毅笑著捧起她的脸蛋,可薰天真娇憨的俏模样及雪白女敕颊的潮红又教他心弦荡样,忍不住低头琢她……
“不可以!”可薰羞涩地捂住自己肿胀的唇,“你还没回答人家,你到底怕不怕吗?”
必恒毅霸道地捧起她的下巴,尽情在她唇上辗转摩娑后,才满意道:“死也无憾了!”
“关恒毅──”可薰抡起粉拳,“你不正经……”
“好、好、老婆大人,听我说,”关恒毅捉住那双抗议的小手,英挺的脸上是前所末有的深情与坚定,拥著她一字一句道:“小妖女,你尽避放马过来吧!看看还有什么放火、下毒的绝招;我死不了的──因为,我还要爱你一辈子!”
可薰还来不及感动,火热的唇已覆盖上来了,堵住她所有的言语,她只觉得整个人往上飘、往上飘……轻启朱唇迎和他,任他品尝她唇内的香甜……两颗早已相许的心,再也无需任何言语……
但可薰还是“离家出走”了,起因就是为了“关妮妮”。
那天关恒毅刚由高雄出差回来,一天没见到湘堤了,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心中满是期待!
“湘堤!湘堤!我回来了!”
必恒毅一进门就大喊,但可薰不在,是出外购物吗?关恒毅在附近找了一圈仍找不到她。
“呼……”这时在墙角睡觉的妮妮却突然醒过来,对他龇牙咧嘴地低吼。关恒毅去高雄开会穿上西装,妮妮从没见过这种打扮的他,防备心大起。
“汪!汪!”妮妮跑来他的脚边,很不友善地喊著。
“走开,妮妮!”关恒毅推开它,先回房把今天开会的资料整理一下后,再进去浴室冲洗一下。
当关恒毅走出浴室时,差点没惊讶地昏过去!
懊死的畜牲!竟把他开会用的重要资料全咬碎,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地上。
“混帐!你这该死的东西!”火冒三丈的他立刻捉起妮妮,用力地揍它!
“汪!汪汪汪!”刁蛮成性的妮妮怎堪受辱?拚命地挣月兑,还伸出利爪狠狠地刮向关恒毅的手臂,张开嘴咬他……
“畜牲!”关恒毅痛得松开它,被揍的妮妮立刻心有未甘地跳到他头上展开报复──洒一泡尿!
“该──死──的──畜──牲!!”
当可薰提著购物装进门时,只见冲入浴室冲过头的关恒毅气疯了地满屋追杀妮妮!他气得脸色铁青,而闯祸的妮妮则四处逃窜!
“怎么了?怎么了?关大哥,发生什么事?”看呆了的可薰连忙捉住必恒毅。
必恒毅双眼冒火,“不要问我!你自己看这只畜牲干了什么好事?”
可薰看著散落一地的资料碎片,和关恒毅一头是水的狼狈像……她大概心里有数了……唉!妮妮怎么这么刁蛮任性呢?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它了!
“关大哥、等一下。”可薰连忙挡在中间,被追杀的吉女圭女圭则立刻求救似地跳入她怀里。“对不起,我知道是小狈不对,但请你原谅它吧。”
必恒毅要气疯了!“这该死的畜牲咬碎了我开会带回来的重要资料,还在我头上洒一泡尿!你居然要我原谅它?”
天哪!妮妮!你怎么闯出这么大的祸?!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活!可薰暗自叫苦,“关大哥,真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惩罚妮妮……”她决定了,这一次一定得狠下心揍它!
“惩罚?!不!我受够了!”关恒毅爆发地大吼,“我再也不要看到这畜牲!限你天黑之前立刻把它给我扔出去!今天晚上如果再被我看到这畜牲,我立刻把它拎去送给巷口卖香肉的!”
“关大哥……”可薰吓呆了,晶莹的泪水凝聚眼眶。
“把它丢出去!听到没有?”关恒毅又大吼一声,用力关上自己的房门。
面对支离破碎的资料,他无奈而沉重地叹了口气,完了!怎么向学校交代?
可薰泪汪汪地抱著妮妮,关大哥真是气坏了!也难怪……妮妮竟闯出这么大的祸!
“妮妮,你真是太任性了,这次恐怕我救不了你了!”可薰哀愁地望著妮妮,闯祸的小狈乖乖依偎在她怀里,似懂非懂地看著她。
可薰叹了口气,关大哥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如果再让他看到妮妮,只会气上加气。还是先抱它出去走一走,再想想该怎么办吧。
抱起妮妮,可薰轻轻地下楼。
她越过社区公园、走过巷口、穿越对街,再走过第二条街、第三条街……可薰心情很混乱,只想先走一走,平静一下。
晚上七点半。
必恒毅疲倦地关上电脑,被妮妮咬碎的那些资料,有一部分可以叫出自己的档案,重新列印。其他的,就只好先向一起去开会的同仁借来影印……勉强把问题解决了。
湘堤呢?
必恒毅心中一动,自下午两点他生气地进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湘堤呢?她一定抱著妮妮守在门外,等他开门后再为妮妮求情……
一想到湘堤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关恒毅不自觉地心软了,她那欲语还休的楚楚可怜状总是能轻易地平熄他高涨的怒火。面对她,关恒毅根本无法真正动怒。
也许下午自已的态度是凶了点;但那小畜牲是绝不能留下来了!必恒毅恼怒地皱皱眉,打开房门。
“湘堤?”
屋里一片漆黑,显示湘堤并不在,妮妮也不在,湘堤抱妮妮出去了?她会去哪?关恒毅担心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幕色。
到了八点半,反覆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关恒毅再也忍不住了!湘堤很少自己外出,更从没这么晚还没回来过!
她到底去哪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关恒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火速冲下楼!
社区公园……平时湘堤常带妮妮来这里玩,关恒毅仔仔细细地找过凉亭、沙丘、秋千和溜滑梯……却不见伊人芳踪。
他又继续找过巷口便利商店的捉女圭女圭机,湘堤常在这里流连……便利商店旁的漫画出租店、冰淇淋店……
焦急如焚的关恒毅愈找愈心慌,老天!湘堤到底在哪里?这么晚了她会不会迷路了?她又是个大路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车?
乌云密怖的夜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雨点又大又粗,路上行人纷纷躲入骑楼内;但关恒毅却浑然末觉般冒雨又冲过一个十字路口……
湘堤!湘堤!现在的他只想早一秒找到湘堤!一想到楚楚可怜的她茫然地迷失在街头,他心底一阵刺痛!也许湘堤正蜷缩在哪个角街等他去保获她……
这一刻的关恒毅才惊觉发现湘堤在他心底占了多重要的地位,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日子!在大雨中狂奔的关恒毅强烈地渴望见到湘堤那嗔憨的笑容,嘟著嘴撒娇的模样,迷迷糊糊闯祸后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她总爱在他打电脑时由背后偷袭他,顽皮地掀起他的耳朵……
湘堤!必恒毅在两中狂吼,湘堤!
有她的日子固然苦不堪言,常整得他七晕八素;但没有她的日子更今人疯狂!
在这一刻关恒毅清清楚楚地发现──他已彻彻底底地爱上这个小女人,无药可救了!
呜呜呜……天这么黑,风这么大!这里是哪里呀。
叶可薰抱著妮妮茫然无助地走在街头,她只记得自己走过巷口、走过冰淇淋店,穿过十字路口、一条街、两条街……再来就一团混乱了!
而且她又是一个大路痴、方向盲。一条街只要超过两个拐弯,她就完蛋了!不知何处是来时路……
本来她是记得这附近有一摊卖黑轮的,找到它后左转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大概天黑了,卖黑轮的也收摊了;害她不知道该在哪里左转……
雨愈下愈大,泪汪汪的可薰抱著妮妮躲在骑楼下,她又冷又怕,关大哥!快来救我啊!必大哥!
这家商店是卖河诠汤的,可薰隔著玻璃可怜兮兮地望著店里热腾腾的河诠汤……肚子咕咕直叫,她出门时忘了带钱……
彪身湿透的关恒毅冒著大雨,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湘堤到底在哪里?她带著小狈不可能走得太远,他相信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他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在路口卖烧仙草的阿伯忍不住说:“少年仔,我看你已经在这里跑了好几次了?你在找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先进来喝杯热的吧。”
“不,不用了──谢谢。”心急如焚的关恒毅满脑子只有湘堤,一想到她在这么冷的夜里又冷又饿地待在外面,他更加心痛……
热饮?
突然,关恒毅看到前方有家河诠汤店的招牌,湘堤最爱喝河诠汤……
必恒毅立刻拔腿奔过去,果然!在那小小的骑楼下看到了瑟缩在角落的瘦小身影……
一股热热的东西占据了他的眼眶,关恒毅感到前所末有的狂喜。
“呜……小妮妮,我们完蛋了,我们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街头,呜……”正抱著妮妮掉泪的可薰突然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湘堤!”
不可能吧?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呜……人死之前都会产生幻觉……
“湘堤!”那声音更加清晰。
可薰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关大哥!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关大哥!他正向她奔来!
“关大哥!”可薰“哇!”一声哭出来,抱著妮妮没命地冲上去。
两个全身湿透的人儿紧紧抱在一起,关恒毅将她紧紧嵌入自己怀里,暗哑而急促说著:“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湘堤,我好担心你!找你找得快疯了……”
呜呜呜……可薰哭得像泪人儿,但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她不用再害怕任何事了!“关大哥,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会冻死在街头,明早才被清洁队员发现……尸体还会被秃鹰吃掉……呜……”
(白痴!台南市哪来的秃鹰!)
“对不起!全是我不好……我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关恒毅万分心痛地捧起她冰冷的脸,“一切都没事了!必去吧。”
可薰赖在他的怀里点点头,雨仍下得很大,关恒毅月兑下外套罩在两人头上,把可薰紧紧地拥在自己臂膀下,外套下是两人相拥的小小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