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闹洞房 第五章
“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楚竟威挑高一边眉毛，兴致勃勃地凑近崔-，盯着他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热闹啊？你巴不得我的工作出问题是不是？”崔-嫌恶地把楚竟威凑过来的脸孔推开，“滚到一边去，别妨碍我看报表。”
“你有在看吗？”楚竟威指指崔-手里的文件，出言提醒他：“你连报表拿反了都不知道。”
崔-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地恢复镇定，轻咳两声后，他把报表丢回桌上，决定转移话题。“我说你最近吃饱太闲没事做是不是，成天跑到我公司？”
“你说谁吃饱太闲啊？我可是有老婆的，真要吃饱太闲的话，我不会回家努力增产报国啊？”楚竟威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今天是来送礼物的，我家的小真真说她没来得及送你们家梓霖结婚礼物，所以托我送来。”
“那你直接送到我家不就得了？干嘛跑到公司来？你当我很闲啊？”崔-不悦地抱怨。
“我觉得你看起来是很闲成天坐在办公桌后头发呆，难道不是因为你太闲吗？”楚竟威耸耸肩，诚实地回答。
“谁太闲啊？老头子刚死，公司一团乱，我哪来的空闲？”崔-拍拍桌上那一大叠待处理的文件驳斥他。
“崔-，你就别装了好不好？”
楚竟威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同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虽然外头的人都说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没用的败家子，迟早会让崔老爷的公司倒闭，可是你分明就在私底下跟少庭合作开了一间贸易公司，而且还管理得有声有色，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幕后老板其中之一是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崔-白了楚竟威一眼，“我可不觉得少庭会多嘴。”
他与威尔集团的小开卫少庭暗中合作开公司这件事，虽然不算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不多，真不晓得楚竟威这个大嘴巴从哪里听来的。
“你大概不知道三姑六婆的力量有多厉害吧？”楚竟威得意地笑了笑，“我家小真真和少庭的老婆上回一起逛街喝茶时无意间聊到的。”
“看来你也是三姑六婆的成员之一。”崔-无可奈何地两手一摊，“我早该想到的。”
“瞧你说这是什么话？我特地放弃跟老婆共进烛光晚餐的机会来探望你，像我这样的好朋友你上哪里找？还嫌！”楚竟威啐了一口。
“少来这一套，你分明是来看我的笑话！”崔-哪会猜不出楚竟威的心思？这个死党根本不是为了关心他而来的，瞧楚竟威笑得那么贼就知道，他分明是想探问他的新婚生活有什么突破性的发展才来的。
“你说看笑话就太失礼了，我来是基于对好朋友关心。”既然话都讲开了，楚竟威也就不再跟崔-客套了，他挪动身子来到办公桌旁，毫不客气地一往桌上一坐，朗声道：“来来来，快点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跟我老婆的事情干嘛要说给你听啊？”崔-丢给他一记大白眼。
“唷！已经用“老婆”这字眼在称呼啦？瞧你叫得这么顺口，难不成你们两个假戏真做了？”楚竟威笑眯眯地问。
“为什么我老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敌意不说？”崔-对于楚竟威胸有成竹的表情感到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谁瞒着你什么了，别岔开话题，快点说清楚，你跟梓霖进展得怎么样了？”
楚竟威拍着桌子催促道。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跟梓霖有所进展？”崔-老是觉得不太对劲，楚竟威平时虽然多嘴了点，也确实很爱管闲事，可他不曾这样热心的过问旁人的私事。
楚竟威对于他与秋梓霖之间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太过热心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有鬼。
“这个……”楚竟威有点心虚地耸耸肩，“我猜的。”
“猜的？”崔-挑了下眉，语气充满质疑：“你的第六感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我的第六感好不好？不关你的事吧？”楚竟威撇撇嘴，“先告诉我你们发展得如何了？”
“那你告诉我，梓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想来想去，崔-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
“拜托，她是你老婆，她有什么话也应该是跟你说吧！”楚竟威开始觉得不妙，原本他是想来套崔-的话，没想到反而被崔-牵着鼻子走。
啧！真是失算！
“这很难说，女人家不都喜欢跟姐妹淘或手帕交谈心事吗？”崔-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去你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像个女人吗？”
“没这回事，我只是觉得梓霖一直在躲我，而且好像还不怎么想见到我，可过去她不会这么对我，所以我才在猜想她或许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心事。”崔-瞥了楚竟威一眼，“她有没有跟你或你老婆说过什么？”
“你说她躲着你？”楚竟威扬起眉毛，语调升高，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他：“你对她做了什么？不然她干嘛躲着你？”
原本秋梓霖之所以会决定嫁给崔-，就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就算她再怎么害羞、不好意思，都不至于躲着崔-才是，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崔-心虚地视线左右飘移，“也没什么事……”
“才怪！”楚竟威！倾身逼近他，“你说是不说？不说拉倒，我要走人。”
“等一下！我说就是。”崔-喊住楚竟威，无奈地答应。
原本他是不打算说出他在新婚那一夜强迫秋梓霖的事，免得被楚竟威嘲笑半天，但是因为考虑到也许楚竟威知道秋梓霖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为了让口风甚紧的楚竟威把真相吐出来，他只有举白旗投降。
但愿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
“梓霖姊，你跟-哥吵架了吗？”
崔家大宅的厨房里，秋梓霖心不在焉地切着手里的高丽菜，让在一边帮忙的崔-看得心惊胆战。
“什么？”秋梓霖回过神来，“不，我们没吵架啊。”
事实上，她与崔-也吵不起来。
新婚之夜那一晚，在崔-半诱哄半强追的拥抱下，她成了崔-名副其实的妻子，原本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崔-抱她的原因，秋梓霖实在无法产生任何欣喜的心。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对-哥爱理不理的。”崔-的小脸上净是担心之情，“你们一定吵架了吧？不然你那么喜欢-哥，怎么会不理他呢？”
崔-记得去世的养父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梓霖姊和-哥结了婚，他们就不会再吵架，而且还会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在蜜月之后，一定会更融洽更甜蜜！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
老实说，崔-很怀疑养父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
结了婚之后的-哥与梓霖姊非但没去度蜜月，也没有因此而变得感情融洽，两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渐行渐远，梓霖姊甚至故意躲着-哥不与他见面，有时候还躲到他的房间去。
崔-实在是很担忧他们这对夫妻将来的发展。
“这个……”秋梓霖露出为难的表情，她实在很难跟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解释这种事。
“梓霖姊，-哥不会又跑出去找女人了吧？”崔-说着最不愿意成真的猜测。
他记得崔-爱找女人的习性是养父和梓霖姊最讨厌的-
莫非他们又因为这件事而吵架了吗？
“我不知道……”秋梓霖微愣。
经过崔-的提醒，她才猛然想起，就算崔-抱过她，只怕经过她连日来的躲避之后，他也对她失去兴趣了，所以他最近夜不归营八成又是找女人去了。
崔-焦急地提议：“那我去找-哥问清楚，梓霖姊就不用担心了。”
表面上是这么说，事实上崔-是想去找大哥兴师问罪。
明明婚前大哥就说过绝对不会欺负梓霖姊，怎么婚后却变成这个样子？这根本就是违背他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协定”嘛！
“不用了，小-，反正崔-娶我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地继承财产而已，只要他有好好照顾你，我就很高兴了。”秋梓霖连忙制止崔-，免得他真的跑去逼问崔-，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不是崔-这个十岁大的孩子可以理解的。
“可是，我看梓霖姊你好像很不快乐的样子，这样子我看了也很难过。”崔-微微皱起眉头。
“谁在难过啊？”
崔-突然从厨房外探头进来。
他才刚下班回到家，原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安慰一下自己连日加班的辛劳，没想到房间里却没半个人，问过家里的佣人才知道秋梓霖和崔-窝在厨房里。
“-哥！”崔-一见到崔-，立刻想上前好好地兴师问罪一番，没想到却被身边的秋梓霖一把拉住。
“来，这个给你，替我小心地搅拌，等一下我们就有好吃的沙拉酱了。”秋梓霖把大玻璃碗交到崔-手中，然后推着他到餐桌旁坐好。
“可是梓霖姊……”崔-不高兴地想抗议，这样他就没办法质问大哥。
“听话，我有事要跟崔-谈。”秋梓霖模模崔-的头，然后很快地拉着崔-往外走去。
崔-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心里虽然有万分的不情愿和担优，还是只能乖乖地依照梓霖姊的交代，努力地搅拌着碗里的酱料。
☆☆☆
“崔-那小子是怎么回事？瞧他好像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崔-被秋梓霖推着回到房间里，他解开领带，将外套往身旁的沙发上随手一扔，然后就疲累地往床上倒头躺下。“他不会是在学校被欺负了不敢说吧？”
罢才他也没听清楚崔-跟秋梓霖到底在谈什么，只好就片段之词来推测。
“没有这回事。”秋梓霖向来爱整齐，瞧见崔-随手乱丢的西装外套，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不然是什么事？”崔-闭上眼睛，因为连续工作二十几个小时没睡，此刻他已经快陷入昏睡状态。
要不是他刻意牺牲自己当笑话，好不容易由楚竟威那里套来秋梓霖的秘密，赶着回家想向老婆大人问个清楚，他现在大概已经睡着了。
“他只是在担心……”秋梓霖弯身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领带，将它们挂到衣架上，又随手将上头的皱褶拉平。
“担心什么？学校快要考试了吗？”崔-问着问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崔-的爸爸。
他们年岁相差这么大，说是父子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怀疑吧！
“他是担心我们两个吵架。”秋梓霖不得已说出原因。
“我们能吵什么架？”崔-无力地迸出笑声，“我们两个能够吵的，最多也就只有将来出生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而已。”
“谁要跟你生孩子啊？”秋梓霖忍不住出声抗议。
新婚的那一夜，是因为崔-醉了，她又因为婚礼而疲累不堪，所以才会没办法抵抗，可是在那之后，她可是有好好地“保护”自己，免得再度遭到狼吻。
她不否认被崔-拥抱的感觉远比她幻想中更加温柔而且更具略夺性，可是一想到崔-极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才有抱她的念头，而不是因为爱她，她就忍不住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这样的她与崔-在外头看上的一夜对象，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
“你是我的老婆，孩子当然是你生了，难不成是我生吗？”崔-使劲地用最后分力气从床上坐起来，瞄了一眼秋梓霖平坦的小肮。“你要不要去做个检查？说不定孩子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
“崔-！”秋梓霖的粉颊霎时涨得通红。
怎么崔-老拿这件事戏弄她？那一天的事情分明就是一笔胡涂帐，算都算不清楚。
“什么事？我累坏了，你能不能走近一点说话？”
崔-重新躺回床上，看起来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秋梓霖没法子，虽然她不想太过接近崔-，免得自己的心越沦陷越深，但是有些话不事先说清楚又不行。
心跳得越来越快，秋梓霖缓缓移走到床边，就在她要开口跟崔-谈清楚时，崔-却突然伸手拉过她，让她不小心跌到床铺上，紧接着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
“崔-，你在干什么？”秋梓霖惊慌失色地尖叫。
“嘘……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崔-把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谁教你……你……”秋梓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情况。
崔-压着她的情-，让她联想到那一夜的激情。
想着想着，秋梓霖的脸又忍不住涨红起来。
“我什么？”
崔-好笑地瞧着秋梓霖满脸通红的模样，头一次察觉这个平时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女律师，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
女人是不是都如此多变？
平常，一旦谈起了法律条文，秋梓霖说起话来总是夹枪带棍、不留情面。但是结婚那天，秋梓霖却又美得不可方物。而在私底下，她非常容易害羞、有些倔强，是个相当可爱的女人。
饼去，崔-还不曾遇过这样多变的女人。
与他交往过的女大多数娇艳妩媚，而且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反正他图的不过是一夜的欢愉，对方索求的则是刺激与金钱，两不相干，各取所需，所以一夜过后就一拍两散。
说起来，他是在花钱找乐子，因为见多了为钱而来的女所以对女人他也没什么期待。
但是秋梓霖算是个例外，她对崔家人尽忠职守，还经常代替他这个不肖子陪伴老头子散心聊天，相较之下，她比他还要像个崔家人。
在过去，如果有人告诉他，秋梓霖爱上他这个败家子，他一定会对这个话题嗤之以鼻。
可如今，在听过楚竟威的证词，见识过秋梓霖的真性情之后，他不得不相信，秋梓霖对他的爱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多年累积下来的成果。
所以她甘愿为崔家卖命工作，也宁可当个假新娘赔上一生的幸福，一切都不是为崔家的钱，而是为了他崔。
这也难怪在他告诉楚竟威新婚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之后，楚竟威会火大地想揍他一顿。
他在没有半句情话与示爱的状况下抱了秋梓霖，任她有再好的脾气、再怎么爱慕他，都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吧！
他是不是伤到秋梓霖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会感到懊悔、感到歉疚，甚至想好好地弥补她、小心地呵护她、疼爱她……
新婚之夜，那个让他兴起“放弃当黄金单身汉也不错”的念头的原因，或许就是来自于秋梓霖有别于平日冷漠形象的羞涩与柔弱。
他想保护秋梓霖。
不是基于什么大男人主义的立场，而是因为她从那一夜起成了他崔-的妻子，成了需要他保护的女人。
这是一种在感动之余衍生的感情，继而萌生出来的爱意……
应该可以这么解释吧……
☆☆☆
“崔-！”
秋梓霖的声音穿透崔-的耳膜，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崔-低下头，对于两人目前贴在一起的暧昧行为显然没有什么自觉。
“你想压我压到什么时候？很重耶！快起来！”秋梓霖没好气地推着崔。一下子发神经似地逗她、一下子又迳自发呆，真不知道外头那些女人到底是看上崔-哪一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
“谁教你最近一直躲着我？”崔-可不是呆子，秋梓霖为了躲他，不是跑去跟崔-挤一张床，就是躲到客房去睡，只差没跑回她的事务所过夜。这么明显的逃避举动，让他很难不在意。
结婚这几天以来，他见到秋梓霖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不是新婚那一夜的激情痕迹曾经残留在心上，崔-一定会以为自己的婚姻是一场梦。
因为他明明就结了婚，但是老婆却不见踪影！
“我没有……”秋梓霖心虚地说。
“是吗？”崔-挑了挑眉，不再多问秋梓霖逃避的原因，秋梓霖八成是不好意思承认喜欢他的事实，再说他们之前又处得不是很好，所以才会演变成如此尴尬的局面。
“当然是这样……你先起来啦！”秋梓霖再度挣扎。
“如果说我想压着你直到你生下我的孩子，你愿不愿意？”崔-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秋梓霖错愕地瞪着崔。要她生他的孩子？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秋梓霖结结巴巴地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太深、太特别的解释，就是表面上你听到的那样。”
“为什么？”秋梓霖的心里泛起一股期待感。
崔-会这么说，是不是多少对她也有点喜欢的感觉呢？
在新婚之夜过后，崔-对待她的态度确实比起从前好多了，尽避带着一脸疲惫回到家，却总是提起精神逗她笑，或是半带关心地问候她，也会找借口跟她说话。
如果说这就是崔-不知如何对她开口示好的表现，那么她欣然接受。
“因为……”崔-趁着秋梓霖松懈下来的同时，在她脸颊上偷一个香吻。“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称职的母亲、一个好妻子，而且绝对不会辜负老头子的期望，你说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就这样？”秋梓霖眨着眼睛，愣愣地瞧着崔。
“不好吗？我是在赞美你耶！”崔-说着又往她脸颊的另一边吻了下。
“不好！”秋梓霖突然大声反驳。“一点也不好！”
到头来，崔-依然是以利益关系为考量的看待她的身分和去留！
称职的母亲、一个好妻子，而且不会违背崔老爷生前的期待……
这就是崔-的真心吗？
除去对崔家带来的利益之外，没有半点私人的情感……
甚至，没有半句爱语。
就算是骗她也好，崔-却没有对她说过半句情话。
她自知没有崔-在外头所交往的女人那样会撒娇、那样嗲声嗲气，但是至少他也该哄哄她，说些好听的话吧？
可是，她再一次地失望。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与崔-假结婚或许能够替自己带来一丝希望之光，没想到她错得离谱。
崔-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是一颗棋子，在崔-得到遗产之后，在她身上所剩下的利益就只有“崔家的称职女主人”这个身分。
瞬间，秋梓霖仿佛听见耳边传来梦碎的声音……
“梓霖？‘’
崔-看着秋梓霖在瞬间变化多端的表情，心里有千百个不解。
他说错什么吗？他都已经那么明白地暗示她，自己有意思跟她共组家庭了。
女人心里最渴望的，不就是结婚生子吗？
多少跟他交往过的女或多或少都曾经如此探问过他的意见，可他从未放在心上，秋梓霖可是破天荒头一个让他想成家的女人耶！
可是瞧她在刹那间骤变的脸色，崔-肯定自己说错了话，而且还错得挺严重的。
“麻烦你从我身上离开，崔先生。”秋梓霖的语调骤然变得冷淡，那是她过去与崔-谈公事时一贯的语气。“我还有事要忙，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让开。”
“梓霖？”崔-错愕地盯着秋梓霖，前一刻羞涩可人的表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霜。
秋梓霖使劲力气把发愣的崔-推开，好不容易从床上挣扎起身后，她整理身上衣服、扯平袖口的皱褶，然后朝崔-行一个礼。“很抱歉，我得去替小-做晚餐了，如果有事找我谈的话请到楼下。”
语毕，秋梓霖头也不回地甩门便走。
那副俨然是下属对上司讲话的语气让崔-愣在当场，甚至连上前去追秋梓霖回来的力气都失去。
在崔-混乱成一团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到底说错什么了啊？”